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冷笑,就像是寒冬的刺骨之风,穿透了每个人的心窝。
在这等关键时刻还敢火上浇油,不是单纯找死吗?
且不说王陆有绝世高手鬼麟坐镇,便是把这围的水泄不通的砍手,也够吃一壶的了。
众人齐齐往发声之人看了过去。
他坐在很后面,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白净、清秀,手里一杯清茶,冷峻之余,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
王陆毕竟是在江东的地头上,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不怕死来叫板。
等看清楚时,不过是一个装逼的年轻人,顿时放下心来,得意大笑。
好不容易燃起希望的金庭阁等人,一见楚浩年纪轻轻,顶多二十岁,能有啥本事?料想不过是哪位药商老板带来见世面的罢了。
众人皆是摇头,好不失望。
指望他,还不如他们自己撸起袖子上去大干一场呢。
“臭小子,胆挺肥啊,敢跟老子嘴硬,也不瞅瞅你啥德行?”
“给老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子是江北龙帮的陆爷,懂了吗?”
王陆叼着雪茄,拍了拍胸口,冷笑道。
“你这种垃圾也想吃肉?”
“在江东就算是韩伯然也得给我点头哈腰,你吃肉还是吃屎,全由我说了算,就算龙霸天来了,也得给我盘着!”
楚浩托着茶杯,看都不看王陆,鄙夷笑道。
“草,敢让老子吃屎,我去你先人个板的!”
“鬼老,给我挖出他的肠胃,我要看看这小子今天晚上吃的啥东西,看看到底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王陆见楚浩稳如山岳,连个正眼都不给他,顿时气的二佛升天。
鬼麟往前走了一步,森冷的瞳孔细细打量着楚浩。
他用杀机感应了一下,楚浩身上并无武道界修炼之人的气场。
不是武道中人?
但见他身边的那个唐装中年人,却是生的面相威武,一身气场颇为不俗,跟他实力相当!
想来这两人有点来头,既然出现在医药会场,应该是江东本土药商。
那又如何?鬼麟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他自认同阶无敌手,放眼整个华厦,能与之为敌的,也是少之又少。
还能怕了这两人不成?
“小子,立即向王总道歉,老夫可以饶你一条狗命,否则休怪我鬼手无情。”
鬼麟阴寒内力一放,整个大厅顿时鬼气森然,刺骨的冰冷。
“小兄弟,这老儿修为已达横炼巅峰,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切勿送死啊。”
钟老捂着胸口,咬牙苦劝道。
“没错,这位兄弟,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生死有命,用不着再送死。”
金庭阁怕殃及池鱼,向楚浩拱手苦笑道。
一旁的金若兰却是秀目好奇的打量着楚浩。
以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年轻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这里是属于我的地盘,有人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我当然要出手。”
“金老板,若兰小姐,稍安勿躁,安心看戏就是!”
楚浩淡然笑道。
“你的地盘?”
金庭阁还想说什么,金若兰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兄长耳边轻语了一句。
金庭阁面色一喜,坐定了下来,不再说话。
“小子,老夫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哼!”
鬼麟见楚浩还跟人有说有笑的,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禁恼火,出掌将桌子拍了个粉碎。
“鬼老儿,你现在跪下来向我磕头认罪,我或许可以赏你具全尸!”
“否则,只能是喂狗的下场。”
楚浩站起身,缓缓走向鬼麟。
他没有释放任何杀机,在外人看来,这个清秀的年轻人无疑于是找死。
但对于鬼麟来说,他就像是会移动的泰山,一点点向他挤压过来,整个胸腔被挤压得快要爆炸。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就没有用任何的杀招,甚至连气场都都没有,为何会有这么变态的震慑力。”
鬼麟心头暗惊。
他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倒也不俱。
他始终相信,一个二十岁上下的毛头小子,就算是神仙转世,顶破天也就跟他差不多是个横炼巅峰。
他堂堂一代高手,踏入巅峰多年,难道还能被一个后生给镇住?
当即鬼麟强提一口气,驱散内心那种无形的恐惧,大喝道:“小子,你既然不识时务,老夫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吃我判官笔!”
鬼麟手腕一抖,一杆两尺多长的铁笔滑入手心,当空笔走龙蛇,虚空成法。
一个鬼气森然的死字当头往楚浩打了过来。
正是鬼麟毕生的绝学,一字断生死。
“死”字从各个角度,彻底封死了楚浩的生门。
众人只觉就像是被生生加上了一道枷锁,呼吸也是急促难受了起来,不禁暗自替楚浩忧心。
“哼!”
楚浩完全无视死字加身,不屑的笑了笑,真气一吐,杯中的茶水照着当空的“死”字泼了过去。
唰!
平淡无奇的茶水,猛然绽放出一蓬紫火。
紫火可焚天地,鬼麟的压箱底杀招,如冰块一般,瞬间被融化。
“嗯?怎么会这样?你是道修高手?”
鬼麟大惊,手中的判官笔竟是烫的差点脱手而出!
以茶水化火,破解他杀招。
除了法气天师,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般修为。
不好!
遇到狠茬子了!
鬼麟没时间去思考,楚浩年纪轻轻,怎么会是天师,他现在只想逃命!
“小兄弟,有话咱好商量啊。”
鬼麟举起双手,退步苦笑一声。
“现在认怂,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你今晚的结局,注定只能丧身野狗之腹!”
楚浩脸上浮现出魔鬼般的冷峻笑意。
鬼麟意识到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太小看楚浩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今晚是碰到铁钉子了,搞不好要折在这啊。
可惜,他醒悟的有些晚了。
“雷劫指!”
楚浩一指点出,空间硬生生被雷电之威撕裂,陡闻惊雷作响,一根粗壮无比的指头夹杂着雷电之威,横贯长空,隔空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