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把成蛟扔给了一帮家将,没事,那么多人接着摔不死他。成蛟脱手之后,白宣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台阶。
“公子~~~”
娇憨的双儿扑了过来被白宣一把抱了个满怀。
“小双儿想没想我?”
“想了~~~~”
“哪里想?”
“哪都想~~~~~”
“咳咳咳咳,你俩有完没完,我生气啦!”
白宣赶紧放下双儿来到袁媛面前,先是亲了一下然后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在袁媛的肚子上。
“哎呦,这小子踹了我一绝(脚)。”
“嗯,叽里咕噜的是在跟为父说话吗?我的儿你赶紧出来吧,老爹我很想跟你见面啊。”
袁媛:“嘻嘻嘻,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个儿子呢?”
“是!必须是个少主!”
这炸雷般的声音是所有的家将护卫包括白福白泽一起喊的,震得白宣当时就是一哆嗦一头扎进袁媛胸口闻奶香去了。
双儿:“小点声,这又不是战场,吓着夫人怎么办!真是的,以后说话都给我小点声!”
“是,小夫人!”
白宣:“唉,进屋进屋,跟这帮杀材说啥都没用,今晚都早点休息,不准喝酒了。我算知道了,让你们喝酒就别想睡觉,各军归队!”
“遵命!”
众侍卫家将轰然应命之后这才散队,白宣和双儿扶着袁媛一步一挪的往内宅走。白福在一旁紧盯着地面,哪怕有一块小石子出现都要大呼小叫的命人挪走,就好像那不是一块石子而是一个深渊一样。没办法,白家缺孩子呀。从白起那开始到白宣这三代单传啊,只要出现一点差池白家这一支就完犊子了,这好不容易要有第四代了能不小心嘛。
成蛟跟在白宣身后默默叨叨的问:“师傅,师母累不累呀?”
白宣:“你问你师母。”
媛儿:“成蛟哇,等你去了夫人一定要爱惜啊,女人有了身孕很累的。”
成蛟:“师母,您仔细脚下哈。师母我觉得吧我这辈子注定孤单,我也别祸害人家了,就让我孤独终老吧。”
袁媛:“你虽然叫我师母,可论年纪我也算是你的姐姐,这么多年来你吃住在我家,我何曾亏待过你,你今天这样说太伤姐姐的心了。夫君,我好难过。”
白宣:“白泽,把成蛟挂树上去!”
白泽:“遵命!长安君对不住,谁叫你说话不过脑子的!起来吧你。”
成蛟:“嗳嗳,师尊,师母不要生气,成蛟这样说没别的意思,。子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今天高兴的事太多,所谓物极必反,故此成蛟故意说些丧气的话这样就不会物极必反了。师傅,师母,先给我一碗面条呗~~~~~”
袁媛和双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袁媛:“夫君,饶了这小子吧。”
白宣:“好。这小子别的没学会,耍嘴皮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大王给了他一套宅子,双儿、福爷,明天带几个人帮他收拾收拾。”
白福:“这是要开府了,恭喜长安君,不知何时去封地呀?”
成蛟:“其实,我觉得还是在师傅家蹭吃蹭喝比较好,啥也不用操心,吃饱了就玩儿,啥也不用想。”
双儿:“不娶妻了?”
成蛟:“你是没看到,今天在六英宫内那帮太王太后还有那帮贵妇闺女是啥样的,我觉得吧,我还是孤身一人比较好。”
白宣:“听见没,这孩子受的刺激不轻,这是病得治。”
袁媛:“你留心点看看谁家的闺女比较厉害,若有就给成蛟抢回来。”
白宣:“行。”
成蛟:“什么就行啊,我的一生就被你俩这样轻易的决定了吗?我可是你们的亲弟子呀!”
白宣:“成蛟,为师命你会自己的屋去。”
成蛟:“弟子遵命,不过得等见过师祖和师祖母之后才行。”
袁媛嗤嗤的笑个不停,白宣瞪了她一眼之后说:“笑什么,小心些就这几天了,不可胡闹。”
袁媛:“我没笑我是高兴的,我觉得公公和婆婆真的好恩爱呀。”
袁媛的这句话在片刻之后就得到了印证,当白宣和双儿扶着袁媛走进正堂的时候,早已等待很久的白仲站起身来,这是坐在另一边的陈王氏,不现在应该称其为白王氏,白王氏有些惊慌的问到:“仲哥,可是君侯回来了?”
