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件好玩意儿,金腾宇开始有些心痒,但想起来昨晚床底下翻出的头骨聚宝盆那一幕。
对入手老物件这种事又产生了顾及,生怕又是一件来历不明,沾染了死人霉运的东西。
于是对凌楠说道:“凌楠兄弟,你觉得这把木梳如何?”
凌楠笑着说道:“恕我眼拙,研究古玩儿可不是我的专长,我连这把梳子的材质都搞不明白,不敢在两位面前多嘴。
不过仅从样貌上看,这木梳的主人一定是个名门世家贵气不凡的女子。
既然大雄哥都说是件好东西了,那肯定是错不了的。”
一旁的秦梦蓝则呆呆的注视着投屏上的木梳,看的有些出神。
“怎么了梦蓝?你好像对它很感兴趣的样子。”凌楠问道。
秦梦蓝怔怔说道:“看到这把梳子,我好像……感到有些悲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里面藏了一段草木含悲的故事。
我在剧组的时候,客串过一些古装的路人角色,在穿戴的道具饰品方面,有些角色身份特殊的演员,会安排一些实物真品,以保证妆容的出镜效果。
不过真假道具佩戴后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也可能是我的反应比较敏感强烈。
我最初在试戏时,谭主编给我头上插了一支发钗,说这样能还原古装效果。
戴了整整一天,结果回去睡觉就做起了梦,梦见一个大的像宫廷一样的庭院,一群女婢簇拥着一位皇室公主模样的女子朝我走来。
她的头上就插着那支发钗,梦做的身临其境,连发钗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我都感觉不像假的。
梦到最后,公主得了重病郁郁而终,发钗就随着主人入了黄土……”
金腾宇听了这话,紧紧皱起了眉头。
“梦蓝姑娘,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感觉跟听恐怖故事一样。
发钗要是被后来人给掘了流入世间,出土的东西戴在身上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我是被这玩意儿给整怕了,说什么也不敢淘换跟死人埋在一起的东西。”
大雄说道:“你这就是有些杯弓蛇影了,淘老物件是用来收藏,又不是让你当生活用品。
要是人人都有你这想法,那古玩市场谁还敢做买卖?
我看这鎏金木梳质地不错,如果你对它没什么想法,那我可就当仁不让了。”
正说话间,只见店长开始对有意向的人发牌子,这种牌子类似于赌场上的筹码。
分为红蓝黑三种色牌,每一种颜色的牌子代表不同的价码。
价值从蓝红黑根据颜色依次递增,意向人员只要发起竞争,就可以举牌示意加价。
凌楠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交易方式,模式倒是跟拍卖行有几分相似。
于是向金腾宇问道:“金少爷,这样的买卖方式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金腾宇回答道:“这只不过是民间叫卖的野路子,店长一不介绍东西来历,二不说明实物真假。
自由买卖,靠的就是眼力和经验,凭价竞争,赚了亏了都是自己的,关键的一点是不用交税,成交后双方直接进行资金往来。
但是店长这边会按成交价的百分之一抽取佣金,而且竞价不封顶。
不是我说,这些有钱的少爷们,大多都是来交学费的,他们哪有什么眼力,说白了有些就是为了想装逼,在这里展露自己身份。
有时候再喝点酒刺激一下神经,那是什么价都敢开,我也是过来人,很明白这些家伙们的心理想法。”
大雄接到三个牌子后,对金腾宇说道:“你就别在这儿给我添乱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看上这么一件东西,给我好好鼓气掠阵吧。”
满场除了大雄以外,还有另外两桌人也拿了牌子,二楼的周云朗看到大雄准备竞买,心中的愠怒一下子升腾起来。
刚才折磨老子的事情还没算完呢,这回不仅要用钱砸死你们,临走还得让那个兔崽子给我磕头求饶,磕不出血我都不会放过他。
就在刚刚周云朗坐下的时候,他已经向周围安排好了报复计划,只要凌楠出了门,就将他一拥而上,直接围堵开干,乱拳围殴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两名少女一左一右的给他双手按摩活血,周云朗吩咐一人朝店长要了号牌。
店长见意向人员都拿到了号牌,又分别给号牌人士递过一个张写着底价的纸条。
价格只有持号人士自己知道,这也是为了防止无关人员起哄扰乱。
凌楠见大雄手里那张纸条,上面标价为320万元。
大雄看了价格点了点头,大概是觉得符合心理价位。
接下来,这个小型的竞拍时刻开始。
只见大雄先举了一下蓝色号牌,店长见到后,嘱咐一名服务员执笔记录。
而其他两名竞拍人士也陆续举了一下蓝色号牌。
凌楠向金腾宇问道:“金少爷,这么悄无声息的竞价,万一中间举乱了怎么办?
