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当即便直起身,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皇后这般挂念朕,朕实在是感动,不知这丹药……”
皇后见状,起身走至梳妆台前,趁着弯腰的时候,透过铜镜的折射,皇后清晰地看到了皇帝正探头张望着她所在的位置,那般的模样,竟是教皇后又萌生了些许的退意。
皇帝对她虽是不闻不问,但该有的尊荣,也是给了她的,若是她将这丹药给了皇帝,皇帝必然是死路,她真的要这样对她的丈夫吗?
皇后犹豫着该不该打开那个暗格,皇帝却是着急了,出声催促道:“皇后,你在想什么呢?快些将丹药给朕拿过来,朕一会儿还要去容贵妃那儿呢。”
皇后听到皇帝提起李嫣然,原本摇摆不定的心瞬间便狠了下来,她径直打开暗格,取出了其中的瓷瓶,款款走到了皇帝面前。
“陛下,这便是那丹药了,您服下后,定能够生龙活虎,龙马精神。”皇后笑意盈盈地说道,只是那笑却是不达眼底。
皇帝并未察觉到皇后笑容中所带着的这几分冷意,他打开那药塞,倒出其中一粒丹药,又问道:“吃下这药,果真能够去除身体的病痛?延年益寿?”
“那是自然的,臣妾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皇后不假思索地应道:“陛下大可以先试着吃一粒,看看效果如何,若是没有什么用的话,您就吃了一粒,也是不碍事的。”
皇帝被皇后的话所说服,当即便将那丹药送入了口中,皇后见皇帝吃下丹药,又将一杯清水送到了皇帝面前,贴心道:“陛下,您若是觉得吞咽有些困难的话,喝些水润润。”
皇帝仔细地品味着口腔中残存的丹药的味道,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又或是丹药起了作用,他竟是觉得小腹中莫名涌起一股暖意,倒是教原本有些颓散的皇帝,在这片刻间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这丹药,果真是有用的!”皇帝只觉得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舒畅,他大喜道:“皇后,你果真是朕的福星,说吧,你想要什么,朕都赏给你!”
皇帝龙颜大悦,皇后也没有推辞,她顺势说道:“陛下,臣妾觉着,您应该雨露均沾,您想啊,左右容贵妃现在身怀有孕,不能侍寝,您晚间若留宿在那儿,也多有不便,倒不如将目光转向其他的妹妹们,也能够全了容贵妃的贤名儿。”
皇帝现在的心思都被李嫣然勾走,所以皇后索性用李嫣然为由头来大做文章,反正皇帝也不知道芳华究竟是谁的人,也不清楚芳华为何会出现的真实意图。
既然如此,皇后便要趁此机会,将属于自己这一方的利益最大化,只有皇帝在后宫中多走动,白慕言才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近皇帝。
皇帝沉吟了片刻,觉得皇后说得也有些道理,皇后见皇帝的神情出现了松动,装作无意间抬手,露出了手腕处所戴的琉璃手镯。
这个镯子本是一对儿,质地实属上乘,而且这镯子意义非凡,乃是皇后与皇帝大婚时,皇帝交到皇后手上的。
皇后便是抓住皇帝记着这镯子的缘故,所以才将另一只赏给了白慕言,眼下她又故意当着皇帝的面儿露出,也是为了让皇帝想起在后宫之中,还有着白慕言这么一号人物。
这么一来二去的,她就不信,皇帝会不上钩。
果不其然,皇帝想到了在这后宫之中,还有一个人戴着与皇后一模一样的手镯的人,他下意识地问道:“皇后,你为何将另一只手镯赏人了呢?”
“这物件儿是死的,人是活的,臣妾人老珠黄,比不得妹妹们娇嫩,这美酒赠佳人,这手镯,便也要给那佳人去戴,才算是不委屈了它,不是吗?”皇后摆足了雍容华贵的姿态,在说话间,更是彰显了自己大度的一面。
皇帝点了点头,心里开始盘算着等到看望完李嫣然,再去白慕言那儿坐坐。
左右白慕言现在对他也没了什么威胁,不过就是一只被他玩弄于掌心的纸老虎,也是不用再去过多顾虑的。
“时候不早了,陛下赶紧去看看容贵妃吧,她定然也是想您的。”皇后通情达理地说道。
皇帝也不再多待,便顺着皇后的意思,起身离开了皇后的寝宫。
在皇帝走后,皇后才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坐在皇帝方才坐过的位置,脸上的神情莫测。
“刘嬷嬷。”半晌后,皇后开口吩咐道:“传信给淮安王,就说本宫已经铺垫好了,待到陛下将那丹药服用完后,本宫便会提出术士进宫的建议,让淮安王尽管放心便是。”
“是,老奴遵命。”若是说原先的刘嬷嬷还觉着谋害皇帝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现在刘嬷嬷却是觉得,皇帝的耳根子这般软,实在不是什么圣贤之人,既然如此,倒不如尽早换人来坐这九五至尊之位来得好。
当晚,皇帝在李嫣然那儿留了许久,最后才拐去了白慕言那儿,白慕言早已做足了准备,再加上皇后的指示,她更是在皇帝所喝的茶中加入了一味壮阳之物。
这一夜,皇帝只觉得那股力不从心之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精力,白慕言也是尽力地配合和取悦着皇帝。
皇帝将这一切都归功于丹药的功劳,在与白慕言厮混了几日后,又转而去了芳华宫中。
待到云雨过后,芳华却是觉得今日的皇帝多少有些不对劲,以往的皇帝因着沉迷床榻之事,这身子的根本早就坏掉,能够坚持的时间自然也是不长。
可依照今晚的情形来看,皇帝却与从前大不相同,只是芳华也不敢多问,只能够半眯着眼睛,偷偷留意着皇帝的举动。
皇帝半躺在床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芳华见状,素手抚上皇帝的胸膛,散发出无声的勾引。
皇帝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就在他要欺身而上时,却忽然坐起身,拿出了一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