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传我将令,命赵葱将兵三万攻占宜安外围秦军大营,务必确保将秦军辎重全部缴获。大营被占桓齮必定回援,其余诸将随同本将阻击回援秦军!此战事关赵国生死,传本将将领,全军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夜,宜安城外十里秦军大营。诺大的军寨此时鸦雀无声,只有营门上内木架上的灯盆闪耀着火光。
三万赵军接着夜色的掩护慢慢靠近秦军大营,当接近到距离秦军大营五六百步的地方时,赵军前锋顿在原地举起盾牌组成了一道临时防线,在这道盾墙之后是一排怕的弓弩手。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几十道黑影猫着腰向秦军大营摸去。
嘣嗤!
一支弩箭射中哨楼上的秦军,那个秦军身子一歪倒在哨楼上,但却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嘣嗤!嘣嗤!
赵军斥候的弓弩接连射出,哨楼箭塔上的秦军以及营门内秦军均被射倒在地,赵军斥候打开营门打了个唿哨,呼啦一声黑暗中冲出近千赵军杀进了秦军大营。
一个赵军校尉举起火把来淮摇晃,黑暗中的赵葱长剑一指喝到:“攻击!杀秦狗!”
“杀!”
三万赵军站起身来呐喊着冲进秦军大营,十万人规模的大营占地绝对不小。最先冲进去的近千赵军只是占领了堆放粮草物资的地方,还没冲到帅帐那里,但是今晚赵军的任务就是攻下大营缴获所有物资,秦军主力都跟着桓齮攻打肥累去了,帅帐内肯定没啥重要将领,因此赵军将士们都没往帅帐哪里跑。
一个赵军校尉领着一百多兄弟冲进一处草料场,他纵身越过栏杆一剑砍在一个秦军的脖子上,那秦军喷着血栽倒在地。
赵军校尉:“兄弟们给我杀,不可放过一个秦狗!”
赵军将士一窝蜂似的冲进草料场,冲进帐篷内挥剑就砍。惨叫声接连不断,片刻之后一位赵军百将来到校尉面前说到:“校尉,秦狗都被我们杀了,草料场是我们的了。”
校尉:“留几个人看着我们继续往里面杀!”
此时,三万赵军从四面八方冲进了秦军大营,当赵葱走进帅帐的时候,这座满是粮草物资的秦军大营已经全部被赵军占据。
帅帐内空荡荡的,只有帅案后的阴影处站着个人影。赵葱的侍卫长冲了过去挥剑就砍。
赵葱:“慢,留个活口。”
侍卫长把那人从阴暗处拖了出来仍在赵葱脚边,咵,几把长剑架在那人脖子上,侍卫长从那人嘴里撤下一块破布扔在地上。
赵葱:“说,宜安城内还有多少兵马?”
那人抬起头流着泪说:“将军,我是跟随扈辄将军回援平阳的,我不是秦军,这座大营内全咱们赵军是被俘的袍泽。秦人把我们绑住手脚堵住了嘴扮成秦军士卒模样就是为了迷惑将军,那些物资都是假的!将军快走,我们中计了!”
赵葱听罢大惊失色,连忙喊道:“传令,撤兵!快!”
但是已经晚了,秦军大营之外瞬间亮起了无数火把,巨大的盾牌构成了一圈盾墙,盾墙之后是密密麻麻的秦军弓弩手,秦军 大阵后面是一架架弩炮和巨弩。
秦军校尉:“弓弩手,放!”
弩炮校尉:“弩炮装填火弹,放!”
“巨弩封锁营门,放!”
嗡!
如同平地刮起一阵飓风,密不透风的箭雨横扫赢内赵军,从空中砸落下来的火弹将一座座帐篷点燃,也将伪装成粮草物资的引火之物点燃,烈焰冲天而起,炙热的烈焰让赵军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他们只能拼命的冲向营门。然而那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的弩箭阻断了他们逃生之路,一杆杆巨大的弩枪呼啸着飞射而至,每一杆弩枪都会讲三四个赵军将士串在一起钉在地上。
挤在营门处的赵军将士太多了,几乎到了人挨人人挤人的地步,这让秦军的弩箭威力倍增。眨眼之间大营四处营门便被赵军将士的死尸堆满。
咚咚咚咚!
嘟嘟嘟,嘟嘟!
秦军校尉:“起阵!进!”
轰,最前排的盾手举起半人高的藩盾迈步向前。
咵咵咵,一杆杆长戈架在藩盾的缺口处,一杆杆长矛架在盾手的右肩上。秦军弓弩手紧贴着戈矛手迈步向前,跳荡兵和陷阵士紧随其后,
秦军每前进一步都会齐声大喊:“大秦!大秦!大秦!”
整齐而正中的脚步声震得大地不断的发出颤抖,秦军大阵前进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给赵军造成的压力却越来越大。大阵在移动,可箭雨和弩炮却一刻未停。大营内残存的赵军被秦军大阵的气势所迫不得不靠在一起步步后退。但是他们也退不了几步,以为他们的后背就是熊熊烈火。
赵葱对侍卫长说:“一会本将率军冲击敌阵,你借此机会逃出去,不管是硬闯还是装死,总之你要逃回去。见到上将军之后就告诉他,叫他速速退回北岸布防。再告诉上将军,就说赵葱无能,无颜再见家乡父老,唯有一死以报家国!”
侍卫长哭到:“将主,我等拼死保你脱困!”
