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厌的车终于砸在了正常的道路上,给道路上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痕迹。
“啊啊啊!”
苏小乔一路上都是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睁开,剧烈的颠簸让她的尖叫声都没有停过。
女人天生在尖叫上就有优势,不像男人,似乎不管怎么尖叫,声音都不会嘶哑难受。
也正是有苏小乔的这一路“提醒”,冷飞厌的精神一直保持着高度集中,颠簸的疼痛,拍打碰撞车身出现的伤口淤青,也都被注意力转移,没有那么疼。
眼看车子就要随着惯性再一次的冲出车道,这一边的车道,就已经不是在冷飞厌看好的预定轨迹上了,那车道一旦冲出去几米处,就会直接撞上石壁,以他们此刻的速度,只能是榨成压缩饼干。
“轰!”
冷飞厌想到了仇西给自己说的氮气按钮,反打方向盘,按下按钮,车身,在空中飞了起来。
“翻车了!!”苏小乔睁开眼睛,看着原来的天变成了地,原来的地,变成了天,她的身体进入失重状态。她知道,车,翻了。
睁开眼的眼睛,再度闭上,她在等一个痛快。死亡如风,她只希望不要有太大的痛苦。
“冲啊!旋风冲锋龙卷风!”
冷飞厌一脚踢开车门,将在跆拳道馆储存的护体元气全数爆出,引动空气中的元子,全数集中在左脚上。
“碰!”
他的脚伸出车外,猛地蹬了一下。
“咔擦”
脚在地上踩了一个大洞,但同时,他的脚,骨折了。
“翻过来啊!”
冷飞厌忍着骨折的巨大疼痛,大声喝道。
“哐当”
车玻璃在冷飞厌跟苏小乔共同“合唱”努力下,尽数破裂。
最终,车还是抵不过惯性,侧翻着,向凹凸不平的墙壁撞去。
“激!”
保命技能此刻再不用,就没命再用了。冷飞厌双手快速按上太阳穴,激光射出。
“冷飞厌?冷飞厌?醒醒?醒醒!”
“你,尿裤子了?”
冷飞厌吃力的睁开眼,看向苏小乔,她的七分裤,被浸湿大半。
“是汗,是汗,这是汗!”苏小乔立马解释,这些全部都是她被惊吓出来的冷汗……其实,到底是不是,她也不知道。
这几十分钟,简直就是她的人生噩梦,她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属于她,疼痛麻木后,她根本无法清楚的确定她的身体状态。
有可能,是真的失禁了。
冷飞厌低头瞧了瞧自己浑身的湿透,“我可能,也一样。”身体,除了疼痛是自己的,使用权,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还没有到终点,冷飞厌重新发动,想继续往前开。“车,怎么不动了?”
苏小乔跟着过来看了看,“可能是氮气加碰撞,把引擎给弄坏了吧。”引擎坏了,意味着她们,无法到达终点了!
糟了,即使她们现在超越了后面车辆,但很难保证后面的车辆不会整装待发调整出来,重新出发。
“你来握着方向盘。”冷飞厌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你该不会是想……”
苏小乔不觉得以冷飞厌此刻的状态,还能够推动车子。
“咚”
车后盖被砸开。
“咚”
车门被卸了下去。
“我来帮你。”苏小乔明白冷飞厌的意思了,他想尽量减少车上的零件,减轻车的重量。
“不用,你坐着!”
冷飞厌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左腿,皱着眉头,他不想让苏小乔看到。他怕她会害怕,她会阻止他继续。
他现在,仅凭着精神跟一口气支撑。
不享有任何让他泄气的成分出现。
激光过后,他的脑袋很晕沉,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下到不能下,也没多少精力下的时候。冷飞厌放弃了继续分解车子,开始推着车子,一点一点的往前进。
鲜血,不断地从他腿上的伤口溢出,已经开始有点变形的腿,在每一次用力中,都会给他以非人所能承受的痛苦。
皮肉内部,凝聚了不少淤血,并还在不断增加。
“会残废么?”
此刻,冷飞厌根本来不及考虑会不会废掉这样的问题,他只是想着要活下去,要带着苏小乔一起活下去,还有在等着他救的桂良才。他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
他不是什么君子,也不配做什么君子。他只知道,答应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他特别不想看到别人失望的眼神。
不想看到别人因为他,而出事。
“扑搭”
一本东西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
“幻妙天象?”
冷飞厌看到了那本秘籍。
这本秘籍对此时的他来说,一无是处。
不过它的材质……恩,冷飞厌脱下自己已经被刮扯出不少洞孔的衣服,卷成横条,翻开幻妙天象,把它作为一个伤口包扎布,包裹在自己骨折的部位,以衣服为固定,将其狠狠的系在了伤口处。
“啊……”
在用力系紧时,那疼痛的酸爽让冷飞厌忍不住仰天长号了一声。
苏小乔立马担心的回过头来,“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
冷飞厌咧嘴一笑,用双手,肩膀抵着车,再度用力强进。
“前面是一个下坡,过了这个上坡,我们就到了。”苏小乔不敢再回头看冷飞厌,她的双颊,不知不自觉的挂上了两行热泪。身体不听使唤,情感不听使唤。
“好!我们一鼓作气冲过去!”
冷飞厌大喝一声,再次为自己鼓劲,用力。
随着用力,热血不断的淌在了幻妙天象上,冷飞厌因头发湿漉并成一团一团的而露出来额头上的闪电金纹突然一闪,幻妙天象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在那些没有任何文字图画的纸张上,冒出了不少会动的字符,图画,经文,还有很多金色小,动物。
鲜红的热血为那些小动物披上了血色外套,丝丝金线从冷飞厌的伤口处窜出,如同一条指引线,给这些小动物以指引,套在了它们身上。在它们挣扎了一会儿后,将其全数驯服。
被驯服后的各种小动物们,一只咬一个字符,驮一串经文,蹦跶着可爱的小短腿,排队从冷飞厌的伤口处钻了进去。
“是麻木了么?怎么感觉,没那么痛了?是彻底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