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依依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身旁,身旁空无一人。
她的眉头微微的蹙起,慢慢的爬起身来。
轻瞥了一眼床铺旁边的儿童床,本该睡在里面的洋洋和沐沐也不见了踪影。
昨晚他们四个人明明睡在一个房间,怎么现在突然只剩下她一个人。
秦依依用手拍了拍头,只感觉到一阵疼痛之意,看来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她清了清嗓子,迅速的跑出了房间,在客厅的周围寻找着。
“妈?你在哪呢?”
秦依依的眉头微微的蹙起,眸光迅速在小别墅的各个角落搜寻着。
可是屋内好像没有任何人要回应她的样子。
秦依依咽了口唾沫,表情变得急切了起来。
白曼芝一大清早就和孩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秦依依的心里很是着急。
这里不同于别处,白曼芝也从来没有来过瑞典,不知道她一个人跑去了哪里。
秦依依抿了抿唇,光脚现在客厅的中央思索着什么。
小白好像发现了秦依依的不对劲,小跑到秦依依的身旁冲她咬了咬尾巴。
秦依依垂眸瞥了一眼小白。
“知不知道我妈去哪里了?”
秦依依眨了眨眸,看着小白,有种病急乱投医的感觉,竟然想从小白的身上找寻一些什么答案。
“汪!”
小白叫了一声,朝餐厅的方向跑了过去,秦依依还没有太反应过来。
她身上还穿着一身雾霾蓝色的睡衣长裙,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脸上还泛着淡淡的油光。
秦依依不知道该怎么办,轻瞥了一眼玄关旁的衣架,随意的从上面取下了一件衣服,想要披个外套出门找找他们。
白曼芝向来做事情都比较稳重,不可能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的离开。
以前秦依依上学的时候,白曼芝出门都会留个字条在家里,好让她放心的。
“对了!字条!”
秦依依好像想到了什么,放下了外套,在家里何处晃悠着,看白曼芝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她下意识的走到了餐厅旁,小白已经在餐厅等了秦依依很久了,秦依依这才恍然大悟,果然发现了什么东西。
一张字条压在了水瓶的下面。
“我带两个孩子去附近的农庄转了转,锅里有西红柿鸡蛋汤,配点面包吃吧。”
秦依依看到白曼芝写的字条,长舒了一口气,总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白曼芝的字迹她很熟悉,不过秦依依有一些奇怪。
白曼芝是怎么知道着周围有农庄的,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
秦依依的眸底闪过一抹思量之色。
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去想这些琐碎的问题了,她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她咽了口唾沫,朝灶台旁边走去。
锅里是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汤,旁边还摆放着几片热面包。
白曼芝本想做点中餐的,但是却发现秦依依的冰箱里只有番茄和鸡蛋,这才勉强给她做了一个汤。
瑞典人的主食大多是面包,白曼芝只好帮秦依依把冷面包给加热了一下。
不过看到秦依依这样的生活状态,她也越发的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把秦依依给带回国内。
她受毒药的折磨,不能一直吃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一定要吃点健康的补一补。
秦依依盛了一大碗白曼芝的爱心蛋汤,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果然是妈妈的味道。
她喝了一大口,满脸的满足感,好像瞬间就把身上的疲惫感给打消了。
安德森奶奶的做饭水平虽然在白曼芝之上,但是白曼芝的蛋汤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秦依依更加的喜爱。
小白趴在旁边冲秦依依咬了咬尾巴,秦依依轻瞥了一眼它,刚想给小白弄点狗粮吃,便看到小白的饭盒里还有没吃完的狗粮。
看来白曼芝还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出门前就已经帮秦依依把小白的饭食也给安排好了。
秦依依长舒的一口气,嘴角轻勾着,有家人陪伴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秦依依的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昨晚和白曼芝两个人聊的很晚,也互相吐露了一些心事。
甚至昨天晚上,秦依依一度在白曼芝的怀抱里睡着的。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白曼芝没有这样抱着她睡过了。
吃完了白曼芝的爱心早餐,她便去卫生间洗了个澡,顺便把那略显油腻的头发洗了。
秦依依一个人住,当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白曼芝来了就不一样了,她一定会密切关注秦依依的生活状况的。
稍有一点不满意,就会立刻指出来,秦依依在家的时候已经见识过白曼芝的威力了。
秦依依换了一身干净的淡粉色睡衣从洗浴间里走了出来,乌黑的发丝还滴着水,她用毛巾慢慢嗯拧着头发,想要把它擦干。
“咚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秦依依的眉头微微的蹙起,“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依依的心里涌现出了一抹诧异的神色。
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朝门口走去。
“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依依脱口而出,有些诧异的道。
她并没有看门口的方向,继而转身朝屋内走去。
“是我。”
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线很迷人,有些低沉却深入人心。
秦依依的眸光猛的瞪大,她抿了抿唇,转过身来。
景绍言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出现在秦依依的面前,修长的身线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咬了咬唇道,“你怎么又来了?”