白仲冲着白宣一笑随后伸手扶起白王氏。
“这是在自己家里,就不要说什么君侯了,他是你儿子你是他母亲,以后就和我一样叫他宣儿吧。”
白王氏摆着双手说到:“不敢不敢,妾身承受不起。”
白仲:“太后认你做姐姐,封你郦夫人,你比为夫的地位都高还有什么承受不起的。来,宣儿夫妇就在你面前。宣儿,快来拜见你母亲。”
白宣看着白王氏,话说娘俩也有很多年不见了,如今的白王氏比当初白宣刚把她接到咸阳是可显得富态多了。这个富态不是说白王氏胖而是说她整个人的气质变了,当然肤色和面貌也比从前好了很多。现在仔细一看虽然算不上容貌出众,但是很耐看整个人的面相给人的感觉就是和蔼可亲,也就是同朝所说的那种面带福像,和白仲站在一起也还般配。
白宣的模样绝对称得上是非常的好看,人都说儿子像妈由此可见白宣的生母,白仲的原配年轻时定是个出色的美人,白王氏肯定比不上。但是如今也不能说这个了,白家遭过难吃过苦人情冷暖全都看穿,白仲又是个散淡的性格,配上白王氏那软绵绵的逆来顺受的性格倒也合适。
白宣看着白王氏已下载就想起了当年的虎子,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没将虎子、袁媛的父亲袁功还有那帮同生共死的兄弟从邯郸接回来,白宣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他跪倒在白王氏的面前喊了一声:“母亲,大虎不孝,儿没把小虎接回来~~~~”
白王氏一把抱住白宣,双手抖索着把白宣的脸轻轻地摸了个遍。
“我的儿,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伤到哪里了没?娘看不见,你告诉娘别让娘着急。仲哥,我儿伤到了没?”
白仲的眼圈早就红了,他拍着白王氏的肩膀说:“宣儿没事的,他没伤着,你就放心吧。”
白宣:“母亲,宣儿没事,让母亲担心了。”
白王氏:“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娘虽然眼神不好,可还能做饭,娘给你做饭去。”
白宣伸手抱住白王氏哭到:“娘,您别去,您陪着儿就好~~~~”
白仲:“好啦,大喜的日子谁也不许悲伤。蕊啊,媛儿快生了别让她难过。白福,都准备好了吗?”
白福:“老家主,按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白仲:“请上来。”
请上来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是珍馐美馔,而是一领陈旧的铠甲,不用说都知道这个样式这个规格的铠甲只能是大秦武安君白起的战甲。
白仲扶起白宣说到:“太后为你解甲,是为感谢你为国征战的辛苦,今天为父将你祖父的战甲给你,就是要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不仅要为大秦而战,也是为你祖父而战。你祖父走的时候不甘心,不甘心啊!他不怨恨先王,他只是因为没能率领大秦儿郎踏平中原而遗憾。为父无能,让你祖父失望了,但是他的愿望由你来实现!”
白宣:“宣儿谨记父亲教诲,定当实现祖父遗愿,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白仲:“好啦,为父没什么说的了,就和你母亲回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蕊啊,随为夫来。”
白王氏不舍的攥着白宣的手说:“虎啊,明天娘给做吃的啊。”
白宣笑着回答:“多谢娘,您早些休息吧。”
白王氏拉着白仲的胳膊俩人相跟着慢慢走了。
白仲:“蕊啊,看着脚下有门槛,抬脚,对。”
袁媛抱着白宣的胳膊悄声说到:“夫君,若是我的眼睛也看不见了,你会像公公对待婆婆那样对我吗?”
白宣:“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媛儿你就不能想点好事吗?不过,蕊啊是谁?”
双儿:“那自然是婆婆的闺名了,这还听不出来吗?”
白宣:“原来如此。慢着好像忘了一件事。成蛟?”
白泽:“家主,长安君蹲在墙角那哭呢。”
白宣:“算了,明天在让他拜见师祖吧。给他弄点好吃的,吃饱了就不哭了。”
袁媛对着白宣的耳朵说:“夫君,咱们的屋里已经摆好了,走吧?”
白宣点点头,又对双儿使个眼色,一家三口扔下成蛟走了。
白泽蹲在成蛟旁边问:“君上,你是在这吃还是回你自己的房间吃?”
成蛟:“白泽,桐花跟你来这了吗?”
白泽:“来了呀?夫人要生了,桐花还有袁家村的十几个姐妹都来伺候夫人了。怎滴?你想干啥!”
成蛟:“别呲牙好吗?本君没别的意思,这都哭了好几回了胃口不好,你把桐花叫来咱仨一起吃,看着桐花吃东西我就有胃口了。”
白泽:“这样啊,行!我说长安君啊,其实你一点也不孤单,你看看家主是怎么对你的,血亲的兄弟也不过如此吧,你还有啥哀怨的。要我说哇,王宫以后你少去,干脆把封地给家主代管,回头在大梧桐树边上找块地给你盖个别院你长年住在那里多好。国家需要咱上阵杀敌咱就披挂挂出征,胜了咱就回家来过逍遥日子,没事打个猎喝个酒,游山玩水调戏良家这多美啊。”
成蛟:“你说得对,记这么办。白爷,一起呀。”
白福哈哈一笑说:“你们先,我得盯着内宅。记住啊,这几天睡觉都睁着一只眼,夫人就快了大家都仔细些。”
“知道了。”
周围家将以及仆妇轰然应诺。
白家一家团聚的时候,在距离白家不远的另一条街上,有一座刚刚打扫出来的府邸那就是长安君府。此时,樊於期正站在府门前叩打门环。
偏门开了,一个清瘦的男子出现在门后。
“你是谁?”
“我要见长安君。”
“君上没回来,住在白府了。”
“多谢。”
樊於期转身上马顺着大街走向武安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