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不安?
千回眼底精光闪过,忽地生出了另一个主意,若是真如白微影所说,这忘情蛊还未解的话,司华圳对白微影的情意和记忆应当还是处于朦胧不定的状态。
若真是如此,她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利用邹域,在司华圳面前,离间白微影与他的感情,若是假的话,也是可以用邹域来刺激一下司华圳,毕竟身为一个男人,谁又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在困境面前,抛弃自己,转而去选择别人呢?
千回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冷声开口道:“白微影,你少在那里巧言令色,如今你可是没有与我谈判的资格,你必须要留下阿圳,否则的话,我让你今日便葬身在敬平王府!”
千回的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她也知道,想要用司苑琼的人去动白微影,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即便是白微影无数次欺骗,利用司苑琼,他都不会用极端的方式去逼迫白微影。
千回其实是有些羡慕白微影的,既拥有司华圳,邹域的倾心相待,也有司苑琼替她保驾护航,而她争了半天,算计许久,却还是一无所获。
“你确定?”白微影挑眉,并不将千回这所谓的威胁放在眼里,“千回公主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只是这说话的时候,该过脑子,还是要过的,而且啊,我要送公主一句话,这强求来的姻缘,终究是从旁人那里偷来的,你再怎么守着,那也是假的。”
千回被白微影踩到了痛脚,不顾仪态地吼道:“即便是口气大,那又如何?邹域如今在本公主的手里,你只能按照本公主的吩咐去办事!本公主要你永远地离开阿圳!”
“不可能!”白微影断然拒绝,这个时候她还不能做出让步,否则先前所营造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千回见白微影居然如此态度坚决地拒绝时,心底的怀疑倒是在无形中打消了几分,她面色不显,冷哼了一声道:“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本公主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来人,将邹域带上来!”
不多时,两人便拖着邹域出现在白微影等人的面前,衣衫褴褛之下,多的是遍布全身的伤痕,有的甚至还泛着青黑,看起来像是中了毒的模样。
“这手底下的人没轻没重的,在对邹域这个叛徒的时候,这下手就狠了些,至于这毒嘛,倒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千回意有所指地开口道:“白微影,在阿圳和邹域面前,你要选谁,嗯?”
千回将难题抛回给白微影,今日若是白微影选了邹域,那便是在司华圳的心头扎了一根刺,无论日后如何弥补,都会是一种难以愈合的伤害。
而若是白微影放弃了邹域,千回也绝不会让白微影带着司华圳离开,这从一开始,便是一场死局,白微影别无选择。
白微影神色一滞,身形出现颤动,她似是不忍一般,将视线从邹域身上移开,而后又投向暗含期冀的司华圳。
司华圳似是担心白微影会放弃自己一般,口不择言道:“影儿,你不要丢下本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邹域,死了便死了,你……”
“够了!”不等司华圳将话说完,白微影便一脸失望地摇着头,挣开了司华圳紧握着她的手,“阿圳,邹域他不仅仅是一个侍卫,或许他在你们眼里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但是在我心里,他是我的朋友。”
瘫倒在地上的邹域似是有所感一般,指尖微动,而后艰难地抬起头,发出晦涩沙哑的声音,“白姑娘,邹某死不足惜,你……你莫要将王爷再留给这……恶婆娘,你……啊!”
邹域发出痛呼声,只见千回狠狠地用脚碾压着邹域的五指,迫使他发出更大的声音,邹域紧咬着牙关,即便是钻心的疼,他也始终咬着牙忍受。
“影儿,你的意思是,在你心里,本王还不如这个侍卫来的重要吗?”白微影模棱两可的回答似是激怒了司华圳,他猛地捏起白微影的下巴,不让她将目光再集中在邹域身上。
“你先放开我。”白微影用力推开司华圳,与他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
“你说话啊!”司华圳的忍耐到了极限,他质问道:“你到底要选谁!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本王的吗?这就是你爱的方式吗?”
面对司华圳的“质问”,白微影很是恰当地表现出了悲痛和犹豫,不过想想也是,一面是相濡以沫的爱人,一面却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任凭是谁,都是无法在顷刻间,便做出抉择的。
千回看到白微影如此模样,不由得发出一阵畅快的笑意,她就是要将司华圳和白微影之间的信任摧毁,即便她得不到,她也要尽可能地去恶心这两个人。
过了不知多久,白微影合上双眸,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我选邹域。”
白微影说完这句话,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身形前后摇晃,司华圳试图伸手去扶稳白微影,却又想起白微影的选择,颓然地放下了手。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么的微不足道。”司华圳自嘲地摇着头,眼眶微红,似是无法承受这打击一般,“那你为何要将我带走,为何给了我希望,却又亲手将这希望亲手泯灭,白微影,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在做事之前,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是如何的吗?”
白微影在心里默默给司华圳拍手叫好,这么好的演技,都让白微影对自己生出了一种诡异的唾弃感。
在众人眼里,白微影就像是那负心女一般,而司华圳却是错信他人,如今落得个万念俱灰,心神俱灭的下场。
“我……”白微影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司华圳,她只能偏过头,不敢去看司华圳的目光,喏喏地说了声“对不起”。
“白姑娘,你不必为难!”邹域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身侧两人的禁锢,企图拔剑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