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来啦!”
霎那之间东胡大营内乱作一团,就在捉鹿不知所措的时候,拓跋鲜瑜对他大声喊到:“大王,秦人杀来了,他们人比我们多武器比我们好,大王您身后肯定也有追兵所以此地不可就留,您必须立刻离开。我来殿后!”
捉鹿:“这,你能挡住秦人?”
拓跋鲜瑜:“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挡住秦人让大王安然返回。大王,若是我死了就请大王把拓跋部大首领的位置传给我儿子!大王,大营内还有这次从渔阳抢来的牛羊和物资,大王一并带回去,这一战我们败了,这些牛羊物资多少能弥补些损失。大王莫要灰心,咱们重头再来就是!大王快走!”
就在二人说话的当口,东胡大营外杀声四起,一只只弩箭和弩炮发射的石弹咂进营内。捉鹿转头一看只见营外秦军不下万人,而此时东胡大营内所有残兵败将加在一起也不足八千,最主要的是捉鹿身后还有整整两万大秦精锐骑兵,而且大秦的战神白宣也在捉鹿身后。此时不走等到白宣来了只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想到这里捉鹿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他用一张满是感动的脸肚子和拓跋鲜瑜。
“拓跋,你才是东胡最好的勇士,你也是东胡的智者。我封你为东胡大句容,这里的人都归属于你,战后不用归还各部。记住,一定要在白宣到来之前撤出军营。”
大句容是东胡官职,相当于大秦国相,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捉鹿也是真下血本,不过看现在这形势捉鹿觉得就算是把东王位给拓跋鲜瑜估计他也没法活着回到东胡,为了让拓跋鲜瑜能够挡住秦军,捉鹿难得的大方了一回。
拓跋鲜瑜跪倒在地大声喊到:“拓跋鲜瑜愿为大王流尽最后一滴血。大王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捉鹿:“可是那么多物资牛羊没法快呀!”
拓跋鲜瑜:“大王领人到后营等候,待会我领着人冲他一阵,牵制住秦军,大王借此机会快逃!”
捉鹿催马奔向后营,他边跑边喊:“拓跋鲜瑜,我在月亮山等你回来!”
捉鹿满脸悲戚但心里却乐开了花,因为他觉得这回拓跋鲜瑜死定了。经过这一战捉鹿对大秦的战力有了深刻的认识,在他看来在面对秦军的时候,如果没有三倍以上的兵力优势最好采取守势,若是贸然出击基本上等于送死。拓跋鲜瑜自己送死捉鹿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阻止。
捉鹿走后,拓跋鲜瑜大喊一声:“东胡的勇士们,跟我去杀秦人!”
三千东胡骑兵翻身上马跟着拓跋鲜瑜冲出营门杀向秦军,狂奔的马蹄急速敲打着大地,秦军反应很快,先是一阵箭雨随后两千骑兵杀了过来。
躲在后营的捉鹿看到这一幕之后满意的点点头,他命令到:“带着物资牛羊快走,快!”
两千多残兵赶紧吆喝着催动牛车轰赶牛羊乱哄哄的冲出营门。捉鹿是不会管这些的,领着亲卫抢先冲出大营直奔北方逃去。当捉鹿一口气跑出了十余里之后他纵马上了高处,他隐约看见东胡大营那里硝烟弥漫烟尘四起,但在这个距离上已经听不到喊杀声了。
捉鹿聚拢了残兵还有将近一般的牛羊物资之后果断下令立刻撤离,而且是脱离原路绕了一个弯,由此可见捉鹿对新任东胡大句容拓跋鲜瑜还是不放心的。
东胡大营前面,三千东胡骑兵绕着大营来回奔跑,腾起的尘埃遮天蔽日而拓跋鲜瑜正和章邯坐在阴凉处喝酒吃烤羊。
拓跋鲜瑜殷勤的把一块肥嫩的腿肉递给章邯。
“请将军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章邯:“大句容初登高位,这得恭喜你呀。来人,把本将带的好酒拿来。”
咵啦啦,三匹快马跑到近前,马上是三位秦军斥候。
“报将军,捉鹿扔下一般牛羊物资绕着弯跑了。百将已经将那些物资和牛羊截下,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
章邯:“物资牛羊留着,人,全部杀掉!”
“喏!”
三个斥候转身而去,章邯笑着对拓跋鲜瑜说:“这些物资牛羊本将做主都给大句容了。”
拓跋鲜瑜一天喜出望外。
“哎呀这可太好了,不过君侯答应吗?”
