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言抬起一双泪眼,对白文武道,“爹,你怎么忍心!”
白文武也知晓,自己过分了,他是文人,如今竟然也动起粗来。
且刚才那一巴掌,是实实在在打在江氏脸上,响彻整个书房。
“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是再来问我呢?好好想想,怎么填上这些窟窿吧!”他甩袖大步离去,不再是理会这个残局。
江氏瞪大了一双眸子,里面带着愤怒,她实在是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今天这般!自己的假账,这般快就被拆穿了!
江氏缓缓起身,逼近管家,道,“管家,你好好说说,这是何意?你如此与我翻脸,是不打算在这个府中待下去了?”
江氏这般道,管家却冷道,“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些,都是您自己造成的。”
管家说完,还当真是不给江氏任何面子。
江氏想到了什么,勾唇冷笑,“我明白了,你是被那个女人收买了对吗?你以为,她就能够保你在这个府中平安无恙,管家,好好思考接下来的处境吧!”她瞪大双眸,咬牙切齿。
管家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姨夫人担心奴才的同时,是否应该先担心下您自己呢!”说完后,管家倒先离去,不给江氏任何面子,这两江氏气的咬牙切齿,实在不敢相信,事情竟变成了这般。
一想到如今自己没了老爷的信任,没了管家之权,且还要补上这么多的钱窟窿!她便气的头发昏,正想要晕倒过去。
白慕言见状,忙摇晃她道,“娘!你一定不能出事啊!”
江氏这才清醒过来,自己现在还有一条路,那便是白慕言若成功当上了王妃,一切便迎刃而解!
她抓住白慕言的胳膊,双眸急迫期待,“言儿!如今只有你才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只要你如愿当上敬平王妃,你爹他就不敢将我怎么样,且整个白府都还要仰仗你!”
白慕言听完,重点头,一双眸子带着狠厉坚定,“娘!我一定会当上敬平王妃的!”
见白慕言如此决然,江氏欣慰不已。
白文武带着满腔怒气,缓缓走进了白微影的院落。
迎面而来的药香让他心情舒畅不少。
在来途中,他深刻反省了下自己,从未是看透江氏的真面目,让白微影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
他这个父亲身份实在失职。
“微影,你在吗?”他小心探声道。
只见白微影从里屋缓缓走出,她一身白-粉相间的襦裙更显纯真活力,可眸中却满是平静幽深,生生将这粉色带来的活力压下了大半。
“父亲有何要事?”白微影让慧梅看茶,两人到了树下的石凳坐下,缓缓品茶,
白文武将茶杯放在石桌上,叹息一声,“微影,你不会怪父亲吧?”
白微影浅笑,“父亲何错之有?”
白文武更加羞愧,他从未是真正反省自己的错处,如今明白,倒是堆积了不少。
“以后,管家之权在你手上,你想置办什么好的物品便自行置办,再不看别人脸色了。”白文武说完,白微影勾低头一笑,淡然自若。
这让白文武有些疑惑。
“父亲忘了?女儿冒着生命危险,得封上亲的千户县主,如今,怎会愁没钱用?”白微影反问,倒是让白文武更加羞愧。
在白微影最需要帮助的境地,他,白文武,白微影的父亲,却闭门不让,让她在药馆住了好大一段时日。
“唉,好吧!你若不肯原谅父亲也便算了。”他起身便想离开,白微影却仍旧平静,她这才不紧不慢道,“父亲,并非是女儿不原谅您,只是有些事,您心里是知晓的,在您该履行一个父亲的该尽的义务时,您选择视而不见,那也就别对我们这份父女情抱太大期望了。”
白文武叹了口气,随即大步再是离去,出了白微影这院子。
白微影抬头,见万里无云,此时正阳光明媚,她心静如水,好春光,正该是忙碌时了。
天字第一号因为提前预知瘟疫,并屯好粮食,保障了客人在怕被传染、不能出门的情况下的粮食,收获了一大批好评与忠实客户,每年到来京城做生意必在天字第一号落脚。
而药馆也因为白微影这个活招牌,让药馆生意风生水起,一个周加起来,白微影扣除所有成本,净赚了三千余两银子。
白微影记得在一品阁里面,有不少奇珍异宝相竞拍卖,她只想买一件防身的袖箭,是藏身与袖中,只需按下手腕内处的玄关,便可发射短箭,容量一次可放二十支短箭,且外形袖珍,巧夺天工,是女子防身的绝佳武器。
白微影参考了一下历年价格,初步估计需要两万两银子。
想到此处,她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发展产业的决心。
这几日,因为各国使臣来京的原因,天字第一号再次爆满,正是在各国间打出名气的好时机!为接下来去各国开分店打下基础。白微影可谓是想尽了办法让人服务周到。
到了皇上举办宴会这天,宫门若市,使臣络绎不绝,皆自带风情。
白微影乖巧跟在白文武与江氏身份,白逻与白微影白慕言并排而行。
出于科举考试的恢复,景尚亭一心赶学,便未是参加此次宴会。
白逻都快记不得自己何时来过宫中了,他充满新奇与惊叹,“微影姐姐,那是什么!”
白逻指着远处宫墙上的红瓦惊声问道。
白微影看了一眼,不禁想到自己前世册封王妃时来过宫中,为了不让别人认为她见识短薄,她特意将皇宫中的有名的器物熟通,可不惹丈夫喜欢的她,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想到此处,心中浮现出一片淡然。
“那是琉璃瓦,在光的照射下会折射出耀眼的金光。”
白逻惊叹道,“原来如此。”
白慕言冷笑,“不懂装懂,你才来几次皇宫。”
白微影淡道,“那姐姐说说,这琉璃瓦的来历吧,妹妹看逻儿甚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