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小丫头都是一岁多的样子,虽说都是白白胖胖的可是一脑袋软软黄黄的胎发还没退干净,俩小宝宝被安置在温暖柔软的小靠椅里面,一左一右的搁在白宣两侧。
左边的是白家最小的闺女白钰,右边的就是大秦皇后段玲珑所生的小公主赢滋阳,滋阳只比白钰大了不到一天。这孩子虽然贵为公主但却没见过母亲的面,更没得到过父亲的疼爱。段玲珑死前曾请求嬴政好好对待滋阳,但是说实话,段玲珑的死对嬴政打击很大,虽然没表现出来,但皇宫内的人都知道嬴政不喜欢这位小公主。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这小公主出生后就在太子宫中抚养,现在都一岁多了连亲爹的面都没见过,就更别说得到嬴政的宠爱了。
兴许是老天也可怜这没妈的孩子,这滋阳虽小却很乖巧聪明,自从跟着嫂子回了白家之后,滋阳一下子有了三个妈妈。一岁多的孩子不会说什么话但并不代表她感觉不到,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这孩子分得清清楚楚。于是乎,白家好像又多了个闺女,滋阳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娘,是冲着袁媛、双儿和烟萝叫的。
要知道,滋阳身边的宫女嬷嬷也不少,小孩子不知道厉害但大人心里知道。教滋阳改口叫伯母就成了袁媛姐仨头等大事,不过这基本上没啥用,因为这么大的孩子只会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而且大多数都是娘、爹这些简单的字,叫她叫伯母是在是为难这位小公主了。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要说这位小公主学不会别的吧似乎也不对,因为她叫紫烟时就叫得正确无比。一个嫂叫得是字正腔圆,清晰可闻。但是阴嫚怎么教滋阳喊姐姐,这位小公主就是不开金口。
知道叫嫂子估计是因为这位小公主经常听紫烟和阴嫚互相斗嘴时总是说我是你嫂子我是你嫂子,所以小公主学会了。这说明这位小公主很聪明,学什么都挺快,可是姐姐这个称呼滋阳说啥也学不会。
称呼看似小事可兹事体大,涉及到君臣尊卑,那是不能乱了规矩的。为了避免麻烦,紫烟把滋阳身边的宫女、嬷嬷好一顿警告,然后从大名鼎鼎的白家亲卫中挑出好几个浓密大眼的帅小伙和那些宫女成龙配套,又把那几个嬷嬷的儿子送进了镇北军,如此一来算是解除了危机。可是,白宣一回来,这个危机又出现了。
酒宴上,白宣刚把酒杯放下,左手边的小白钰就用那么点的小手拽着白宣的一根手指一边指着自己的嘴一边说:“爹,爹爹。”
这是要让白宣喂她吃东西嘞,关中人家的闺女本来就是家中的宝贝,那老丫头就更是宝中宝了。白宣笑眯眯的用勺子舀了一点肉糜送进白钰嘴里。
这边刚消停,那边的滋阳用和白钰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语气对白宣说:“爹,爹爹。”
管袁媛姐仨叫娘罪过还小点儿,管白宣叫爹这罪过可大了,这不能不纠正啊。
白宣:“公主啊,我不是你爹,我是你伯父,伯父。”
“爹爹。”
“呃,叫伯父为难你了,叫叔也不对,那叫什么呢?”
