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我还沉浸在那个少年恐怖厌恶的笑意里面,脑海中瘦削清瘦的面孔和眼前温润如玉笑意盈盈的顾遥重合,我的内心升腾起巨大的恐惧,有点不可思议。
顾遥解开安全带,见我傻愣在座位上满没有反应,他伸出修长的五指在我的眼前使劲晃了晃。
“陆惜你怎么了?下车了,到家了。”顾遥见我还是没有反应,便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别碰我!”我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一样,大幅度地往后一退,眼神惊恐地盯着顾遥。
顾遥悻悻地收回手,他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刚刚是我失礼了,我叫你也见你没有反应,没办法所以我才用手拍了你一下,吓到了吧?”
“没……”我突然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了,我只不过是从顾远的回忆中偶然得知了顾遥曾经用纸人面具吓唬过顾远,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说不定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恶作剧罢了。
再说了,顾远和顾遥是亲兄弟,两人血浓于水,有没有血海深仇,而且顾家兄两个一个从商,一个行医,也就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争夺家产啊之类的利益纠纷。就算是偶尔有摩擦,两个人最严重就是打上那么一架也就完事了,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毒手。
我的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像是浆糊一样完全乱成了一锅粥,我心神不宁地将安全带解开下车。
“谢谢你啊,顾遥……”不知道怎么的,我嘴巴张开,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哥这个字了。
“顺路而已。”顾遥谦和地笑着,然后解开自己的安全岛,开门下车,“我还是送你进去吧,你应该是累了,我觉得你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怕你出事。”
“不用了。”我拒绝道,看着你我才会更加不舒服。
“送佛送到西,我好人就做到底。就算你不愿意请我去屋子里面坐坐,至少应该让我让我看着你进去吧。”顾遥说着向我笑意盈盈得走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沉甸甸的花盆从阳台滑落而下……
“小心!”我猛地扑过去,蛮横地将顾远推向一边,我撞、进顾遥的怀抱里面,顾遥的后背猛地撞上后背的石墙,顾遥疼得闷哼了一声。
那个沉甸甸的花盆擦着我的脊背滑落而下,在我的脚边飞溅开来,花盆碎片四处飞溅,泥土四处飞舞。
在一看花盆掉落的位置,我和顾遥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已经碎成了渣子的花盆还剩下一个最为坚固的盆底,满地的残渣就摆在刚刚顾遥站着的地方,如果刚刚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地推开了顾遥,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回事?”我和顾遥一起甜头往上看,最靠近街口的楼上面并没有人的踪迹排除了有人故意为之的可能性。最靠近我们的那栋居民楼上面并没有主任,外面的窗台上面倒是摆了一排这样的花盆,不过花盆里面的花草全部都枯死了。
再看阳台上面摆着的花盆确实和都上这只碎裂成渣的花盆是同款,仔细往旁边一看发现这花盆就是阳台最边上的一个。不过奇怪的是,这花盆并不是恰好摆在顾遥头上的,而是正好斜对着顾遥,构成一个四十五度的仰角。按理说,就算花盆自己掉下来也不会掉到这个位置啊,这样一看到是像是别人故意推下来的。
可是阳台上面并没有人,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难道真的是鬼?
同时我又想起了那个初中送我回家结果害了大病的小男孩,以及大一的时候那个想约我去滑冰结果半路出了车祸的同系的学长,以及大学毕业隔壁李叔介绍的相亲最后莫名其妙被抢匪抢劫被捅了一刀的男孩子。
我不禁内疚起来,是不是因为顾遥跟我走的太近,也遭遇到了诅咒?
