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
一睁开眼,她就看到了床边站了好几个人,满脸关切的看着她。
“楚叔叔,周阿姨!”
江玥心中悲喜交加,泣声道。
“小玥,你受苦了。”
“孩子,出什么事了,告诉阿姨,我替你做主。”
周李瓶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阿姨,我爸快不行了,求求你帮帮他吧。”
江玥伏在周李瓶的怀里,嚎啕大哭道。
“啊!”
楚江海夫妇皆是大惊。
“我去年离开湖州的时候,建国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
楚江海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爸患了绝症晚期,医生说已经没救了!”
“还有,楚帮的人要拆我家房子,把我们轰出湖州,他们不给我们活路,叔叔你得救救我爸啊……”
说到这,江玥万般委屈,已是泣不成声。
“不应该啊,湖州可是楚帮总部,怎么会干出这种荒唐事!”
楚江海深知楚帮帮规,这一年来湖州极为清明,出现这种暴行,着实让人无法相信。
“江海,我看江家多半还是被以前的事情困住了,你要不去一趟湖州,找咱儿子把这事解一解。”
周李瓶柳眉一蹙,沉思道。
“成,我去找许秦明,向他讨药,大楚医药厂不就有治疗绝症的药嘛。”
楚江海满口答应。
他从来都不是记私仇的人,江建国乃是故友,哪可能坐视不理。
“庆叔,去准备点现金,瞧把姑娘困苦得,让人心疼啊。”
周李瓶抚摸着江玥苍白的脸颊,眼眶通红,哀叹道。
想江家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江玥更是优雅的就像个小公主,现在却满脸病容,怎能不让人心酸。
“小玥,你放心,叔叔向你保证,你父亲的病可治,湖州也没人敢拆你的房子!”
楚江海目光一凛,深沉道。
当天中午,楚江海连中饭也顾不上吃,叫来了司机,跟江玥一并前往湖州。
……
湖州,江家老宅。
由于这一年湖州迅速发展,大批老宅正式列入了拆迁工程。
附近不少居民都因为丰厚的拆迁款,离开了这一带。
然而,江家却处在十分尴尬的境地。
江家当年发达的时候,住在大豪宅,谁也没想到会有回到老宅的一天,房产证早不知道丢哪去了。
没了房产证,他们去补办。
但谁都知道江家曾得罪过楚王,有高层早就打了招呼,在湖州,只要江家办事,一律不鸟。
江家拿不出房产证,没办法得到高额的补贴!
如今江建国又患上了重病,把这个家最后一点储蓄也耗光了。
再要被轰出去,他们一家就只能露宿街头,活活等死了。
刘敏只能一直拖延着,迟迟不肯搬迁。
但负责建造城区的大洋建筑公司,可没耐心跟他们扯皮,在下达最后通牒后,大洋公司的老板何北洋亲自指挥拆迁队,赶赴到江家老宅。
轰隆隆!
拆迁队的挖机,齐齐在院子门外停了下来,等候最后的指令。
“小敏,这帮家伙是不是又来找茬了?”
听到门外轰隆隆作响,江建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建国,没事,这青天白日的,他们不敢强拆,你安心养病,我出去看看。”
刘敏也是被吓的不轻,但现在这个家只能靠她撑着,哪怕天塌下来,她也不能慌。
午饭过后,几辆轿车在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从面包车中,冲下来一群虎狼般花里胡哨的混子,手持着的砍刀、钢管,其中还有人拎着汽油桶,堵在了老宅门口。
“你,你们这是要干嘛?”
“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就报警了。”
刘敏走出来,壮着胆子,清喝道。
“哟呵,刘总,还这么大脾气呢。”
一辆黑色轿车门开了,为首的光头大胖子,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项链,叼着雪茄走了出来,眯着眼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何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强拆民宅?”
刘敏认得这人,登时指着他,呵斥道。
何北洋原本是一个小包工头,当年江家地产正值盛时,何北洋没少在刘敏手下讨活干。
不过如今何北洋的亲哥何东洋,接替吴锋一跃成了湖州的分堂主,何东洋自然是水涨船高,成为了湖州数一数二的地产大鳄。
这次的拆迁工程,正是何北洋负责,这小子调动楚帮的人,指哪打哪,谁敢跟他对着干。
拆迁办啃不下的硬骨头,都是交给他负责。
“刘总,注意你说话的口气,你现在不是地产老总,老子也不再是你的手下!”
“一句话,立马带你男人滚出去,今儿这宅子我是拆定了。”
何北洋别开刘敏的手指,冷笑道。
早些年刘敏霸道无比,何北洋在她手下干活也没少受气,如今风水轮流转,他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你要敢强拆,我现在就报警。”
刘敏拿出手机,准备拨打号码。
“报警?你在说笑吧。”
“湖州谁不知道你得罪了楚王,你们是他钦点的封杀企业,你觉的会有人给你出头吗?”
何北洋一口烟雾喷在刘敏脸上,阴阳怪气道。
“你!何总,是我语气不好。我爱人患了重病,你拆了我们就无家可归了,还请你看在当年的交情上,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刘敏最还是服软了,连忙收起了手机,哀求道。
她很清楚,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何北洋再也不是她手下任意喝使的小兵,而是一座无可逾越的大山。
“哈哈,我没听错吧,堂堂刘总也有求人的时候。”
何北洋乐坏了。
在说话之余,绕着刘敏转了一圈。
刘敏虽然不如一年前风光时那般风韵,但姿色仍存几分,当年何北洋就无数次幻想过征服这位美女霸道总裁。
如今,正是圆梦的大好时机,不求欢快,但求出了这口恶气!
“刘总,我何某办事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你的房子肯定是要拆的,拆迁款我可以一分不少的补给你,但有一个条件。”
何北洋眼中闪射着欲望的火花,森然冷笑道。
“你,你想怎么样?”
刘敏暗觉不妙,以前何北洋给她办事的时候,就经常目露馋意,让她极为憎恶,后来也因此打发了他滚蛋。
如今,这家伙不会还想打自己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