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首先你的当机立断让我是十分的佩服,我倒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今天立刻动身。不过,我也必须要告诉你,在我仔细想了想后,我也认为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野田雄介一口一口的吸着烟,坐在沙发上的四个外国女郎此刻都低着头,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就仿佛被拿掉了电池的人形娃娃似的。
“可是呢,这个世界总是很残忍,正确的判断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带回好的结果。就比如现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呢,李先生?”
“无论如何,我是出于相信你,所以才让你和孟达强一起去解决钟天明。如果你们做到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独一无二的合作关系。但很遗憾,现在你们似乎并没有能做到,只带回来了坏消息。”
“……”
野田雄介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说完后,他也没有再接下去,手中的烟渐渐的燃到了尽头,甚至熄灭之后,野田雄介也没有把烟头给扔到,就那么夹在自己的手里。
“孟达强是个蠢货,在我眼里他和他弟弟没什么区别。但是李开阳,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姑且给你一个狡辩的机会,如何?”
闻言,李开阳渐渐的抬起头,那虚弱的目光对准野田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野田狰狞的笑容。
“我想,你肯定也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吧?其实呢,我本来还可以再折磨你一阵的,因为我恨你们这些z国人。但最终我想了想后还是决定不这么做了。”
说罢,野田雄介一伸手,手下就把手枪交给了他。
野田雄介用枪口抵住李开阳的眉间,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他,阴笑道:“因为,我虽然恨z国人,但我更恨那些不愿意给我留一条生路的日本人。李开阳,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你还未完全失去利用价值之前,伤害你是个错误的选择。”
深吸了一口气后,李开阳望着冷笑不已的野田雄介,艰难的说道:“钟天明恐怕在船上安装了大量了炸药,如果杀了他,我们都得给他陪葬。”
话音刚落,李开阳就看到野田雄介那冷笑的面庞瞬间僵硬了一下,而那几个仿佛人偶一般乖巧的外国女郎,其中一个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呼。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在这异常死寂的环境中就显得充满了违和感。李开阳看到,野田雄介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抬起头,那本对着自己脑门的手枪就指向了沙发上的几个女郎。
随着一声声充满恐惧的尖叫声,剧烈的枪响接连不断的响起。野田雄介的眼眶微微发红,那死死瞪着李开阳的双眼之中有着明显的不甘和愤怒。
直到手枪里的一梭子子弹全部打完了,野田雄介才是停止了射击。沙发上女郎的尖叫声不知何时也已经停止了下来。
李开阳艰难的扭头看过去,发现有一个已经被打成了筛子,脑门,面颊,脖颈,胸口等等地方都被打出了血窟窿。
而其余的,有一个胸口中了弹,无力的靠在沙发的角落虚弱的喘息着,剩余两人一个安然无恙,一个大腿中了枪,却死死的捏着伤口周围,光流着泪一声也不敢吭。
“松开他。”
许久之后,野田雄介怒哼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野田雄介的命令一下,李开阳重新获取了自由。他站起来之后身子有些晃晃悠悠的,脑子里就像是积了水一样,晃来晃去的感觉让他有些掌握不住平衡。
在跟着野田雄介走向他的卧室之前,李开阳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孟达强,他试图用眼神强烈的给他传达一种讯息。
只不过遗憾的是,此刻李开阳的脑子也不清醒,他只能读懂孟达强的情感,却已经没有余力思考他到底想要传达什么。
“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野田雄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阴冷的盯着李开阳,然而不断的快速击打在桌子上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之中的焦虑。
钟天明在船上安装大量炸药的事情,李开阳也根本就没有做过丝毫预想,如果钟天明没有忽然问他关于船造价的问题,恐怕他根本就无法做出这样的联想。
想起钟天明留给自己的话,李开阳四处看了看,旋即看到那紧关的侧门,便问道:“野田先生,那隔间里是你平日休息的地方吗。”
野田扭头看了一眼,旋即疑惑的点点头,道:“没错,那又怎样。”
“钟天明说,他给你留了一份惊喜,就在床下一块瓷砖下面藏着,撬开就能发现。”
此刻,哪怕李开阳不把话给挑明,钟天明所谓的惊喜指的是什么也已经不言而喻了。野田雄介的表情看着相当的复杂,他的心中应该是充斥着愤怒的。
钟天明是他现在最大的对手,也是他最想弄死的人物。可事实却在告诉他,现在被阴了一手,逼入绝境的是他自己,而不是钟天明。
于是,野田雄介同时也在逼着自己努力克制住愤怒保持冷静。死死紧握的拳头里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可见他的力道之大。
“来人!给我把床搬开!”
二十分钟以后,李开阳站在一脸沉重之色的野田雄介身边,看着那已经被完全扒开的满地零碎的瓷砖,心中的情感也是相当的复杂。
就在钟天明所说的那一块瓷砖的下面,放着的是一枚和地基粘合在一起的,不可拆卸式的黏土定时炸弹。上面闪烁的鲜红的数字是固定的。
也就是说,这定时炸弹并没有时限,具体会在何时引发爆炸全权是未知数。李开阳猜想,在这艘船上,钟天明的身边必然还有一个绝对的死忠,但这人他是否见过,李开阳自己也不确定。
因为正常想,钟天明肯定将引爆定时炸弹的权利交给了那个死忠,也只有这样,钟天明的威胁才会成立。不过想到这里,李开阳也是稍微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