我赶紧将顾遥打发走,谁知道他再跟着我进去会不会再遇到什么次不及防的意外,“好了,顾遥哥,你回去吧。”
“不行,我一定要送你进去,你看你家这里怎么危险,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顾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的好意,全然没有意识到意外是冲着他,而不是冲着我来的。
“我没有事情的,就算被花盆砸就只会掉一次,哪里那么多的花盆,要是再掉一次我的运气该有多好,还开什么花圈店不如去直接去买彩票去了。”
我尴尬地笑笑,再次下逐客令,“顾先生你就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怎么,你莫非金屋藏娇了,为了请我离开哥都不愿意叫了?顾先生叫的这么生疏?”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一个大龄剩女这样带一个男人回去影响不好。我不想遭人非议。”
顾遥原本跟着我走了两步,听到我说这话以后,慢慢停了下来。就在他停下来的瞬间,头顶阳台上面的一个花盆已经随着顾遥的动作往外面移动了半寸,眼看要掉下来了立马戛然而止,挂在阳台边缘上面摇摇欲坠。
“别动!”我激动地命令顾遥道。顾遥很听话地停了下来,宠溺地对我笑笑。
“陆惜,你别那么紧张,我保证我不往前面走了,既然你不然让人说闲话,我也不能让你为难不是。”顾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窘迫处境,依旧气定神闲。
“好了,我往前了,你自己走回去吧,我就站在这儿看着你回去总行了吧。”顾遥一脸无奈。
“好,说好了不许动,一步都不许往前啊!”
顾遥无奈地举起双手,“我保证一步都不动,要不你学孙悟空画个圈把我围在里面好不好?”
我紧张地往前面家的方向走了两步,猛地转头,幸好顾遥还停在原地,那个花盆依旧在阳台上面摇摇晃晃。
“快回去吧,我真的不走就站在这儿看着你。”顾远冲着我挥挥手,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三步并作两步得快步跨回来了花圈店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快速闪身进入门店里面。身体进入房间里面,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阴气。
我重新探出头对着顾遥使劲挥挥手,“好了,顾遥哥,我回家了,你也先回去吧。”
顾遥冲我挥挥手,对我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往回走。
我看着顾遥走进车子里面,发动汽车消失在了街角,我这才放下心来。然后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个摇摇欲坠的花盆上面。落满了灰的花盆在阳台边沿摇晃了一阵,终于失重,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落在了地上,残渣四散分裂。
而花盆掉落的位置刚好就是刚刚顾遥站着的位置,一分不多不分不少,正中顾遥的头顶。要是刚刚顾遥敢轻举妄动一下,现在碎裂的就不只是花盆,可能还会伴随着顾遥鲜血模糊的头颅和四散飞溅的脑浆了。
“别人估计现在都走到市中心了。怎么还舍不得呢?”我听到了曲慕语气中浓浓的醋味,“还不进来,打算在门口风干变成望夫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双冰凉的手臂就将我捞了过去,花圈店的木板门应声合上。花圈店里面陷入了一片黑暗,我的胸部抵上曲慕坚硬冰冷的胸膛。
曲慕将我箍在怀里,勒得紧紧的。他仰着头对上曲慕的眼睛,一双浩如星海的眸子正定定地注视着我,眸子里面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曲慕凝视着我,气息却并不友好,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陆惜,你这次算是惹怒到我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忤逆你了,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曲慕箍着我的手臂猛地一紧,我甚至觉得自己呼吸一滞,心脏都要被挤出来了。“你犯了错就要受惩罚。”
“什么惩罚?”我有点紧张,满脑子都是一些上刀山下油锅直接把我丢进烈火里面烤的画面,一如夫妻百日恩吗,我和曲慕的恩情好歹已经积累到了能够绕过我一命的程度了吧,曲慕不会真的那么狠心吧?
我还沉浸在自己无限的臆想当中,我的问就已经被堵上了,我惊讶地睁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眼睛使劲眨巴着,这一切来得太快,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曲慕在我的嘴唇上面不断吮吸啃噬,他用的劲很大,一阵阵刺痛从我的唇瓣传递到大脑。
该死的色鬼,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惩罚我!
曲慕根本不局限于侵占着小小一块地方,曲慕的大手撩起我的衣服裙摆,像是一条灵活的水蛇一样钻了进去,冰凉的触感不安分地在我周身不安分地游走着……
“错了没?”
“我……错了。”我可怜兮兮地求饶道。
“还敢不敢有下一次了?”曲慕威胁我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曲慕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看来是我惩罚的不够重,不足够让你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