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影被司华圳牢牢地护在怀中,所有的慌乱与不安皆在这一刻被抚平,她贪恋这样温暖的怀抱。
可是当白微影注意到千回投来的憎恨的目光时,白微影猛然惊醒,这马惊得实在是蹊跷,即便退一万步讲,这事情真的是出于巧合,但这街上又有着这般多的人,若是传到了什么人耳中,必然会被借题发挥。
“没事了,有我在,你不必害怕,我会护着你的。”司华圳柔声安抚道,他还再想说些什么时,却被白微影一把推开。
白微影稳住了身形,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司华圳之间的距离,在对上司华圳有些受伤的眼神时,白微影强迫自己狠下心道:“多谢王爷搭救,只是王爷应当多关心关心自己的王妃才是,民女先行告退。”
“你……”司华圳下意识地去拉白微影的手腕,却不期然地落了空,白微影不敢再多留下去,在转眼间,便穿过人群,消失在司华圳眼前。
“阿圳!”千回见司华圳愣怔着不说话,快步走到他身旁,不满地出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
司华圳痛苦地捂着头,诸多的记忆碎片一齐涌来,不止是这次惊马,司华圳又想起了零星的,之前与白微影一同经历过的几件事情。
“阿圳,你这是怎么了?头又开始疼了吗?”千回见状,也不敢再兴师问罪下去,暗自猜测司华圳或许是忘情蛊又发作了。
“无事。”司华圳的唇瓣泛着不正常的白,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先回府吧。”
“好。”千回忙不迭地应道,与流风一左一右地扶着司华圳离去。
闹剧归于平息,北疆王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幕尽收眼底,尤其是当他看到司华圳撇下千回,却不管不顾地去救白微影时,脸色更是沉如锅底。
“淮安王,这戏,果真是好看啊!”北疆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着牙道:“还真是如王爷所说,是我眼拙了……”
司苑琼轻笑道:“北疆王莫要这般生气,本王也是不忍心北疆王被这般蒙蔽,现下看清了,倒也算是一桩好事。”
“那是自然。”北疆王无心再与司苑琼虚以为蛇下去,他说了声“告辞”后,便要起身。
司苑琼不咸不淡地开口道:“北疆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这戏虽然是落幕了,可是这事情,还没谈呢?”
北疆王的脚步一顿,故作不明道:“什么事?淮安王今日邀我前来,不就是为了看戏吗?”
若说北疆王最初是不知晓司苑琼是打的什么算盘,但是在看完临街发生的一幕后,他即便是反应再如何迟钝,也是品味中了其中的深意。
司苑琼就算再如何神机妙算,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精准地算到司华圳,千回与白微影会遇上呢?而且又刚好发生了惊马之事?
除非这本就是司苑琼专门做的一场局,而北疆王,千回,司华圳以及白微影皆是这场局中的人。
司苑琼行事间的手腕,与心思之缜密却是让北疆王暗自心惊,他不欲与司苑琼扯上什么关系,故而只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司苑琼却是打定了主意要拉北疆王下水。
“北疆王,咱们呢,打开天窗说亮话,本王知晓你来京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司苑琼不急不缓地说道:“这所谓的替你的宝贝女儿撑腰,不过是一个借口,你是想要借此机会,获取城防图罢了。”
北疆王转过身,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淮安王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我如何是想要得到那城防图呢?你莫要这般随意构陷,否则的话,我是不会顾及情面,去向陛下奏你一本的。”
司苑琼笑而不语地摇着头,北疆王见事情败露,仍旧不肯承认,想要继续装傻充楞到底。
司苑琼说得确实是不假,北疆王在得知城防图被盗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来京城浑水摸鱼,或许能够得到一星半点新的城防图的风声。
这样的话,对北疆而言,也算是一种无形的保障。
“行了。”司苑琼懒得再和北疆王继续扮猪吃老虎,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北疆王想要的东西,本王会帮你得到,只是,本王有一个条件。”
“哦?”北疆王挑眉,随后话题一转道:“淮安王的好意我心领了,容我回去仔细考虑一番,再给淮安王答案,如何?”
北疆王并未明确地答应,这便是在婉拒司苑琼联盟的要求。
司苑琼也没有拆穿北疆王的心思,在北疆王走后,司苑琼嘴角的弧度更为讥诮,“柳襄,你说,这北疆王会答应吗?”
“这……”柳襄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他不会答应的,这只黑心的老狐狸,还真是谨慎得很哪。”司苑琼似是想到了什么人,继而沉声吩咐道:“让咱们的人撤回来吧,不必去与萧璟抢夺药引了。”
“什么?”柳襄有些惊讶地问道:“您这是要做什么?您难道不想要得到白姑娘了吗?”
“白微影只能是属于本王的,只是,本王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计划。”司苑琼并没有透露太多,在待了片刻后,便抬脚离开了仙居楼。
而白微影在回到别院后,却是在反复回想着今日长街所发生的惊马事件。
白微影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娥眉紧蹙,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司苑琼。
北疆王的到来,使得司华圳逆风翻盘,身为操盘手的司苑琼自然是不会想要看到这样的局面的。
而千回便是北疆王与司华圳之间的联系,只需要抓着这纽带做文章,即便是无法得到北疆王的支持,司华圳也是再落不得什么好处的。
但司华圳与千回的决裂只是早晚的事情,一旦司华圳记忆恢复,便是与千回分道扬镳之时。
只是到时候,司华圳所要面对的压力以及危险,将会是空前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