方同和杨炎同时看向张墨,问道:“大帅有什么打算?”
张墨笑了笑,在地图上点了点,笑道:“现在赵赫和穆赤丹增已经合兵一处,拿下了唐兴城,正准备朝着幽州境内进发,但是幽州又传来消息,朱滔得到了辽城州都督府马钦新部和渤海都督府粟末部的三万援军,再加上他强行收拢的周边部族的骑兵,他现在手中已经又有十万人了。
因此本帅觉得他一定不会困守幽州城了,而是会主动出兵,在这里选择与镇北军决战。”张墨说着,在归义与会昌之间画了一个圈,接着说道:“这个地方最适合大军决战,而且靠近昌州和沃州,就算是他大战不利,他也可以朝着这两个地方退守,然后再退回到幽州城里,依然可以靠着幽州城坚固的城防,与咱们对抗。”
杨炎问道:“大帅怎么知道朱滔定会出幽州城与咱们决战?”
张墨笑道:“一是他突然增加了三四万的骑兵,这些骑兵正适合野战,要是守城的话,就浪费了他的这些援军。”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表情有些得意,继续说道:“这二是朱滔没有粮草的了。我的斥候偷偷的潜入到幽州城里,烧了朱滔的一半粮草,他要是不跟咱们尽快决战的话,他的大军就要饿肚皮了,马钦新部和粟末部的人要是没有了粮草的话,可就没有人愿意为他卖命了。”
这个消息张墨一直瞒着杨炎和方同二人,他不想把自己的所有的部署都明明白白的摆在他们二人面前。能说的和不能说的,他还是有个区分的,像是红胡子烧了朱滔粮草的事情,张墨就觉得这个时候说出来最好,方便说服杨炎让自己改变军事部署。
杨炎蹭的站了起来,震惊的对张墨问道:“大帅,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张墨笑道:“自然是真的,本帅已经派人核实了,不然我也不敢调整战略。”
杨炎和方同都知道,只要朱滔缺了粮草,那么朱滔就要尽量的速战速决了,若是再拖下去的话,对他朱滔没有半点好处。如此一来的话,就等于缩短了这次北征的进程。
方同问道:“那大帅接下来怎么打算?”
张墨指了指地图,说道:“本帅已经命令赵赫与穆赤丹增暂停进军幽州,而是就在唐兴城等着咱们,等咱们到了以后,他们就穿过易州,从范阳方向进入幽州,先拿下范阳,等朱滔率大军离开幽州城之后,他们便兵出昌州,截住朱滔的退路。而我们就在会昌与归义之间与朱滔决战,胜负在此一举。”
“大帅有把握对付朱滔的骑兵?那些部族骑兵可是自幼就生长在马上,这战力非同一般啊。”方同说道。
张墨笑了笑,说道:“骑兵?呵呵,某家会让他的骑兵死得很惨的,他朱滔不知道某家最擅长的就是对付骑兵。”
杨炎见张墨轻描淡写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觉得张墨这一路杀过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到现在就有些自大了。
“大帅,不能掉以轻心啊。”杨炎说道:“你让赵赫与穆赤丹增去围堵朱滔的后路,那么咱们手中的大军也不过就是十一二万人而已了,这样的兵力与朱滔相比,也多不到哪里去了,要是正面决战的话,咱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张墨点了点头,说道:“相爷提醒得是,不过等着咱们拿下河间府之后,咱们的手中的兵力就远超朱滔了。他朱滔手中不过就是十万人而已,他不可能全部带出来与咱们决战,他也要留下数万人守幽州城,因此某家觉得,朱滔带出来与咱们决战的,应该是骑兵。
本帅的斥候早就探听到朱滔有三万骑兵,现在再加上那些部族兵的话,我估计朱滔手中就有六万多骑兵,这些骑兵才是朱滔与我们决战的底气,呵呵,他不知道,本帅的骑兵也不比他少,他只知己不知彼,此战他必输无疑。”
杨炎听了张墨的分析,心里依然不踏实,他真的觉得张墨有些过于轻视朱滔了。
“大帅要多久才能拿下河间府?”方同盯着地图看了好久,这才问道。他知道张墨只要拿下河间府之后才能继续想幽州进军,否则一旦朱滔兵出归义之后,镇北军就会前后受敌。
“明天一早。”张墨笑道。
“明天一早!?”方同和杨炎异口同声的问道。
张墨笑了笑,说道:“明天一早。两位前辈不是一直想见识一下天雷的威力吗?那么某家就让两位看看这天雷的威力到底如何。明天一早,本帅就陈兵河间府的南城门和西城门,然后待本帅请下天雷轰开河间府的城门,呵呵,河间府顷刻可得。”
方同和杨炎彼此对视了一下,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怀疑。一直以来,他们对张墨请天雷的事情就不甚相信,现在听张墨说明天就能请下天雷轰开河间府的城门,这不能不让他们震惊。
“相爷,王爷,你们两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早起,你们二位要想看到天雷轰击城门的话,就要先睡个好觉才行。明日一旦河间府城破,咱们要忙的事情还很多呢。”张墨笑道。
杨炎沉吟了一下,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便与方同一起,转身出了中军大帐。
等这杨炎二人走了,张墨也走出军帐之外,站在中军大帐的门口,远远的眺望河间府。聂隐娘和墨月两个人去河间府的城门下面埋炸药包去了,按照时间估计,她们师徒两个人应该快要回来了,这才是张墨着急把杨炎和方同赶回去睡觉的主要原因。
在大帐外面站了足有半个时辰,张墨眼见时间已经快要三更天了,心里也有些急了,按道理应该早就回来,但是到了现在她们师徒依然不见人影,张墨心里不禁暗暗的嘀咕:“她们可别出什么意外啊,不然小爷我就算打赢了朱滔,也跟输了没有什么区别,我的两个宝贝儿可是比朱滔那个混蛋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