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喝醉了,在醉倒之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抱着白宣一会笑一会哭,他断断续续说着而是在邯郸的经历,这些事情连吕不韦都不清楚就更别说是旁人了。众人还是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嬴政会和败选那么亲,三岁的孩子眼看就要被活埋了,若不是被白宣举着怕是等不到公孙乾把招生请来,若是那样也就没了今天的秦王政和君侯白宣。
吕不韦不停地用双手为嬴政擦着眼泪,一边擦一边说:“莫哭,都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你们母子。我有罪~~~~”
啪啪,吕不韦居然抽自己的嘴巴,嬴政大喊一声攥住吕不韦的双手。
“仲父,寡人不怪你,寡人知道那时你和父王都还身不由己,幸好上苍把大兄送到寡人身边。众卿有所不知,那时候为了能让寡人和母后不受欺辱大兄把看守我们的赵军校尉杀了,寡人还记得大兄抓着寡人的手,让寡人把长剑插进了赵军校尉的心口。那是寡人第一次杀人,人杀了可事情没完,毕竟杀的是赵军校尉,而寡人却是秦国质子,母后担心赵王翻脸无情,可大兄却说我们越是强横就越是安全。后来的一切证明,大兄说的是对的。”
“寡人身边除了赵高之外没有玩伴,直到后来认识了姬丹、高渐离。寡人以为我们会成为一辈子的好兄弟,可大兄告诉我,他说寡人会成为秦王,会成为天下最高贵最威严的王,但这一切是要付出代价的,大兄说寡人这一声注定不会有朋友。寡人不信,寡人就是想证明给大兄看,寡人也是有朋友的。但是今天,寡人的那个朋友走了,把寡人送给他的剑还给了我,他还说等他成了王会把这把剑取回去!哈哈哈哈,他好大的胆子!”
李斯:“灭了他,灭了他!”
众臣:“灭了他!灭了他!灭了他!”
嬴政:“灭他?呵呵,那是很容易的,可之前寡人却在反复思量这件事但却一直很难下定决心。但这一次,他提替寡人做了选择。大兄,你又说对了。大兄,从寡人认识你开始,你所料之事无一不中,你所看之人无一不准,你对人性的断言犹如神断!大兄,你能不准一次吗?你能错一次吗!哪怕就一次也行,不然这世上就只有你能陪着寡人了!”
这句话是吼出来的,在吼出来的同时,嬴政拼命摇晃着白宣的双肩,眼泪在他脸上肆意的流淌。谁都看得出来,秦王政此时很难受,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难受,更因为这段友情早就被白宣预言过注定没有善终而难过。很多臣子都低下了头抹着眼泪,吕不韦抱住嬴政颤声劝慰着:“大王莫要难过,大王还有我们,还有大秦子民,还有大秦江山!”
嬴政:“仲父,寡人就想让大兄说一句,他看错了,是他误会了姬丹。”
吕不韦:“阿宣,哥哥求你,你就说一句吧~~~”
卢焕:“君侯,你说了也不算欺君。”
王绾:“君侯,大王很难受,久了怕是对身体不好。”
李斯:“阿宣,你唉。”
甘罗:“大兄~~~”
段宏:“雍候白宣,此时大王和你分属君臣,你要小心答话,若有说错本官定会弹劾你!”
白宣哼了一声对段宏说:“你当本君怕你不成,来人,段中丞喝醉了,请他去客房休息。”
三个白家家将冲了进来搭起段宏就走,段宏大吼:“大王您看清楚了吧,白宣就是个权臣,大王不要信白宣的话,大王自己想怎样做就怎样做!白宣,你是怕大权旁落才处心积虑的蒙蔽大王,之前你说的断的全对那只是巧合而已!你敢对大王说你没有从中捣鬼吗!”
白宣:“你是要弹劾本君吗?那么明日章台宫上本君等着你。放开他,让他随便说!”
说完之后,白宣面对嬴政一字一句的大声说到:“小政,没有谁是一辈子不犯错的,我不行,你也不行,所有人都不行。但在你和姬丹这件事上,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判断一点没错。若不信,那就拭目以待!”
嬴政:“大兄,你骗我一次就那么难吗?”
白宣:“小政你记住,就算你把刀架在大兄的的脖子上,大兄该怎么说还怎么说,大兄可以骗世界上所有的人,但唯独不能骗你!你还记得咱俩在赵国城外的土坑里眼看着一撮撮黄土落下时,我跟说的过的话吗?”
嬴政:“记得。”
白宣:“大声的喊出来!”
嬴政蒙的推开白宣又甩开吕不韦随后奋力的拽出定秦剑,定秦剑太长了,之拽出了一半嬴政的手臂就达到了极限。嬴政瞪着双眼怒吼着奋力拔剑,赵高、白泽、嫪毐、李信纷纷冲了进来,嫪毐双膝跪地伸手抱住嬴政的双腿猛地将嬴政举起,赵高和李信连忙扶住嬴政,白泽攥住剑鞘往后拉。
白宣:“住手,都给本君住手!大王拔剑用得着你们帮忙吗,退下!”
嫪毐:“君侯?”
白宣:“再敢多言,杀无赦!”
嫪毐赶紧放下嬴政,几人退到一边,白宣对嬴政说:“王,负剑!”
嬴政立刻明白过来,咔的一声将长剑入鞘随后随后左手一翻身子一斜。啪,定秦剑搭在了嬴政的右肩上,嬴政右手反握剑柄猛的一拽,只听仓啷一声,大厅之内闪出一道寒光,定秦剑猛然出鞘斜指上方。
嬴政盯着白宣,良久之后哥俩突然哈哈大笑。
嬴政:“大兄,寡人突然想不起来你说的是什么了。”
白宣:“哈哈哈哈,我也忘了!”
