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诩是智商奇高的天才,却永远都参不破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感情,通过心理暗示让我变成他喜欢的那一个人,这样可笑的实验,大概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想出来了吧?
“何安歌,你真的清楚,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是谁吗?”
我抬手附在自己的胸口上,心中一阵郁结,道:“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可我并不是你能够用来做实验的机器,我有我自己的情感,也有我自己想要珍惜的人和事,我对你的喜欢,也许和别人也是不尽相同的,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
我的眼眶一片温热,这种被背叛的感觉,让我比知道了自己孩子离开我的时候还要撕心裂肺。
我原本以为最不会表达感情的人,才是用情最深的人,可谁知,他们并不是不会表达感情,只不过是没有感情罢了。
“白栀,你听我说,我……”
“何安歌,我并不想被人强迫成为某个人,更加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在这之前,我已经做够了别人的替代品了,那种感觉我并不喜欢!”
“不管是你在意的那个初恋,还是真正把你当做亲人一般的我,你这样的做法只会让两个真正在意你的人心寒而已,你想要沉沦在过去,那就请你不要再拉上我作为你的垫背了,因为我是想要活在未来的人!”
何安歌听着我说这一番话,沉默了下来,他的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却始终没有再说些什么。
“何安歌,我想问问你,难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想要把我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回答我的依然只有越来越冷的空气,我长叹了一口气。
“呵,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在迪拜的最后一天,大家稍作休息之后就来到机场准备连夜奔赴日本。
因为飞机起飞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多,给许勤例行公事地打了电话,我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
昨晚喷泉那里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然而某个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有我一个人在心绪不宁。
“困了吗?那一会儿在飞机上好好休息吧,还好莫凡给我们定的都是商务舱,总之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嗯,好的,你也是。”
我不想去看他此时的神情,因为总觉得,无论我们两个人说些什么,都会显得无比别扭。
“昨晚的事情我承认,那件事情的确是我太过于不理智了,无论如何请白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哦?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你们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还是对于许默这种无论何时都能在最尴尬的时候以最尴尬的姿态出现还说一句相当令人尴尬的话十分感兴趣。
能够像他这样风雨无阻像是踩点出现一样的杠精实在是相当难得了。
“没什么,只不过,我做了让白总误会的事情而已。”
误会?谁家的误会是这样样子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好像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许勤轻蔑地看了一眼他,道:“哼,我也不过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反正有些事情,迟早会让我查清楚的。”
说完,他别有用意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何安歌看着许默离去的身影,奇怪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好像是在光明正大地针对你啊。”
“没事的,我都已经习惯了,他不过是从小到大被娇生惯养了而已,也许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而已。”
“是吗?那就好。”
我只顾着去想刚才何安歌口中那一个“误会”,却没有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时语气里一闪而过的冰冷。
当飞机终于降落在了日本的成田机场时,早就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
许勤之前在电话里说会安排人手来接机,可是直到我们几个人走出大厅的时候,仍然没有看见接机的人在哪里。
我低头正想拿出手机打电话问一下许勤,身旁的林伊雪突然惊呼了一声。
“哇!这么劲爆吗?我怕不是在看什么烂俗的八点档电视剧吧?”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原来在我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站定了一个人了。
“嗯·……请问这位小姐,你需要搭车吗?”
我蓦的睁大眼睛,愣了半天才勉强道:“吕……吕天歌?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耸了耸肩,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道:“是姐夫叫我来接你们的啊。嘿嘿,毕竟拿人手短,姐夫这个人对我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个面子我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的啊。”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种和稀泥的墙头草实在是让我哭笑不得。
“喂,我哪是问你这个了,我是在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日本,好不好?”
“哦,你说这个啊,我来打比赛的啊。亚洲的方程式赛车这个赛季是在日本举行的,这段时间不出意外我都会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因为他给我留下的便宜表弟形象太过于深刻了,让我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他也是有正经职业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祝你旗开得胜吧。无论如何,千万别给你表姐我丢人啊。”
我正想和他再寒暄些什么,却在无意间看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亚洲人的体型本来就显得比较娇小,可是这个人的身形却在这些行色匆匆的人流中显得无比高大,我即使不用费力,都能一眼看到他的所在地。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连原本打算用来插科打诨的话都僵在了嘴边。
他缓缓走向我们,高大的身躯投射下巨大的阴影,我连惊呼都无法发挥出来,因为在注意到他的时候,我已然已经猜到了他是谁了。
“你也来了啊,林大勋。”
不过想来也对,既然我的动向被吕天歌知道的话,作为他的死党,林大勋知道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墨镜,隔着墨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淡淡地扫了一圈我身边的众人,突然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呵呵,白栀,你还真是天真得可以啊,你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我的眼睛了?”
我顿了顿,既然他这么说的话,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