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个弯,才刚走进长廊。
主卧的门打开,一个只着白色衬衣的女人走了出来。
看她的年纪,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而已。
她浓妆艳抹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股愤怒由心而生。
从前母亲活着的时候,父亲就出去沾花惹草。
母亲得了抑郁症,父亲根本就不理会不在乎。
她母亲当年去世,这个父亲需要承担多半的责任。
可母亲去世后不到三个月,他又娶了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两岁的小老婆。
由于父亲时常犯浑打人,不过三年,那个年轻的女人就跑了。
之后父亲更是不知收敛,时常把各色女人带回家温存。
凌柏声之所以会离开这个家,也是因为看不惯他父亲的所作所为。
父亲曾经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住。
他说过,如果父亲不改掉这个好色的坏毛病,他是不可能会回来的。
他没有办法面对近六十岁的父亲每天这样流连花丛。
父亲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改,可这就是他所谓的改吗?
凌柏声眉心皱的死死的。
他今天会带景颜回来,是因为,他虽然不想承认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可他却无法逃避。
他身上毕竟流着凌冠东的血。
女人看到他愣了一下,接着就眉心微挑。
“哟,帅哥,你谁呀。”
凌柏声忍住心中的怒火:“滚开。”
女人皱眉:“你什么人呀,这么不识好歹。”
听到凌柏声的声音,房间里的凌冠东走了出来。
见竟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他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柏声呀,你……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凌柏声不语。
“柏声,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已经很久没有……没有带女人回家了,不信你下去问保姆。”
“哼,真的?有这么巧,我四个月回来两次,你两次都刚好带了女人回来?”凌柏声抱怀:“凌总,按你的说法,我是不是该去买彩票?”
“凌总,这位是什么人呀,怎么跟你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
那女人抱怀。
凌冠东瞪了她一眼:“废话什么,还不快滚出我家?!”
“凌总。”女人撒娇:“你怎么这样嘛……”
“滚。”凌冠东狠戾的抬手,将女人推开。
女人身子不稳,撞到墙上后又跌坐到地上。
她不敢再看凌冠东,连忙站起身,爬起来就往长廊上跑。
听到那女人咚咚咚下楼的声音,凌柏声反应过什么似的回身。
“站住。”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女人已经跑下去了。
正在客厅里的景颜听到楼梯上传来声音,她连忙理了理头发站起回身。
可与预期的不一样,她看到的不是凌冠东那张阴森的冷脸,而是……
一个妆化的很妖艳的女人?
看这个女人的年龄好像很小的样子,她怎么会穿成这样从楼上下来?
那个女人看了景颜一眼,没有搭理她,直接拿起横在沙发上的包往门口跑去。
景颜纳闷,这是什么情况?
凌柏声已经上去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有下来?
难道楼上发生什么事了?
景颜心里有些打鼓。
而此刻二楼,凌柏声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这下景颜会怎么想他的父亲呢?
“柏声,你听老爸跟你解释,其实刚刚……”
“好了。”凌柏声抬手。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知道,你这毛病是改不了了,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闲事,你也不要管我的闲事。”
他正了神色,抬头看向凌冠东:“进屋去换一身正装下楼,我带了人来给你认识。”
他说完转身抬首挺胸的下楼。
凌冠东扬了扬眉,这个臭小子,回来不打声招呼怎么还这么有理。
凌柏声终于下来了,可他父亲却并没有出现。
“柏声,怎么了,伯父不愿意见我吗?”
凌柏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他一会儿下来。”
“刚才,我看到有一个……”景颜说着指了指门口。
凌柏声露出一抹苦笑:“让你看笑话了。”
景颜凝眉,看笑话?什么意思,厄……总不会是……
她吃惊的抿了抿唇,难道那个是柏声他父亲的……
凌柏声拉着她的手重新走回到沙发边坐下。
见茶几上还没有什么茶水。
他心下更是怒火燃烧的看向保姆:“怎么,我凌柏声在这家里没有分量是不是?我带回来的贵客,你们不放在眼里是不是?”
“不是不是少爷,对不起,刚刚我光担心你会跟老爷起冲突了,对不起,我这就去泡茶。”
景颜拉住凌柏声,他自从楼上下来后,情绪就很不好。
“算了,我不想喝东西。”
“你不想喝与她们伺候不周是两个概念。”
凌柏声只有在看到景颜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