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珊瑚树就摆在大殿之内,霸下的甲壳以及那些珠子送到犬丘殿内交给黑卫严加看守,砗磲送到阿诺宫中,其他至宝嬴政命赵高将其收入皇家府库。布置完之后嬴政站在高处说道:“传诏,命蒙恬镇守九原,召白宣、白震以及太子扶苏速归。徐福拜上卿,率船队出海寻仙。白庆拜上卿,授宣抚大将军辖制辽东及朝鲜诸部。赐节钺虎符,准其便宜行事!”
白庆和徐福齐声回答:“臣,叩谢陛下。”
嬴政:“你们两个劳苦功高,先在家中好好休息,出海之事不急于一时。”
白庆、徐福:“谢陛下。”
嬴政:“众卿,年关将至,众卿也该和家人团聚祭祀祖先了,待到过完年咱们君臣再聚。”
众臣:“谢陛下!”
嬴政起身回了后宫,众臣三三两两除了章台宫大殿,王绾、卢焕、冯去疾、崔固赶紧来到白庆和徐福身边。
王绾:“小庆,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白庆:“相国,此事只能让家父跟您说。”
王绾:“明白了。你父亲何时到家不管多晚都要派人告知老夫。”
白庆:“喏!”
卢焕:“回家吧,直接去九嵕山别院。”
白庆:“小庆明白。”
待到众人散去,白庆和徐福除了宫门之后,俩人不约而同的举掌相击。
白庆:“不容易!”
徐福:“着实不容易!主公,陛下这是信了咱们?”
白庆:“我爹说过,天下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而人心之中最难揣测的就是君王的心思。我觉得,陛下还是没完全相信,他之所以不急着让你我走可不是想让我们在家过个年,而是他还在怀疑之中。他虽然不让赵高和我继续第二个赌局,但其实他也很想知道结果究竟如何。他把我得我哥和太子召回来估计也是这个意思,我爹说过,如今陛下成了天下之主,权力大了子民多了,疑心也重了。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我爹说的真准。”
徐福:“那主公可有把握?”
白庆:“这个谶语是我爹说的。”
徐福松了口气说:“既然是君侯的说的那就绝对没错了,君侯未卜先知之能尽人皆知,错不了的。”
白庆:“此前,我对我爹的未卜先知之能绝对信赖。可是长安君重伤的消息传到咸阳之后,我亲耳听见我爹说了一句。特么的,咋跟原来不一样了嗫。我问我爹,特么的是何意,什么跟原来不一样了。我爹说,特么的是一句咒语,常念能够起到消除烦恼去除心中郁闷,还有诅咒仇人的功效。至于说什么跟原来不一样了,我爹只说天机不可泄露。他还对我说,可能以后他的未卜先知之能要被老天收回去了。所以,以后我俩得靠自己了。”
徐福抹了把汗说:“也就是说,大秦要折损一员大将的谶语有可能没法实现?”
白庆:“有可能,要不咱们跑吧。”
徐福:“主公是在试探属下吗?跑肯定是跑不了了,不过事在人为,派咱家的人去一趟南方,杀个人总比找仙药找容易多了。”
白庆竖起大拇指说:“够狠,我喜欢。唉,人活于世,真是太不容易了。特么的!”
徐福:“特么的!主公,咱们回家吧。”
白庆:“走。”
“二位留步,留步!”
白庆头也没回的对徐福说:“这厮也被陛下逼得快要撑不住了,稳住他给他点甜头,使劲忽悠他,一定要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大神棍儿。”
徐福:“此事交给属下,主公尽管放心。主公先回吧,少夫人等得着急了。”
白庆:“嘿嘿,这句话说得贴心。拿着我的牌子,你俩直接去静竹居总号。”
徐福:“明白。”
白庆领着侍卫家将扬长而去,他刚一离开卢生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
“哎呀呀,还是慢了一步,大将军怎么走了呢?”