甚至都搞不清最后到底喊到多少价位了。”
金腾宇说道:“放心,这个倒不会,举牌是有顺序的,由大雄先举牌报价,随后是邻桌那两位,最后才是周云朗。
当然,如果大雄放弃第一个喊价,那就由第二个开始,总之,无论谁先喊价,都要按顺序逐次加码。
我看了底价是320万,超过百万的东西,蓝色牌子代表10万,红色牌子为50万,而黑色的牌子是100万。
刚才大雄举了蓝色牌子,那就是加了10万,也就是下一位需要在330万的价格上加码。
记乱了也不要紧,店长这边会过来告诉你的。”
凌楠说道:“我这是头一回见如此新鲜的操作,又涨知识了啊,也不知道最后能喊到多少。”
金腾宇说道:“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人,正经拍卖会大家多少都会理智竞拍。
而这里有些年轻的少爷们上了性子,就跟飙车一样,价格不要命的往上抬。
最后的结果往往就变成了置气,而不是正常买卖,店里也是十分乐意他们这么做。
成交价越高,他的水抽的就越多,我看今天有周云朗这个家伙在,大雄怕是难能入手这把心仪的木梳了。”
三人举完牌子,只见周云朗嗤笑了一声,直接吩咐身边的少女拿着黑牌走到栏杆旁朝楼下举了起来。
一次性就加码了100万,目前的价格被抬到了450万。
大雄皱着眉头朝二楼望了望,看到周云朗带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不屑的笑着。
“我特么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壕无人性!”
周云朗对这把鎏金梳子连正眼儿都没瞧一下,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以烧钱的方式哄抬价格,让大雄知难而退,最后垂头丧气的认怂,从而取得金钱上压倒性的胜利。
店长见这情况,喜上眉梢,赶紧伸手请大雄进行第二轮的出价。
大雄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放下手里那只蓝色牌子,将黑色牌子举了起来
满场人都开始惊叹,卯上劲了啊,真是精彩,百万级加码,最后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另两位竞拍者看到大雄将价格提到了550万,皆为惊愕,考虑再三后,将牌子放了下去,跟店长示意弃权。
目前只剩了大雄和周云朗竞价。
只见周云朗朝少女喊道:“他只要加码,你就举黑牌,不要怕,我周少有的是钱,给我可劲的造!”
“妈的,这货今天又较上劲了,他就是故意来捣乱的。”金腾宇骂道。
第二轮竞价结束后,又开始由大雄举牌。
接下来的回合,两人你来我往,只要大雄举牌,少女就毫不犹豫的跟着加价。
转眼这把鎏金木梳就被提到了1000万。
凌楠心想,平时性格一向沉稳的大雄怎么现在如此疯狂起来?这把木梳怎么也值不了1000万啊。
他就是真的想入手也不会这么失去理智的无底线喊价吧。
于是对大雄劝道:“大雄哥,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往上喊了,那家伙根本就是在故意针对,跟他这么赌气完全没有必要。”
大雄只是笑了笑,继续和周云朗展开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