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了休息室,此时洛雨熙正躺在病床上,一个战战兢兢的护士模样的工作人员正在为他包扎伤口,动作十分轻柔,脸上还带着歉意。
等到我走进之后才发现那个包扎的工作人员不就是之前我和林大勋最初在鬼屋遇见的那个笑容可怖拿着针管的小护士么?
她此刻极其认真地为洛雨熙包扎着,在白炽灯下,之前可怖的面容也柔和了许多,除了脸上的妆容,看起来就是一个有些可爱的邻家女孩。
“洛雨熙,你怎么受伤了啊?”
有几个小演员关切地走过去查看起洛雨熙的伤,她纤细的胳膊上此时盘踞着有一道细细的划伤,看起来好像是什么尖锐的针状物划下的伤口。
那个小姑娘看到我们这么多人涌进了休息室,吓得连忙停下包扎的手,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我们不停鞠躬。
“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都是我的错!”
我向来知道日本是一个极富有礼貌但有些压抑的国家,现在看过果然和传说中一样。
自从我们知道洛雨熙受伤后,我们一路过来无论是哪个工作人员都对他们带着抱歉的神情九十度鞠躬,有时候太过谦卑还是挺让人害怕的一件事啊。
按照这个小姑娘的描述,我们大概理清了在她和许勤走散后发生的事情。
当时他们两个也是因为被恐怖的护士和诡异的医生一起追逐,情急之下,分别进了不同的房间,我在后来遇到了等在那个房间里的许勤,然后又遇见了半路走散的林大勋,我们三个人一起最终找到了出口。
洛雨熙显然没有那么幸运,据她所说,,当她和许勤因为过度惊恐而各自走散后,她走进了一个放满各种器官的密室里面,她精神紧张地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却还是被冷不防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假人偶吓了一跳。
她正打算拉着许勤继续向前跑的时候,才发现许勤根本就没有跟她一起走进这间密室,她因为担心许勤,再加上一个女孩子在这阴森恐怖的鬼屋里的确很害怕,于是打算壮着胆子原路返回去找一下许勤,可谁知刚刚拉开门,就被假扮成护士的工作人员用细细的针管刺破皮肤,当下血流如注,让亲眼目睹这场事故的两个工作人员纷纷惊慌失措。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已经跑到下一个密室的游客会原路返回打开门,在洛雨熙打开门前,这个小护士还恶趣味地将针管打算往门上滑制造可怕的声音让房间里的人害怕,可谁知声音没有制造出来,却把洛雨熙的胳膊给划伤了。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我从许勤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情绪变化,显然洛雨熙因为他而受伤这件事,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估计此时他心里正在想着如果不是和自己走散,洛雨熙绝对不会原路返回,也根本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
因此许勤这是伸手轻轻抬起洛雨熙受伤的胳膊,小心打量着,随后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心疼和自责。
“怎么这么不小心,找不到我不会在原地等着么?”
“许总,我的确是有点心急了。”
这一切看在我的眼中,竟然让许久都没有波动的心隐隐有了些许揪疼的感觉。
指尖明明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温度和气味,可是现在他转眼就当着我的面牵起了另一个女人的手,眼中无限的疼惜和爱抚,虽然明知道我们之前也不过是受到过度刺激和惊吓之后,肾上腺素分泌才导致的一个意乱情迷的亲吻,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会有些许留恋的心疼。
大概是因为,许勤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初恋吧,初恋对于一个人的影响,果然深远到让人害怕。
不过好在划伤的地方比较小,所以我们一行人也没有多做停留,等到洛雨熙把伤口包扎好就准备离开。
临走前,工作人员恭敬地附送了四张卡给我们,我们几个人接过定睛一看,原来是这间鬼屋的免费永久游玩的权力。
“实在不好意思造成你们的困扰,我们特意附送免费卡,以后只要你们想来,我们随时欢迎。”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想到刚刚在鬼屋里惊险刺激的一幕幕,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三抖,但想到如果不接受,估计这几个工作人员心里也不会好受,于是还是笑着接了下来。
这么逼真恐怖的鬼屋,反正我这一辈子体验过一次也就足够了,下次说什么也不想再来了。
几个人慢慢踱步朝着到樱花大道的方向走着,一路说说笑笑,差不过过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眼前就呈现出一片粉色的海洋。
一阵清秋的凉风吹过,樱花树抖动着花瓣纷纷飘下,一切仿佛电影的渲染下的滤镜一般唯美且不真实。
人们称日本为“樱花之国”,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我赏景的注意力不由自主转移到了那一对看起来琴瑟和鸣的一对璧人身上,此时洛雨熙娇笑着看着开放在道路两旁的樱花,脸上淡着点点羞涩的粉红,在樱花的衬托下愈加显得人比花娇,而许勤站在她身边,脸上也带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只要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好像随时都在拍摄日剧一般唯美动人。
“你知道么,其实樱花最早起源于中国,不过是中国的名花太多太繁杂了,樱花就算再美,也不过是万紫千红中的一点粉而已,因此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却被那个时候深深羡慕中国文化,想要学习中国文化的日本带了回去,将樱花精心供养,这才演变成了如今被称为日本国花的地位。”
即使我不用转过头,也知道此时站在我身旁的一定是张子墨,他身上独有的那种淡然的气质,就像是古代钟情山水的文人墨客一般,总带着些许淡淡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