徐福:“这事有我在就行了,走吧,你我兄弟边喝边聊。”
卢生:“多谢徐兄。今日大殿之上徐兄应对自如手段高明,着实领小弟钦佩。徐兄,你我份数同门,还请徐兄指点一二。”
徐福:“不必客气,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万万不能互相拆台,你家那位主公就很不地道。”
卢生摆着手说:“他其实也信这个,只不过他和君侯不对付。以前吧,他还知道分寸。可自从皇后和长安君先后离世之后,他就越发的得宠,也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今天在大殿上,大将军和徐兄让他吃瘪,按照他的脾气定会定会找我问策。老兄啊,你说咱俩夹在中间最是难做,不如你我合计合计?”
徐福:“合计合计,走!”
犬丘殿内,胡亥伸开双臂抱着霸下甲壳双眼死死盯着里面的珠子。嬴政给了卢生一颗现在还剩下九十九颗,这是个让嬴政极为满意的数字。
嬴政伸手摸了摸胡亥的脑袋说:“好啦,都看了一个时辰了,你就不累吗?”
胡亥摇着头说:“不累,也看不够。父皇,儿臣觉得这些珠子里有一股清爽之气扑面而来,父皇可有这种感觉?”
嬴政一听连忙俯身把脸靠近珠子,果然一股凉嗖嗖的气息迎面扑来。嬴政心中一喜,暗道这可能是龙珠内蕴藏的昆仑灵气。昆仑灵气呀,那可是仙人修炼必不可缺的,那绝对是好东西啊。于是父子两个一起趴在龟壳边恨不得把脑袋扎进珠子堆里。
“陛下,赵高求见。”
“宣!”
“臣赵高拜见陛下,拜见公子。”
嬴政挥挥手说:“你来见朕所谓何事?若是质疑白庆和徐福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赵高:“臣要说的不是这事。陛下,臣命人去巴蜀收购朱砂以便提取元珠。但是臣的家臣回来时候却告诉臣一件大事,臣听闻之后大为震惊,左思右想之后觉得还是得告知陛下。”
嬴政:“究竟什么事?”
赵高:“巴蜀最大的朱砂商人商人还是个女子,她的名字叫做清。”
嬴政:“这有什么,女子难道不可已经商吗?难道你的家臣发现她图谋不轨?”
赵高:“并非如此,臣的家臣找到清的商号之后和那掌柜提要大量购买朱砂,起先那掌柜怎么也不肯降价,后来臣的家臣亮明我的身份后,那掌柜的才慌了神。最后我的家臣见到了清。陛下,臣的家臣看到清的时候对她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嬴政:“嗯?你的家臣是受到威胁了吗?”
赵高:“陛下,臣的家臣追随臣多年,见过的市面也不少,还不至于受到威胁就三拜九叩。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个清长得和已故梓桐一模一样,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模一样。”
“什么!你再说一遍!”
“陛下,清和已故梓桐一模一样。”
嬴政:“备驾,朕要巡视巴蜀!”
赵高:“喏!”
赵高心中暗喜,因为嬴政离开咸阳赶赴巴蜀,在哪里赵高和卢生、韩终、石生等人就可以避开朝中白宣那一系人的监事,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行事。那个叫做清的女子,虽然和段玲珑长得一摸一样,但家世出身完全不能和段玲珑相比,那就是貌似而神不似。但这并不妨碍赵高的谋划,因为阿诺可以做到神似段玲珑,但却无法做到貌似。之前在招魂时候只能借助药物辅助让嬴政产生幻觉。现在有了清,再加上阿诺,这等于是貌似和神似合二为一了。赵高甚至产生了一种把巴蜀变成第二个大秦中心的幻想。
就在嬴政准备行装的时候,章台门上的钟猛然敲响。
嬴政:“怎么回事?”
赵高:“臣这就去问。”
赵高刚跑出犬丘殿就迎面碰上了匆匆而来的魏缭。
赵高:“怎么了?”
魏缭:“南征紧急军情,十万火急,我无权拆开查看,需陛下亲阅!”
嬴政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大声喊道:“魏缭,快进来,快把军报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