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提议让我做排畸是他从他医者的角度给的建议,再说基本上每个孕妇在20多周的时候都会做排畸的,况且我要是做了排畸证明孩子没问题的话这于我而言是莫大的好事。
可我心底忐忑、恐惧。
我怕孩子有问题。
我怕我心底唯一燃起的光芒熄灭。
我没有接医生的话而是随荆曳回了公寓。
因为吃过药肚子消停了很多,我躺在床上失眠了很久才睡下,第二天就坐车去了s市。
我到了s市没有联系楚行和嫂子,而是直接去了宋亦然所在的医院,到的时候看见她满眼通红的坐在医院走廊上,我过去握住她的胳膊担忧的语气问:“九儿呢?是在手术室里吗?”
距离宋亦然不远的地方有一间手术室亮着灯的,她点了点头道:“九儿昨晚一直吐。”
我坐在她身边安抚她说:“没事的。”
像是有了支撑,一向坚强的宋亦然抱着我哭的撕心裂肺,“时小姐,我快撑不住了,这半年孩子受的折磨就像烙印在我身上一样!我心底痛的要命,我好后悔生下她!要是我当初没有那么自私,她就不会到世上受这个苦痛!”
宋亦然的身体颤抖的厉害,我伸手抱着她的肩膀心疼道:“你没有错,你也只是希望九儿能够见一见这个世界,再说九儿现在……”
我说不出九儿现在平安健康的话,深深地吐口气继续道:“九儿的病情一定会好的!”
宋亦然泣不成声,一直在我的肩膀上哭个不停,直到手术室里的灯灭了她才起身。
虽然她的身体瞧上去还是那么纤弱,但站起身的她没有了方才的悲伤痛楚,而是目光坚毅的望着被医生从手术室里推出的孩子!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过去趴在病床边喊着九儿,医生告诉她道:“孩子暂时没有危险。”
她感激道:“谢谢你医生。”
“她现在的病情还算早期,能尽快的骨髓移植就尽快的骨髓移植,拖不得,不然到了晚期……宋小姐,你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担忧。”
宋亦然神色恍然道:“我清楚。”
等宋亦然随孩子回了病房后我同医生去了办公室,我询问他,“九儿的病具体怎么样?”
医生不耐烦的蹙眉问:“你是谁?”
我脱口说:“我是孩子的姑姑。”
闻言医生这才解释道:“因为是早产儿所以伴随着并发症,身体一直处于羸弱的状态,起先大病没有小病接连不断,昨天才查出白血病,我还是建议尽早做手术根除,这样以后复发的可能性会很小,对孩子来说是好事!骨髓移植医院暂时没有配型,你身为孩子的姑姑多联络一下亲人,毕竟家人间的配型最易成功。”
“谢谢你医生,我还有个问题。”
他放低声音问:“什么?”
“九儿的病是因为早产带来的?”
倘若九儿的病是因为早产带来的,那我肚子里的孩子……第一次我心里开始有了犹豫。
医生摇摇头解释说:“早产的孩子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健康的,什么都是说不准的。”
“嗯,谢谢医生。”
我转身离开医生的办公室让荆曳替我办理住院手续,接下来的七个月我只调养生息。
我回到九儿的病房看见宋亦然正在抚摸孩子的脑袋,我过去坐在她的身侧抬手握住九儿的手心说道:“我打算在这儿住到孩子临盆。”
宋亦然诧异的抬眼问:“你怀孕了?”
“嗯,身体比当时的你还要糟糕。”
宋亦然伸手握住我的手似给我支撑的力量道:“也好,我可以一起照顾你和九儿。”
“没事的,我有荆曳他们。”
宋亦然看向我身后的保镖,笑说:“他们终归是男人,而且我是过来人我有经验的。”
她真心诚意,我感动道:“谢谢。”
“嗯,替我照看一下九儿,我先回公司处理点事,主要是为九儿寻找合适的骨髓移植。”
“好的,我也会派人打听的!”
宋亦然起身弯腰亲了亲九儿的脸颊才离开,待他离开后我给时骋打了一个电话。
不过那边显示暂时无法接通中。
我挂断给时骋发了个短信,“在哪儿?”
时骋还没有回我,不久席家的负责人给我打了电话,“家主,赫尔那边给了赎金。”
我嗯了一声问:“姜忱呢?”
“还在熟悉席家的事务。”
“嗯,你替我多教教他,让他尽快熟悉席家的一切!谈温你清楚的,席家历来的家主身侧都有个得力助手,姜忱是我选中的人,不过他不会威胁你现在的地位,我只是需要一个人替我在席家周旋以及处理一些我的私密事。”
谈温是席家的负责人,目前掌管着席家的一切,地位只在我之下,突然间出现一个姜忱分势肯定会让他心中的天平失去一些平衡。
而他是席家的人,我需要安抚他。
对于我说的话谈温没有丝毫的芥蒂,他温和的笑着解释道:“家主说的严重了,谈温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席魏老先生既然将我留在席家自然一切都与我讲清楚了的,他之前提过姜忱会到席家,我尽全力的教他便是!”
顿了顿,谈温表忠心道:“家主还不清楚席家百年的规矩,席家能在世事变幻中维持几百年的荣光,绝不会是像表面现在这样仅是一个大家族!特别是底下的人绝不会因为一些权势分布不公而争风吃醋、争权夺势!家主,要想走的长远,要想了解席家,你自当信任它,信任老家主留给你的席家,你也自当放心,谈温对家主的任何安排和决策都没有任何异议。”
谈温的话让我的脸皮发烫。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我不过也是想安慰他。
我的初心是没错的。
我在电话里镇定自若道:“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还有席家现在还在打压席湛吗?”
“未曾。”他答。
这个未曾与席湛的语气一模一样。
我哦了一声听见谈温解释道:“席魏老先生之前下的一切决定都在他离开席家后失效。”
“嗯,禁止下面的人打压席湛。”
陈深提醒过让我不要帮助席湛。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份安宁。
“家主,我还有一事需要告知你。”
听谈温的语气貌似是个坏事。
我问他,“关于谁的?”
“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