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华圳“嗯”了一声,并没有继续问下去,无论白微影选择怎么做,他都是会支持白微影的。
“那我先走了,你早些歇息。”司华圳在说话间,突然上前将白微影轻搂入怀,在她耳边低声道:“无论未来你会面对怎样的压力,我都会在你身后做你的后盾,有什么便尽管来寻我。”
白微影原本平静的心田因着司华圳的话起了几分涟漪,她忽然间觉得,正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与安全感将她笼罩其中。
“好,我会的,时辰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我也要歇息了。”白微影自然是想要与司华圳再多一些相处的时间的,但是他们二人目前的身份还很是尴尬,而且江氏那边,白微影也要着手开始布局。
司华圳轻笑着摇了摇头,叹道:“哎,真是没想到啊,这有朝一日,我竟是会沦落到被心仪之人嫌弃的地步。”
白微影挥拳在司华圳的胸膛处轻捶了一下,在与司华圳又说了几句话后,才目送着司华圳离去。
而江氏在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却是看到了房内的灯火通明,她招来在廊间站着的小丫鬟,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老爷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是等了有一会子功夫了?”
小丫鬟谨小慎微地答道:“回夫人的话,老爷是半个时辰前来的,在问过奴婢们您去哪儿了之后,便留在了屋中。”
江氏闻言,挥了挥手,示意小丫鬟先退到一侧,她又整理了一遍衣裙,扶正了因着走路太急而有些歪了的钗环,这才掀开了门帘,抬脚走进房间。
“你回来了。”白文武听到动静,抬眸望向江氏,问道:“都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儿了?脸色怎么这般苍白,可是回来的路上冻着了?”
白文武说罢,便将手中所看的古书放下,起身走到江氏面前,将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掌心,“现在感觉如何了?可好些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天气,你让丫鬟给你备着一个汤婆子,也好暖暖手。”
“妾身知道了,多谢老爷关心。”江氏满足一笑,她反握白文武的手,柔声道:“有了老爷在,妾身再怎么辛苦,都是值得的。”
“辛苦?看来你果真是去办什么事情了,说说吧,是什么人,值得你这般奔波操劳,都不爱惜自己个的身子。”白文武的语气带上了些许嗔怪的意味,却是含着关心。
江氏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她自然是不会将实话说出口的,若是教白文武知道她想“卖”了白微影来求得荣华富贵,只怕她在白文武心中苦心经营的形象,便会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哎,也没什么,妾身惦记着影儿的婚事,所以用自己的私房钱为影儿置办了些嫁妆,方才便是送东西去了。”江氏在说这话时,不曾有半分的心虚,更是大言不惭道:“我心疼影儿幼年便失去了母亲,现在我既是她的母亲,自然是要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这些嫁妆,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江氏表面上一副关心白微影,苦口婆心的长辈模样,但是在与白文武说话时,却是字字不离那所谓的“嫁妆”,更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白文武她所作出的“牺牲”和“付出”。
果不其然,白文武在听到江氏居然没有动用公中的银子,而是自己替白微影准备嫁妆时,越发觉得江氏大度贴心。
“难为你了,银子花了多少,我贴补给你,你也是不容易的。”白文武叹了口气,轻拍着江氏的手背道:“你为了这个家,果真是鞠躬尽瘁,劳心劳力,只是,这影儿所看中的人,是哪家的公子啊?”
既是开始准备了嫁妆,那么白微影也是有了看中的人的,白文武想着的是在两家议亲之前,去打探一番这男子的底细,免得白微影嫁过去后吃了什么亏。
毕竟白微影是曾经的敬平王妃,现在的下堂妃,若是男方那边的人因着这层原因而瞧不起白微影,也是要及早解决才好。
“是淮安王司苑琼,他不日便要来府上下聘了。”江氏的话音刚落,便瞧见了白文武脸上不赞同的神情,她忙不迭地继续说道:“这是影儿自己挑中的,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便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了淮安王府上的人探了探口风。”
“哦?那到底说了些什么?”白文武私心里是不想白微影再嫁给如司华圳那般的皇家王侯的,但依着江氏所说,若真是白微影看中的,他自然也是要支持的。
“淮安王在听闻是我去打探口风后,便亲自将我请进了王府,信誓旦旦地他心仪影儿许久,还承诺必定不会让影儿受半分的委屈,我瞧着淮安王一表人才,说话时情真意切,对影儿确实是真心的。”江氏说这话时,面色未曾有半分的不自然,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是以为江氏所言是真的一般。
“好吧……”白文武沉吟了良久,终是点头道:“既然是影儿喜欢的,那便随她去吧,我们只需要做好身为她的父母,所应尽到的职责便可。”
江氏见白文武松口答应,嘴角更是勾起了得逞的笑意,她就是要将事情推向无法挽回的地步,到时候,若是白微影拒了这门婚事,那也是白微影自己的错,与她可是没有半分的关系。
毕竟她为了白微影所费的“苦心”,可是有目共睹的。
至于司苑琼那边,江氏也是不打算将实情说出,司苑琼也是婚事是十拿九稳的,便没有去进一步查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如何蛊惑皇帝身上。
在九尚的协助下,原先强身健体的丹药逐渐被换成了掺有罂粟粉的丹药,皇帝对丹药的迷恋程度也是与日俱增,只是在原本看似顺利的计划下,却是凭空杀出了司华圳这只拦路虎。
司华圳也为皇帝引荐了一位术士,名叫寅由,那寅由炼制丹药的功夫并不在九尚之下,皇帝便索性也将寅由留在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