哈哈哈哈哈,哥俩跟傻子一样哈哈大笑,吕不韦等重臣哭笑不得,有心解劝可是谁也不知道当年白宣对嬴政说的是啥,那这个尴尬怎么破。没法破就只能等着嬴政或者白宣想起来,可谁知道这俩啥时候能想起来呢,就这么干等着时间越长不是越尴尬吗?就在众人心急火燎的时候,赵姬的声音传了进来。
“政儿,阿宣当年对你说的那句话是:六国灭,四海一,始皇出。”
嬴政:“母后说得对,这就是大兄对寡人说的话,大兄!”
白宣:“六国灭!”
吕不韦:“四海一!”
王绾、李斯、卢焕:“始皇出!”
众人:“六国灭,四海一,始皇出!”
白府内所有宾客齐声大喊:“六国灭,四海一,始皇出!”
这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扬,所有人的脸全红了,所有人都扯着脖子怒吼。嬴政每吼一声就将定秦剑指向一个方向,众人就朝着那个方向大吼。
嬴政:“痛快!大兄,方才寡人那样是不是妇人之态!”
白宣:“总之是娘们儿唧唧的,不符合大秦君王的一贯风范。我大秦历代君王全是目光炯炯,昂首挺胸;放眼四海,胸怀九州;威加宇内,不喜不悲的!小政,你差得很远,你得学,得学呀!”
嬴政:“大兄,多少年你没跟我这样说话了,以后你也别娘们儿唧唧的,无论啥时候都必须这么我说话。”
白宣:“那你得免我不敬之罪。”
嬴政:“在你我之间只有我敬你!”
段宏:“大王,臣弹劾白宣大不敬!”
白宣:“看见没,你家的臣子总有几个愿当搅屎棍的。我说段宏,咱俩之间的恩怨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本君都不计较鸟害你还念念不忘。不厚道了,这是。”
段宏:“本官身为御史中丞,纠察百官弹劾罪责那是本分,谁跟你谈私人恩怨!”
白宣:“你揪着本君不放还敢说没有私心?大家都在这看着听着呢!段宏,你就是个小人!”
段宏气得啪的一声把头上的高冠拽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随后指着白宣吼道:“白宣,今日本官不弹劾你了,咱,们先把私人恩怨了结!”
白宣:“来人,备马,披甲,把本君的撼山战戟抬上来!”
吕不韦:“你俩要干啥呀!要干啥呀这是!段宏,大王正和白宣君臣相和,带领大家重塑大秦信念!六国灭,四海一,始皇出!就各自喊出了大秦儿郎的心声!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啊,这将是一段君臣相知的千古佳话,你这个时候弹劾,你是不傻了!阿宣,段宏就那个怂脾气,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再说他别说是断了一只胳膊就是张着八只胳膊也不是你的对手哇!你一个马上悍将跟他一残废上马对战,这不是欺负人嘛!”
段宏:“吕相,你竟如此羞辱于我,我,我要跟你理论!”
吕不韦:“。。。。。。”
白宣:“看见没,这家伙是属狗的,逮谁要谁。”
赵姬:“好啦,都是国之重臣,都是为了大秦和大王,谁都没错,都少说两句吧。”
嬴政:“母后说得对,今天是大兄嫡长子也是寡人的侄子满月,我们不醉不归!喝酒!”
众人:“恭贺君侯!”
一杯酒下去,嬴政就趴下了。幸好有嫪毐蹲下身子背起嬴政,白宣带着众臣送到门口。嬴政都被放到车上了还在大喊:“大兄,陪小政喝酒。仲父,不准跑,喝了这一杯!”
赵姬心疼的说:“喝了这么多,有得难受了。”
吕不韦:“白宣还得招待客人,又让臣送太后和大王回宫吧。”
嬴政:“仲父,随寡人回章台宫去!”
吕不韦:“臣遵命。”
赵姬、嬴政和吕不韦一起走了,白宣站在门口望着王驾远去,李斯说到:“好险,大王总算是缓过来了。”
白宣:“你全告诉大王了?”
李斯:“你说的要一点不差的告诉他啊。”
白宣:“我将来一定会死的很惨。”
李斯擦着汗说:“不会的,不会的吧?贤弟你这表情很吓人啊,真的没谱?惨了惨了,都摘到我跟你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下被你害惨了,这可如何是好哇!贤弟,愚兄有个妙计,等大王有了闺女就赶紧能让咱侄子给抢回家中,好歹能保住一命不是?”
白宣竖起大拇哥说:“此计很符合李兄你的风范,也是你人品的写照,那就是,龌龊加懦弱。”
李斯:“活着总比死了强,我没什么大志向,我就相当一只粮仓里的硕鼠,有吃有喝还保险。”
白宣:“可是你这只硕鼠太肥了,而且和我这只老虎绑在了一起。有吃有喝是肯定的,能不能保险就不知道了。”
李斯:“贤弟,我可以和你割袍断义不?”
白宣:“你要敢这样做我就告诉大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出的主意,大王若判我斩立决,至少也得判你个车裂!”
李斯:“那么惨,能不能咱来一起车裂,有你陪着我觉得死了也不冤了。”
白宣伸手搂住李斯的肩膀说:“从现在开始,我要让大家都知道咱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看你还敢心生异志不!走,去见见你家大侄子去,咱俩是通家之好,你给的礼物少会丢面子的,再来份大的!”
李斯一边挣扎着一边和白宣讨价还价,哥俩勾肩搭背打打闹闹回了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