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白微影与司华圳相视一笑,而后携手离去,伍佑仍是端坐于竹屋之中,他看着逐渐远去的一对璧人的身影,嘴角轻勾,叹道:“有缘之人,自会相遇。”
村长见两人走出,忙迎了上去,旁敲侧击地问道:“长老可给了你们什么批示?或是些告诫,又或者说一些什么物件,比如说宝藏的钥匙……”
村长说到最后,眸光一闪,似是酝酿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还未等白微影看清,便一闪而过。
白微影心下有了几分思量,面上却是不显,答道:“是有的。”
“哦?是什么?”村长波澜不惊的面容却是登时便出现了几分松动,有些急切地追问道:“莫非是这开启宝藏的金钥匙不成?”
白微影半真半假地回答道:“长老说我与阿圳乃是天命之人,是为拯救苍生而来,在临走前,还叮嘱我夫妇二人要好生珍惜这段缘分,其余的,却是没有明言了。”
白微影在说这话时,下意识地将那金钥匙藏得更深了些,而司华圳在听到白微影这般说时,也是一唱一和道:“村长应当也知道,我二人不过是外来之人,即便是真有些什么,长老想必也是不放心将全部东西都如实告知我与夫人的。”
事实上,伍佑不仅将天命的批示告诉了白微影与司华圳,而且还将村长似乎最关心的宝藏地图和金钥匙交到了他们二人的手上。
不过这些事情白微影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村长,不知为何,她总觉着这村长的身上似是有些难以言说的古怪。
“好吧。”村长并未怀疑司华圳的说辞,却也是难掩失望地挥了挥手道:“既然无事了,你们便先回去吧。”
白微影轻点了点头,在走出一段距离后,不经意间回头,却是正巧看到村长蹙眉沉思的模样,目光也是不住地投向竹屋之中。
司华圳捏了捏白微影的手背,沉声问道:“可是觉着有蹊跷?”
白微影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此地并非是说话的好地方,他们须得等到回去之后,才能够将心底的疑问与思量说出。
司华圳自然是了解白微影的用意,他也同样保持了沉默,两人一路无言,待回到林大娘的院子中时,林大娘正在厨房中忙活。
“我去帮一下林大娘,顺便打听一下村长的情况。”白微影以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对着身侧的司华圳耳语道。
司华圳了然,“好,我随你一起。”
白微影闻言,却是按住了司华圳的胳膊,“你现在还是恢复期,先在院中坐着,一会儿就好,别担心。”
司华圳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白微影已然做出了决定,他也不好再反驳,便只能坐于院中,当着望夫石。
白微影这才将衣袖挽起,抬脚走进了厨房之中。
“哎哟,白姑娘,你怎么进来了?这粗活儿交给我来做就好。”林大娘猛地一转头,却是看到了正动手要洗菜的白微影,她忙上前道:“你是客人,理应我来招待你,你还是出去歇着吧。”
“无事,我左右也是闲着。”白微影秋水般动人的眸子盛满了善意的笑容,不动声色地拉近了与林大娘之间的距离,“大娘有个人帮衬着,这做饭的时候,也能够快些不是?大娘就莫要再推辞了。”
林大娘见白微影说话时的语气虽然绵软,可是却暗藏着不容拒绝,便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白微干活时手脚麻利,原先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够完成的活计,却是半个时辰就已然完成,林大娘对着这样高效率的白微影,更是赞不绝口道:“白姑娘,你果真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我若是男子,必然也是会倾心于你的。”
白微影清艳绝俗的面容之上适时地出现了几分羞赫之色,谦逊道:“大娘就别取笑我了,我不过是雕虫小技,班门弄斧罢了,哪里担得起大娘这般的赞誉。”
林大娘见状,却是越发地喜欢白微影,不骄不躁,人美心善,这般的女子,任谁见了,都是会不由自主想要去接近的。
“大娘,你们在这儿生活了有多久了?”白微影见林大娘已然放下了戒心,眼珠子一转,又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你们从来都没有出过忘川村吗?是祖辈不允许,颁发了禁令,还是……”
林大娘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也多了些凝重与无奈,说道:“自我出生起,便是从未出过村子的,原先这规定还没有这般的严,祖辈虽是担心我们会遭遇某些不测,但也适当地放宽了这规定,在偶尔的时候,我们也是可以到悬崖之上的世界去瞧一瞧的,可是……”
林大娘顿了顿,继续说道:“在这任的村长上任之后,这忘川村的规矩便变得严苛起来,现在无论是谁,都是不允许踏出这忘川村半步的,若是擅自踏出,便会遭受来自天神的惩罚。”
任凭是谁,都是向往着自由的,但村长却是以需要世代镇守宝藏为由,彻底断绝了忘川村与外界的往来。
对于村长的这一做法,村民们也都表示谅解,但终归还是有些意难平的。
白微影闻言,佯装可惜地叹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想来也是不得已之举,村长这般做,也是有他的道理在的,或许他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呢?不过,他对忘川村的占有欲,或是保护欲,却是有些强的。”
隔断与外界的往来,听上去是为了保护宝藏和村落的安全,但若是细细一品,却是能发现村长对忘川村的某种执拗而又疯狂的情感。
这样的情感,或许便是村长行事可疑的缘由,但具体是什么,白微影现在还无从知晓,一切都还需要时间去验证。
“或许吧,村长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好的,他虽是严厉和古板了些,但却是真心实意地爱护着忘川村的。”林大娘对村长并未有任何的怨怼,反而给予了极高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