秦依依的嗓音带着些许的不悦,她还没去找景绍言算账,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砰”
景绍言关上了大门,换上了拖鞋朝屋内走着。
白曼芝是故意带着两个孩子去庄园玩的,就是为了给景绍言一个单独的时间,可以说是用心良苦。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希望秦依依能多为自己考虑一下,而不是想方设法的去逃避景绍言对她的感情。
秦依依放下了手上的毛巾,半湿的头发散落在剪头,淡粉色的睡衣勾勒出了她诱人的锁骨。
景绍言咽了口唾沫,朝秦依依走了过来。
“是你跟我妈说的这一切是吧?”
秦依依的眸光微微的闪动着,略带质问的语气说着。
说白了,就是想要找景绍言兴师问罪来的。
景绍言的嘴角轻勾着,并没有回答秦依依的话。
他黑曜的眸子深不见底,却有摄入人心的力量。
他侧眸一瞥,看到了摆放在茶几上的吹风机。
这是秦依依放在那里的,本来准备吹头发的。
结果还没来得及吹,景绍言便出现在了这里,实在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景绍言擒住了秦依依的晧腕,把她摁在了沙发上,让秦依依乖乖的坐了下来。
秦依依的眉头微不可微的蹙起道,“你要干什么?!”
秦依依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她的嗓音些许的尖锐,带着几分的质问。
她对景绍言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景绍言还是没有说话,他拿起茶几上的吹风机,接通了电源,在秦依依的头上轻轻的撩动着。
景绍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秦依依的头上慢慢的抚摸着,他还是第一次给女人吹头发,动作显得极其的生疏。
秦依依抿了抿唇,眸底闪过一抹惊讶之情。
她竟然没想到景绍言会亲自为她吹头发,她放下了防备,竟然有一丝的享受这种感觉。
秦依依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也没有说话。
暖风拂过她的耳畔,秦依依的耳朵极其的敏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什么原因,耳朵操碎着脸颊的两侧开始变得烫红了起来。
“身体不好,头发就得吹干,免得感冒了。”
景绍言的声音极其的温柔,慢慢的渗入到了秦依依的心坎里面。
“滴”
景绍言关闭了吹风机,秦依依的发丝没有残存一滴多余的水滴,她长舒了一口气。
景绍言的服务还算是比较范围的,吹头发的时候,她更多的是一种享受的感觉。
景绍言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吹风机的线慢慢的缠绕了起来,放回了原处。
秦依依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景绍言突然做这么反常的举动,她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再继续下去。
景绍言抿了抿唇,坐到了秦依依的身旁。
“我知道,你一定在怪我告诉了你父母事情的真相。”
景绍言垂眸,淡淡的说着。
做这些事情之前,他已经在心里预想过会发生什么事情。
秦依依咬了咬唇,眸光轻瞥了景绍言一眼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秦依依的没有紧蹙着,她以为上次的谈话,景绍言心里应该清楚她的想法。
结果一切都是她以为。
景绍言轮廓分明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要去之色道,“我不希望你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你有父母,有孩子,还有我。你就不能为我们考虑一下吗?”
景绍言的嗓音有些沙哑,黑曜的眸子深不见底,却有摄入人心的力量。
这次景绍言的确是认真了,秦依依心里最后的防线也即将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