“将主!”
赵葱:“莫废话了,本将走不了了,已经被盯上了!就按本将说的办!”
嗤,哚!
一只三棱透甲锥一闪而至,若不是赵葱身边侍卫眼疾手快举起盾牌挡住,赵葱只怕会被当场射穿头颅。
“赵国将军听着,我乃上将军王翦,你等已没有退路,顽抗到底没有任何用处,唯有你等弃械投降,方可保住性命。三息时间,若不降那便死!”
“若不降那便死!”
秦军将士齐声呐喊,赵葱长叹一声说到:“本将无能连累各位袍泽,若原投降者可以离开,本将不愿你们。”
赵军将士没有一个动的,赵葱感激的说到:“既然都不愿降秦,那我等就一起死战吧!让秦狗看看我大赵热血男儿的勇气!兄弟们,告诉秦狗,降不降!”
“不降!不降!不降!”
赵葱举起长剑吼到:“大赵男儿,杀秦狗!”
“杀!”
赵军将士紧跟着赵葱冲向秦军大阵,一阵紧似一阵弩箭飞来将赵军将士射倒在地,一根根大的像长矛一样的弩枪阻断了赵军将士冲锋的道路,然而,赵军将士却前赴后继片刻不停的发起了冲锋。
咔,一杆巨大的弩枪射中赵葱那高举长剑的右臂,锋利的枪头撕裂了赵葱的手臂,巨大的冲击力活生生把赵葱的右臂从他的身体上撕裂开来。鲜血喷涌而出,赵葱惨叫着跪倒在地,他身边的侍卫怒吼着挡在他面前,但眨眼之间就被弩箭弩枪射倒在地。
当赵葱颤巍巍的站起来的时候,一排巨大藩盾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一杆杆闪着寒光的长矛对准了赵葱的腹部,一杆杆锐利的长戈封住了赵葱的头顶。
秦军校尉:“赵将,降不降!”
“降不降!降不降!降不降!”
赵葱用左手摘下战盔吼到。
“赵葱不降,宁死不降!杀!”
赵葱挥舞着战盔冲向秦军大阵,噗噗噗!一杆杆长矛狠狠刺进他的身体,一杆长戈上那锋利的横枝割断了赵聪的脖颈。赵葱没有马上到下,他左手里的战盔还在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挡在他面前的藩盾。
嘭,嘭,嘭!
秦军将士以斩敌首为荣,赵葱是将军砍了他的脑袋可抵得上阵斩百名普通士卒,但此时却没有一个秦军出手砍了赵葱的脑袋。
白宣就站在大阵后的高处,他看着还没断气的赵葱叹了口气说:“白泽,给他个痛快。”
“家主,还是叫别人吧。”
“师尊,弟子愿往。”
白宣看着韩信,片刻之后白宣解下长虹剑递给韩信说到:“去!”
“谢师尊!”
韩信举着长虹剑跑进秦军方阵之中,他一路无阻的来到阵前,那个被赵葱用战盔砸的大个子秦军看了一眼身后韩信手中的长虹剑,那是秦王赐给君侯的佩剑,在某种程度上见到这把剑就如同见到君侯本人一样。大个子秦军闪开了,韩信看到了浑身是血的赵葱,尽管赵葱的面前已经没有盾牌挡着了,但他的左手依旧机械的抡着战盔砸向前方。
韩信:“这位将军,我是韩信,奉我师尊之命恭送将军升天。将军虽败,但将军之勇烈感天动地。我家师尊有言,厚葬将军,善待将军家眷,此为誓言说有违背天诛地灭!”
赵葱手中的战盔还在向前砸,韩信挠了挠头忽然眼前一亮说到:“将军定是不信我的话,韩信就告诉将军,我师尊就是大秦君侯,白宣!我师尊答应的事绝不反悔,请将军放心去吧!”
赵葱的手停住了,他的双眼瞪的溜圆。韩信莫名其妙的问身旁秦军校尉:“大叔,他,他啥意思?”
秦军校尉仔细看了看说:“还能啥意思,他死个球咧,你说的话要算数啊,必须办到,不然他不会放过你的。你个怂娃敢替君侯做主,快点,拔剑砍了他的头。”
韩信:“他个子高我够不着!”
校尉:“撤戈矛!”
长矛长戈撤开,赵葱的身躯慢慢的倒在死尸堆上,韩信拔出长虹剑说到:“将军,大秦军令森严,斩将必见首级。韩信答应你你的事绝对办到!”
唰!长剑落下,韩信左手拎着赵葱的首级低头看看右手的长虹剑,只见剑上的鲜血顺着锋刃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长虹剑竟然半点血迹不沾。
韩信:“好剑!多谢大叔,多谢众位哥哥。某家回去复命。”
校尉看着韩信的背影说到:“十五岁的娃,砍人脑袋竟然这么利索,居然连手都没哆嗦一下,他天生就是个杀材。”
周围秦军连连点头。
军候:“君侯有令,打扫战场!”
秦军将士迅速打扫战场,死透了的赵军士卒直接扔进火里,还有气的放在一边等死透了再烧。
嘟嘟嘟嘟,号角声响起,秦军只留下少数将士首位剩下的立刻集结。在一处不怎么显眼的尸堆中,一具死尸慢慢滚到一边,赵葱的侍卫长从死尸堆里慢慢爬了出来。他趁着远处秦军不注意慢慢从到他的木墙上爬过去,随后蹿进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