章邯:“只要大句容真心侍秦,将来说不定还会封侯,到那时我王的赏赐可比这个多多了,些许牛羊物资算得了什么!”
拓跋鲜瑜:“我就说归附大秦是对的嘛,将军放心等我回去挑动纥骨部、丘力居部、苏仆延部一同造反,一起杀了捉鹿全家一统东胡之后,拓跋鲜瑜定会带着重礼到咸阳朝拜我王!”
章邯哈哈大笑对拓跋鲜瑜是赞不绝口,他和拓跋鲜瑜勾肩搭背一副好兄弟的架势。而此时,三千东胡军已经停了下来,等到尘埃落定之后,东胡军和秦军将士聚在一起点起篝火杀牛宰羊,吃喝起来。但是所有的东胡人都没注意,这些秦军将士在吃你羊肉之前全都先把一颗小药丸扔进嘴里然后就这酒囊里的烈酒喝下。
第二天一早,东胡大营营门大开,近五千兵马整齐地排在营门左侧,而且是全体牵马而立。而营门右侧则是五千旄头骑全身披挂端坐马上,另外五千旄头骑环绕大营处于随时投入战斗状态。
嘟嘟嘟嘟嘟!
当号角响起的时候,拓跋鲜瑜看到了那面秦字战旗和白字将旗,他和章邯一起催马前行迎接白宣。
“哎呀呀,几天不见大首领高升大句容可喜可贺呀!”
白宣笑嘻嘻的对拓跋鲜瑜拱手说着,拓跋鲜瑜毕恭毕敬地说:“君侯莫要笑话我,我这都是白君侯所赐。”
白宣:“哈哈,大句容客气了。虽然本君知道的晚了,不过仍有一份厚礼送给大句容。来人,把本君准备的厚礼送上来。”
“鲜瑜!”
“姐夫?”
满面红光活蹦乱跳的苏纳海来到了拓跋鲜瑜的面前,这让拓跋鲜瑜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拓跋鲜瑜一把抱住苏纳海,他哽咽的说道:“你还活着,活着!我姐不用做寡妇了。”
苏纳海也是泪流满面的说:“活着,咱们都活着。这世上还有啥比活着更美好的呢。鲜瑜,以后姐夫都听你的。”
白宣:“哈哈哈哈,二位的情谊令人感动。本君再送你们一件礼物。我王诏命,封拓跋鲜瑜为东胡都尉大将军,苏纳海为东胡典校,拜前将军!恭喜二位,待到二位功成之日,封侯不在话下。”
拓跋鲜瑜和苏纳海齐声回答:“谢大王,谢君侯!”
白宣在东胡大营待了一天,一天后白宣又把两千多东胡残兵交给拓跋鲜瑜和苏纳海。又把从战场上搜集来的无期铠甲和战马还给他们,如此一来拓跋鲜瑜和苏纳海的实力隐隐有超过捉鹿的趋势。
分手之际,白宣分别拉着拓跋鲜瑜和苏纳海的手说:“本君在渔阳等着二维的好消息。莫急,要谨慎。须知困兽犹斗的道理,同时也要防备头曼偷袭。若有所需,就派人直接来渔阳找我。”
拓跋鲜瑜:“多谢君侯,拓跋鲜瑜定不负君侯。”
苏纳海冲着白宣深施一礼啥话也没说,只是等到拓跋鲜瑜上马离开后,苏纳海冲着白宣点了一下头,白宣颔首笑了一下。于是苏纳海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白震:“父亲在和苏纳海打哑谜?”
张良:“哪里是打哑谜,那是师尊和苏纳海暗中有约,师尊挖坑的本事那是绝无仅有的。”
白宣:“就你聪明。经此一战东线危机立解,东胡可谓伤筋动骨精锐尽失,短期内不会卷土重来。张良,你不用回渔阳了,随为师走。为师带你们去看一场大戏。”
张良满脸兴奋的喊到:“好哇好哇,最喜欢跟着师尊看戏,师尊我猜这次肯定是冒顿和头曼!”
白宣摸着张良的脑袋说:“这颗脑袋真是聪明,就是阴损了些,为师有些后悔教你这些了。”
张良笑道:“师尊后悔也晚了,师尊教诲弟子已经融入骨髓之中,嘿嘿嘿。”
白宣:“成,那我们师徒就一起去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