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有层层叠叠的云遮挡住月亮，月影乌亮。
林凯在窗边静默着站了许久，遥遥望着天边，想寻找平日里最亮的那颗星星。
若说是刻意赏月，其实也有些牵强，还不如说是难得的独处时间，足以让林凯更加清楚的去想一想眼前的事情。
晚餐时，白沙说到张天和monika集团的事情时，苏舟越发紧绷的嘴角，和那副明显欲言又止的模样，再度浮现在了林凯的眼前。
他其实是能够想清楚苏舟的立场的。
可一想到苏舟即将为了张天而被“逼上梁山”，去走一条她原本并不大感兴趣的“创业”路，林凯的心里，就难免有些细细密密的不舒服——
就像是一队井然有序的蚂蚁，排着队在他的心头踩踏搅动，痒痒的，痛痛的......
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缓慢开灯，以及打开冰箱时制冷机欢快响动的噪音。
半晌，林凯打开房门，果然就见到了同样深夜难眠的苏舟，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对着一瓶柠檬口味的苏打水发呆。
林凯先是本能一笑，随即嘴角一僵，轻叹出一口气，回屋取出一件外套这才出门。
一直到林凯把外套轻披在苏舟身上，她才终于缓过神来，大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抬眼瞧他。
而后，扯出了一个并不算美的笑来：“这么晚了，还不睡？”
林凯给她一个“你不是也一样”的眼神，拉开椅子坐在她身边，抬起手就握住了苏舟此时此刻异常冰凉的小手。
林凯皱了皱眉，有些心疼：“告诉过你了，夜里肠胃功能本就会降低，更不能喝凉的！”
苏舟回他一个笑：“别人都说，手脚冰凉的人，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人......”
“谁说的？”林凯微怒，索性掀开睡衣一角，直接把苏舟两只手一起放在了他的肚子上，“现在有了！”
苏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可笑意不过在嘴角停留几秒，随即散去。
她嘟起嘴，有些无力地垂眸。
“林凯，其实......我早应该过去看看老董事长的......如今张天在公司里胡搞乱搞，还搅黄了两家公司的合作，这可都是董事长的心血！”
“现在，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样了......张天他，喜怒无常，不知道他心情不好，会不会又去向董事长发脾气，他老人家还住着院，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你说，这算不算别人口中的那种逼宫退位，然后挟天子令诸侯啊？那老董事长，岂不是就成了张天手里的筹码和人质？”
“那我要是再做多一些，会不会直接威胁到他老人家的安全？林凯，我......”
苏舟一句话还没说完，林凯一个抬手就把她按进了怀里，原本还聒噪不停的苏舟，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林凯轻轻合眼，在苏舟柔亮的头发上顺了顺。
“秦董事长是惜才的，也是真心为下属着想的人！如果他知道，你正在为了肃清门户而不停在努力，一定会欣慰的！”
“苏舟，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