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城的混乱因为封冽和木清灵的强势平定下来,得到消息的白家却一下子乱了套。
白家人怎么都想不明白,魔族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他们和魔族合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外一直都瞒得很好。
也就是近两年动作大了些,但也在可控范围之内,在这之前,根本没有传出一丝风声。
封冽和木清灵到底是从哪里得知他们白家跟魔族合作的消息?
难道他们白家出了内奸?又或者是,封冽从其他魔族那里得到的消息?
不管是哪个,对白家来说,都已经造成重大损失。
查是肯定要查的,但当务之急,是赶紧约束那些被魔族指点过的白家弟子,让他们近段时间不许出门,以免被封冽抓到把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封冽用补神丹做为奖励,让全帝国的武者举报不对劲的白家弟子,就意味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白家所有弟子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就算是为了补神丹,这些人也会卖命的。
万木堂已经出了补神丹的拍卖通知,补神丹单价以粒计算,每粒补神丹价格高达二千灵珠。
这还只是起拍价。
“封冽!”白家家主气得一把拍碎了桌子,声音里满是杀意。
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封冽已经回到帝都。
还没进府邸,就看见皇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赵全德等在大门口,脸上堆着假笑:“太子,太子妃,皇上有令,宣太子、太子妃进宫觐见。”
封冽和木清灵两人跟着赵全德进宫见皇帝,在大殿门口,却迟迟没有被皇帝召见。
封冽冷笑。
大半个时辰之后,殿内依然没有动静,封冽道:“看来父皇忙于政事,今日没空接见本太子和术子妃,正好本太子和太子妃也有要事待办,就先回府了。”
“等父皇什么时候不那么忙了,本太子和太子妃若有时间,再来拜见。”
“清灵,走吧。”
封冽拉着木清灵的手转身就往宫外走,瞬间让在场侍候的内侍们全都傻眼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封冽这个太子,气性居然这么高。
皇帝原本打算晾他半天再说,谁知这才大半个时辰,他说走就走,半点面子都没留给皇帝。
简直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殿内的皇帝也惊呆了。
自从他当了皇帝,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和他对着干。
这是把他这个皇帝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可见封冽就是个白眼狼,被封家养得六亲不认。
“逆子!”皇帝一把将奏折扫落在地,怒声道:“把这逆子给朕叫回来!”
赵全德赶紧应一声,连滚带爬退出大殿,去追封冽和木清灵,临出门时,示意两个小太监收拾地上的奏折,其他小太监个个屏住呼吸,跟鹌鹑似的,生怕惹怒皇帝,惹来灭顶之灾。
“太子殿下,太子妃,您二位且慢走!”赵全德三步并两步跑到两人面前,堆笑谄媚道:“太子殿下,太子妃,皇上刚批完奏折,命老奴来请二位进去觐见。”
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皇帝发怒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封冽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皇帝所在的宫殿,道:“父皇批改奏折辛苦,难得空闲下来,就让父皇好生休息,本太子和太子妃就不打扰父皇休息了。”
赵全德急得一脑门的汗,焦躁道:“太子殿下,太子妃,皇上特意抽出时间接见二位,您二位还是别让皇上久等。”
封冽道:“父皇日理万机,忙得跟陀螺似的,连召见本太子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如今好不容易有一点休息时间,本太子又怎忍心占用?”
“你莫要多说,还是赶紧回去侍候父皇才是要紧。”
赵全德快哭出来了:“太子殿下,您就别为难老奴了。”
“要是不能把您请回去,老奴这把老骨头,今天怕是要保不住。”
“太子殿下你宅心仁厚,就当是救老奴一命……”
还搞道德绑架这一套?
木清灵冷冷一笑,道:“赵全德,你是谁的奴才?”
这问题问得古怪,整个帝都,谁不知道他赵全德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第一等的贴身大太监?
赵全德心里的想法一闪而过,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变,堆笑道:“回太子妃的话,奴才当然是皇上的奴才。”
木清灵就冷笑道:“既然你是父皇的奴才,你有事难道不是找父皇做主?怎么反而找到太子殿下头上来?”
“你说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意思就是父皇不仁厚?”
赵全德脸色大变,声音都惊得变了声:“没有!奴才没有这么说!奴才胆小,太子妃不要跟奴才开玩笑。”
他说着膝盖一软,“扑通”一下直接跪倒在地。
木清灵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还胆小?本太子妃看你胆子大得很!”
“害怕自己的差事做不好受罚,反倒说太子殿下为难你。”
“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太子殿下用得着为难你?”
“还说什么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让太子殿下救命,你是马上就要死了吗?”
“就算是,太子殿下又为什么要救你?”
“你在父皇身边当差,差事没做好,父皇要怎么罚,你都该受着,还敢在外面喊冤叫屈,父皇的名声就是让你们这些人给败坏了。”
“我看你就是想挑拨太子殿下和父皇之间的父子之情。”
“太子殿下要是真的替你出对,把父皇置于何地?”
“难不成你以为,在太子殿下心里,父皇的分量还比不过你一个奴才?还能为了你一个奴才,顶撞父皇,和父皇对着来?”
赵全德差点被木清灵说昏过去。
这么一连串的大帽子扣下来,随便哪个罪名都能要了他的命啊!
赵全德连连磕头:“太子妃饶命,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还请太子妃不要误会奴才的一片赤诚忠心。”
木清灵俯视着他,道:“你的赤诚忠心,只管向父皇去说,无须在本太子妃和太子面前邀功。”
赵全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