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空的时间过得很快,和他在永安寺庙里当和尚的日子差不多。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刻了。
秘书抬眸,抿了抿唇,小声的说道,“景总,时间不早了。下班了,我送您回家吧!”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微微的眨动着,秘书的突然闯入,把他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不用了,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回去。”
“好的。”
冷沉的话语不容得别人有一丝的违抗。
秘书恭敬的把钥匙从兜里掏了出来,双手把钥匙放在了男人的办公桌上。
景绍言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父亲的死因,为了不让景老爷子发现有任何的端倪,他借故从景宅搬了出来。
这样他就可以更方便地调查各种事情,他的新家离景氏集团并不远,是一个高档的私人小区。
男人心不在焉地开着车,眼看着快要到家门口了,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在车面前挡着,他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安全带给了他一个回冲力,他才反缓过神来。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的解开了安全带,下车查看情况。
一个女人吓得瘫倒在地,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昏暗的灯光下,他没有看清女人的脸。
“你没事吧?”
男人蹲下.身来,她的声音冷沉,但是带着一丝的关心。
他刚才走神了,也许这是因为他才造成的过失。
女人始终没有说话,头埋得很深,看不清脸。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景绍言的眉头轻蹙着,怕女人有什么意外。
“不用,你跟我谈一下就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景绍言的耳边回荡着,他黑曜的眸底闪过一道精光。
女人扬起下颚,抬眸瞥了一眼景绍言,咋了眨眼她那一双好看的杏眸。
精致的小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
男人倏然起身,浓密剑眉紧蹙着。
“怎么是你?!”
秦依依的嘴角轻勾着,一副得逞了的模样,从地上慢慢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既然景绍言不愿意在公司见谈,那她自然得想别的办法。
他从景玉的口中得知景绍言最近单独搬出来住,我还得多亏了景老爷子,天天在景玉的耳边抱怨着。
景玉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到了景绍言私人住所的地址,并马上发给了她。
从景氏集团出来之后,她就一直蹲在景绍言的家门口,就不信堵不着他。
“听说你身体不太好,今天不想见我?”
秦依依轻挑着眉,语气中满是挑衅。
“你这样的人,不配我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男人勾起的唇角有几分轻蔑。
男人这样的态度秦依依早已料到,经过一个下午的练习,她已经完全放下了自尊心。
秦依依轻笑道,“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你身体不好,我不更应该来看看你吗?”
“看够了吗?看够你可以滚了!”
男人冷沉的声线几乎冰洁,这里散发着深深的寒意。
秦依依有些诧异,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态度还挺好的,也没有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男人轻摁了一下车钥匙,把车门锁了起来,准备离开。
“别走!”
秦依依拉住了男人的大手,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一双杏眸闪了闪泪光。
男人径直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秦依依背靠着车门,毫无反抗的余地。
骨节分明的手指倏然挑起了她的下巴。
秦依依被迫与他对视,目光却毫无怯意,小脸温凉,一言不发。
男人狼一般的眸子阴神神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怎么?勾.引完了别的男人,又想换着法儿的勾.引我?”
男人凑得很近,两人距离不到一公分。
秦依依的小脸下意识的泛红,心跳随着男人的呼吸声而加重。
本来组织好的措辞在这一瞬间全都遗忘在了脑后。
她眉头轻蹙着,不知道景绍言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我没有。”
秦依依咬了咬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两人僵持许久,他突然放开她清俊的眉眼更加蛊人心魄,几分慵懒。
她这才得以喘息,“能进去跟你聊两句吗?这里不太方便说。”
秦依依眨着美丽的杏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略带祈求的语气,露出了求人时应该有的姿态。
“随你便。”
男人的黑眸轻瞥了一眼她,想当初都能爬到他酒店的床上来,现在找到他家里对这个女人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男人迈着修长的步子回到了别墅,秦依依迈着小碎步紧紧的跟着。
摁了指纹锁男人径直的走了进去,没有关门,秦依依小心翼翼的跟了进去,关上了门。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舔着脸主动去异性的家里,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不矜持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一切都是被逼的。
别墅里很冷清,超现代的装潢,没有一丝的人情味。就像男人的个性一样冰冷,让人难以靠近。
玄关处只有一双男士拖鞋,看样子景绍言的私宅,一般不会有人来。
这就意味着连薛瑶也没有来过,不知道为什么,秦依依的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小确幸。
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地板有些冰凉,她的眉头轻蹙着。
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慵懒坐在沙发上,超大屏的电视上已经在放着商业新闻了。
黑色的水晶茶几上放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男人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慵懒而且惬意。
他习惯性的每天下班之后品一品红酒,也许是在寺庙里长期戒酒,现在对酒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男人把秦依依当做空气一样,视若无睹,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改变什么。
秦依依眨了眨杏眸,慢慢的挪步到男人的身前。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双腿慢慢的弯曲跪在了男人的面前。
做这个动作她犹豫了很久,但唯有这样,才有可能请求得到男人的帮助。
对于景绍言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来说,只有放下自尊心,才有可能得到一线生机。
男人轻瞥了一眼秦依依,冷哼道,“就算你这样做,我也不会让你见我女儿的。”
他想都没有想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只有这件事才值得秦依依下跪。
但无论秦依依做什么,他都不会改变不让她见女儿的想法。
秦依依眸光闪动了一下,抿了抿唇。
若不是景绍言的提醒,她都快忘记这个事情了。不过能看到女儿的照片,她已经很庆幸了,并不奢望景绍言会原谅她。
“我来找你不是因为这个事情。”
男人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自己把秦依依的太伟大,她这样一个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都给抛弃了的冷血动物,怎么会为了孩子而下跪。
“我来找你是为了我父亲的事情。我想请你帮我找到证据,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秦依依轻咬着唇,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什么脸面来面对景绍言了,这也是她被逼无奈之举。
“一个连孩子都可以不要的人,竟然会为你父亲的事情来找我?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男人眸光微敛,凉意尽收眼底。
他摇了摇手上的红酒杯,尔后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黑曜的眸子带了一点红血丝。
秦依依抿了抿唇,男人的讽刺与质问她无话可说。
一切都是她为男人营造出来的假象,她付出这样的后果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的杏眸微阖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为了洋洋,她恨不得现在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
但是没有办法,她现在能做的唯有隐忍。
“算我求你,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只要你能帮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秦依依眸子紧紧的盯着男人,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男人嘴角轻勾,带着一丝轻薄的问道,“你确定什么都可以吗?包括出卖身体?”
秦依依的瞳孔微张,没有想到男人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
她的脸有些微微泛红,虽然已经想到了这是最坏的结果,但是为了秦明,她什么都做的出来。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景绍言共事了,算起来他长得那么帅,活又好,她也不算吃亏。
“只要你说的出口,我无所谓。”
秦依依表情义正言辞的说着,活活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一丝感情。
她现在已经完全放下了自己的矜持,与洁身自好,只求景绍言能够帮到她。
男人掀了掀眼皮,不由恣意的笑着。
“女人心计果然颇深,为达目的,什么都做的出来。还是我把你看的太单纯了,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男人话犹如寒冰一样,一刀一刀的刺进秦依依的心里。
名节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多么重要的事情,从他口里说出来真的是一文不值。
男人轻挑着眉道,“这样的女人不配上我的床,我现在看都不想看你,趁我没有发火之前还是赶紧走吧。”
男人恣意的挥了挥袖子,秦依依的态度让他充满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