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看出了李开阳的疑惑,男人微微一笑,道:“总之,您应该是李开阳李先生,对吧?”
“是这样,敢问这位先生的大名是……”
男人有些腼腆的一笑,旋即摆摆手站起身说道:“不敢当,我只是个小人物罢了,但李先生,我想我们应该很快还会再见面的,现在这个地方并不适合久谈,呵呵,那么再会了。”
男人走之前还不忘给李开阳留下了一张名片,但在他做出一个举动之后,李开阳不再敢对他有任何的轻视,在他离开时,也是深深鞠躬恭送他离开,引得年轻男人又是苦笑着连连摆手。
这个年轻斯文的男人,在将自己的名片交给李开阳之前,拿出笔在名片的背面签下了自己的签名。这个举动其实在一般人看来可能会很奇怪。
名片的作用就是代替本人做自我介绍用的,上面有着所有客户需要的信息,于是再在上面签名似乎就多此一举。
但李开阳却是个经历者,所以他知道这一行为本身是带有鉴别真伪的意图的,也就是说,这个给出名片的人具有着一种特殊身份,他手中的名片的功能不是做自我介绍,而是将会起到邀请函的作用。
看来这个古典音乐厅的舞会只是个表象啊。李开阳低头久久的看着手中的名片,盯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看了半天后,李开阳重新将名片收进了怀里,盯着交响乐团不禁沉思了起来。
按理说,自己和钟天明之间应该是不存在秘密的才对,至少在针对野田雄介这一点上是没有秘密的,可是钟天明哪怕一次都没有和自己提到过舞会背后还藏着另一个事实。
那么事情便有了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钟天明知道舞会只是障眼法,但刻意没有告诉自己,意图不明。另一种,则是钟天明本人也不知道这回事,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李开阳倒是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他倒不是看不起钟天明,只是无论怎么想,他都觉得钟天明没有必要在这个当口还和自己有所保留,毕竟自己能否顺利潜伏到野田雄介的身边对他是非常重要的。
而事实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那么事情将会变得更加复杂起来,因为这说明这舞会背后的另一个局,是由野田雄介的人瞒天过海举办的一次聚会,而能够受邀参加这次聚会的人,必定也都持有一个明确的立场——钟天明和野田雄介必须要选一个。
表面上,大家都是两边儿不得罪的态度,但这不过是只是为了不撕破脸皮维持的一个最低限度的尊敬罢了,实际上一旦事情发展到一定地步,届时该如何抉择,大部分人心中都是有着一杆秤的。
“那么……这一份邀请,是否能看作是野田雄介对自己的邀请呢。如果是的话,可就太有意思了。”
一想到刚刚那个年轻男人有可能是代野田雄介来邀请自己的人,李开阳脑海中瞬间就闪过了自己被吊起来挂在拷问室里严刑逼供的场面,那家伙,场面是相当的惨烈。电影看多了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当然这只是玩笑,从现实角度出发,李开阳也明白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更可靠的一种看法,就是这个年轻男人属于是第三方势力,他具体是谁李开阳自然不清楚,但从职责上来说他的重要性绝不会低就是了。
这一份邀请,可以看作是好意的拉拢,当然也可以看作是一次试探。如果李开阳前往赴会,也就表明了他做好了表态的准备,而李开阳要是考虑再三后决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这也是一种表态。
至于哪一种对他更加有利,这个恐怕也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不过李开阳现在的想法意外的明确,等舞会开始以后,李开阳就准备拿着这张签了名的名片去参加。
虽然具体方法没有没有人告诉自己,但李开阳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届时舞会在开始以后必然会有人来提醒又或者暗示自己。
“嘿,这一趟还真没有白来,有点儿意思。不过要是能问的再详细一些就好了。”
这四个女人扭打在一起的局面看着是越来越惨烈,甚至那个醉酒的女人的嘴角都已经是见了血,而那三个日本女孩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脖子上也有好几个血印子,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就在李开阳摇摇头准备不再继续冷眼旁观时,忽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门口处传了过来,李开阳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再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决定静观其变。
等了一会儿,一群穿着西装的男人匆匆露出了身影,带头的是一个身材板正,年纪约莫40后半近五十岁的男人。他梳着一头摻杂着白发的三七分发型,神色之中明显充满了惊慌之色。
刚来到古典音乐厅,他们便立刻发现了正躺倒在地面上不断扭打的四个女孩儿,在看到其中那个身穿红色上衣和黑色小皮裙的女人时,中年男人瞳孔剧烈的一收缩,下一刻就着急忙慌的冲了上去。
之前是没人管都顾着看热闹所以她们才打的难解难分,但打了有快十五六分钟了,体力到现在也已经是见了底,身上的衣着被撕烂的看着就跟叫花子一样。
当七八个大男人上去把她们给拉开的时候,她们自然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而让李开阳感觉有些滑稽的是,那三个日本女孩儿虽然嘴上还在叫骂着,但神色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估计也是真的打怕了。
这个醉酒的红衣女倒是不像那三个日本女孩一样的疲惫,她抬头看到那个领头的老男人,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在他把两方人给拉开,将她拉起来之后,她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一扭身,两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曹经理,你看我的嘴巴,是不是肿了?呵呵,你紧张什么,凑近一点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