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六听闻之后，终于在脑海各种天人交战之后，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以前，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可能因为秦苑那丫头的有点小聪明，身世凄惨，砸再加上她确实有那个能力可以帮忙拿到重要东西所以王爷才会对她关注了一些。
后来，王爷越来越多的改变，让他偶尔也会觉得奇怪跟好奇，不过他也从来都没有多想。直到今天的时候，他才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总觉得，王爷对于那个小丫头……似乎不是普通的感情。
没有想到毕六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本在专心收拾东西，准备进宫面圣的李焱，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旁的毕六一眼，冷然地开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好看的凤眸眯了起来，看起来格外危险，莫名有些吓人。
这幅模样，若是换在平日的话，毕六一定会被他吓到说不出话来，低着头不敢动弹。可是今日，他强烈的预感一直不断地在催促着他，逼迫他，让他说出心中的想法。
咽了口水，毕六再次鼓起勇气开口道“王爷，属下的意思是，您是不是……对秦苑小姐，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话刚刚落下的时候，一个茶杯便朝着他的头上砸了过来。
他没有闪躲，那个茶杯就这样打在他的头上，划过他的脸颊，开出了一朵花来。
“给本王滚出去！”男人的脸阴沉得可怕，就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让人莫名的感觉恐惧，担忧，生怕在下一秒的时候，他会伸出自己的魔掌来，将其厌恶的每个人通通都给杀掉。
毕六跟在他的身后那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吓人的王爷，那一刻，他似乎真的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杀意。然而，在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就算王爷对秦苑小姐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那又如何呢？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他跟在王爷的身后，已有十多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单纯的主仆来形容，很多的时候就他们也像朋友，又像亲人。但是，哪怕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再好，他似乎都没有那个资格去插手其中。
是他越界了。
“王爷，属下知错，属下不应该胡言乱语，还望王爷随意惩罚。”毕六低着头主动认错，他的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似乎在担心什么。
他其实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其实更害怕的是，因为方才自己的一时胡话，而会影响他们二人之间，十多年来的深刻感情。
“毕六，你跟在本王身后没有十五年，也有十三年了吧？从本王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你就跟在身边，几乎可以是寸步不离。这么多年来，本王交给你的东西，不能算多，却也不少，其中，本王一直都在强调的一句话，不知你可否还记得。”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焱突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毕六低着头，自动接道“王爷您说的每一句话，毕六一直以来都铭记于心。”
这句话是真的，这么多年来，两个人几乎可以说是共同成长，共同进步，虽说他还要大上几岁，但是却依旧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信仰，跟一生最为重要的人。
“好一句铭记于心。”李焱冷笑一声，继续道“那你可否还记得，本王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过，要你不要多管闲事呢？”
毕六听闻，顿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抬起头来“王爷，这次是属下错了，不应该插手您跟秦苑小姐之间的事情。属下……属下只是为了小殿下而感到不值得罢了，还有，您也知道，小殿下是属下看着长大的，在属下的心中，他跟王爷您一样重要。他今日被人那样对待，属下还想着您可能会出面处理，可是您的反应，却让属下觉得意外，觉得……不甘……”
明明，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受到伤害的人，可是亲近的人，可是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呢？这口气，他真的咽不下去！
“本王说过，李署被你们这些人通通宠坏了，他都已经十四来岁，过几月，过了生辰便十五了。堂堂一个小殿下，什么都不会，连最基础的政史都是最近被秦苑那丫头半逼迫才看完的，就这么一个没有用的小子，你莫非觉得不应该教训一番吗！”说到最后的时候，李焱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睁大眼睛，恶声恶气地质问他。
毕六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毕竟，这全都是事实，只不过，他虽然清楚这些事实，却依旧不断地告诉自己，小殿下还小还有时间，就算他真的不愿意学那些，他也还有勇王殿下，还有王爷，甚至，还有他……他们都可以保护他！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有些东西真的没有办法永永远远的守护，不论如何，他都还是要学着长大。
“秦苑动手的事情，本王承认，确实有些私心，不过更多的是对于李署的不满。你这般的心软，只是在害他罢了，从明天开始，他们二人的武功由本王亲自来教，至于你，就准备东西便足够。”彼时的男人，情绪已经恢复了不少，最后的决定，他是经过各种思考才得知的。
不过，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还没有想清楚。应该说，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这一次，他一定会想清楚，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
“王爷……这会不会不太好，平日里您那么忙碌，哪里还有时间抽空……”毕六听闻，顿时有些慌了。
然而他的话却被男人无情地打断。
“这点，跟你没有关系，本王自有分寸。”李焱看着他，十分果断道。
“是。”虽然觉得不妥，但是最后他还是只能选择妥协。
“行了，出去吧。”彼时的李焱，已经被面前的人气到不想再多说半句。原本，他是打算进宫处理政务，可是现在，他的心情却全都被打乱，莫名其妙的不想要继续。
“是。”毕六点头，准备退下的时候，又被男人叫住。
“备马车，本王要进宫。”最后，还是选择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