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惹你如此生气的话,起码你也应该认真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生气吧?”
“至少……至少你总该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究竟是谁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我努力遏制住自己想要闪躲的视线,我知道孩子的事情总有一天没有办法瞒过他,但是至少现在,我希望他能够不要忘记了。
到底是谁让我深陷在这场骗局之中,又是谁在眼看着我已经从泥沼中走上来的时候,又为了一己之力拖我跳进了地狱的烈火之中。
许勤不算是一个好人,但至少,我也不是柔弱到任人欺辱的包子。
许勤冷笑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那好,白栀,我问你,至少现在在名义上,你是我的妻子吧?”
名义上?
即使我早就有所准备,可是听到这样冷漠疏离的字眼从他的口中蹦出来,还是心痛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以前他真的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爱过我吧?
“所以呢?”
“所以至少在法律上来说,我是你的丈夫吧。”
“有什么话就直说,什么时候你也喜欢拐弯抹角了?”
“那好,所以无论在谁看来,我们两个人现在都是合情合理的合法夫妻吧,更何况你还怀着我的孩子。”
他一提到这里,我的心里就一紧,紧接着低下头闪躲着他的视线。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身为我的妻子,却总是要背着我出去和别的男人约会?”
“为什么总是想要躲着我?为什么总是一门心思地研究怎么和我划清界限?为什么总是理所当然无视我的关心?”
关心?他难道指的是今天的事情吗?可是我不是已经和他道过谦了吗?
许勤伸出另一只手,将我牢牢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依然在逼问着我。
“为什么你能够跟其他任何的男人一起在路边散步还能有说有笑的,却完全不愿意在车里和我多说哪怕一句话?”
他质问的话语就像是惊雷炸在了我的耳边,而深陷其中的我只能茫然失措地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勤英俊的脸庞在我面前不断放大,再放大,而我身后抵着的则是坚硬到不能挪动分毫的墙壁。
我插翅难逃。
直到他炙热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精气息尽数喷洒在我的脸上,我才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他喝醉了。
没错,现在的许勤完全就是一副不清醒的状态,可是在他这样强势的逼压之下,我也根本无处可逃。
“许勤……我……”
“你什么你?说啊!”
“我……”
“呵呵,不是信誓旦旦说要和我好好相处的吗?那为什么作为丈夫的我根本还不如你的一个助理?”
“许勤,你——”
“你可以和他去酒吧喝酒喝到晕厥,却无论如何不愿意和我心平气和在家里吃一顿饭吗?白栀,我千算万算竟然完全算不到你竟然会去喝酒?还喝的不省人事?你之前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们的孩子,就是这样保护的?”
“许勤,你听我说,你误会了,而且那天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只不过是那天安歌他……”
“安歌他?哼,白栀,你叫的可真是亲切啊。那你叫我什么?”
我心中一顿,实在是没有搞懂他究竟是在发的什么疯。
“除了直呼我的名字,就是混蛋混蛋的,白栀,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我们结婚之后的第一天,他一副小心机的诱哄我叫他“老公”的模样,可是……可是当着我的面,亲手打破这一切美好的不正是现在堂而皇之站在我面前的他吗?
光明正大说我们两个人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利益阴谋,说他之前在和我交往的时候还和别的千金有所牵扯,分明是因为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我用过真心罢了,还凭什么冲我要所谓的感情呢?
但是要是放在以往,这些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他惯会用他幽深的眸子打量着我,而后一语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他如今像是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一样向我这样低声下气又带着郁郁不得志的愤怒语气时,我竟然无法愤怒,也根本没有办法像以往一样,和他据理力争些什么。
许勤看着我的眼神充满着愤怒和迷离,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醉意。
“许勤,你刚才究竟喝了多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不清醒?你是真的喝醉了。”
我用手轻轻推据着他,自从上一次因为醉酒而住院之后,我本能对于酒精有些抗拒。
“哼,我没有醉,我没有!”
他突然皱着眉看着我,像是要极力证明些什么,但是这样的眼神未免有些太过于孩子气了,和他以往的云淡风轻丝毫挂不上钩。
“好好好,你没醉没醉。”
我心中一阵暗叹,明白在他现在神智不清醒的状态下,无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对我很不利,于是只好顺着他的话低声诱哄着他,希望他能赶快乖乖上床睡觉,免去我劳心劳力的辛苦。
“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我没醉。”
“不……不用了,我相信你的话,你没醉就好,那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霸道的吻夺走了所剩无几的呼吸。
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就像是原地爆炸了一个原子弹一般,只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虚软无力。
春舌间的纠缠就像是一场激烈的火山爆发一般,滚烫的温度顺着我的嘴角流淌到了干涸已久的心田之中,连带着我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果然,对于许勤的一切,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敏感,且无法抗拒。
他就像是我的宿命一般,是比我自己更能够掌控我的存在,我原本已经打算想要逃离开他的禁锢,却又因为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而感到惶恐。
不知道是嘴里的酒精气味太过让人迷醉,还是鼻息间的沐浴香气实在是有些安神。
我此时的大脑只有一片空白,丝毫忘记了我原本是应该激烈反抗的。
迷迷糊糊之中,直到他伏在我腰上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向上移动,粗粝的手掌伸进衣衫触碰到我的背肌的那一刹那,我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究竟在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