“爹,爹爹。”
“唉,先吃先吃。叫爹叫的还挺顺溜,可我也没儿子可以娶你了呀。对了,冯劫那孩子不错。”
“爹。”
“哎呀,这熊孩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实在头疼。来,让爹,不是不是,让伯父亲亲。”
“爹爹,爹爹。”
不亲还好,这一亲小滋阳叫得更欢了。
紫烟:“老爹呀,要不然女儿和您一起去找陛下,您干脆认滋阳当闺女算了。反正她在宫中也没人疼,要不干脆叫陛下把她的名字从皇家玉牍内去掉算了,叫她姓白得了。”
白宣:“丫头,我可是你亲爹,不带把亲爹往死里坑的。”
紫烟:“那她总是这样叫,在咱家还好,万一哪天陛下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女儿把她叫到面前,而这时爹爹又恰巧在一边。这丫头当着陛下的面冲着爹爹叫爹,您说着有多尴尬。”
白宣:“似乎尴尬的不应该是你老爹吧,应该是陛下才对。”
赢滋阳:“爹爹、娘、嫂。”
白钰:“爹爹、娘、嫂。”
白宣:“嗳,白钰乖啊。唉,滋阳乖啊。”
烟萝笑道:“夫君何必烦恼,若想一劳永逸烟萝有一计。”
白宣:“你不用说了,你的计策我知道。”
袁媛:“有计策总比没计策好,为何不叫烟萝姐姐说。”
白宣:“你烟萝姐姐是做什么生意你不知道哇?”
袁媛:“知道哇,那又怎样?”
白宣:“你们姐仨是不是商量好了?”
袁媛看看双儿再看看烟萝,随后姐仨同时点头。
白宣:“糊涂哇,你们以为没人关注滋阳吗?那条毒蛇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咱家。”
烟萝:“要他的命,只在举手之间。”
白宣:“杀他容易,关键是陛下还会怎想。”
阴嫚:“我去和父皇说,父皇定会相信我的话。”
白宣:“谁都不要轻举妄动,就这样吧。”
袁媛:“那,就让滋阳这么叫?”
白宣:“呵呵,就这么叫。”
袁媛:“不会有事?”
白宝:“不会的,放心。”
袁媛:“那他不会借此生事?”
白庆:“他敢吗?陛下会信吗?滋阳,你管我叫什么?”
“哦~~~~”
白宣:“哈哈哈,滋阳?”
“爹爹。”
“哈哈哈,本君多了个闺女,好。”
紫烟:“我明白了,哎呀母亲,我们是当局者迷,叫就叫呗,就这么地吧。爹爹,扶苏怎么还不来咱家。”
白宣:“你别盼着他来,他一来咱家就得大开中门,摆开依仗,全家老少盛装出迎。”
紫烟:“没必要吧。”
白宣:“如果是扶苏来自然没那个必要,但若是陛下来了呢?”
紫烟:“我明白了。陛下,是不是又要让爹爹南征百越呀?爹爹呀,紫烟不行让您去。”
白宣:“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是却不一定要为父亲临战场。南征百越我军必胜,难就难在开发和治理上面。”
说到这里,白宣看了一眼烟萝,烟萝不动声色的给了白宣一个眼神。白宣哈哈一笑说:“这是家宴,不提国事。来,我们不醉不散。”
宴会的气氛瞬间火爆起来,酒到酣处,白家父子还有白尊拼起酒来。
白宣:“哈哈,喝的高兴,把烤架架起来,本君亲手给你们考羊!”
“好!”
白玉堂内外一片欢腾。
和白家热闹的气氛不同,犬丘殿很是宁静,嬴政和扶苏相对而坐安安静静的喝着酒。胡亥还小,酒量不济,此时已经躺在地毯上打起了呼噜。
嬴政:“扶苏,父皇最怕过年,因为这会让朕更加想念你的母后。”
扶苏:“父皇,儿臣哪也不去,就在您身边陪着您。”
嬴政拍拍扶苏的肩膀说:“其实,朕也很想去大兄家。朕觉得似乎那里才是朕的家。你母后走了,你叔父也走了,这皇宫越发的不像个家了。”
“父皇,不如明天就。”
“明天是各大世家召集家臣议事的日子,你和朕也要召见宗正、族老。”
扶苏:“儿臣的意思是,去静竹居。”
嬴政双眼一亮说到:“好主意,再来一个博雅夜宴?”
扶苏:“父皇英明。”
胡亥:“父皇英明,我还能喝,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