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卿面色难耐地忍着疼,一把将她推开,带着怒气冷声警告:“这就是你死缠烂打的报应!”
“你就是一个人渣!”
宁未晚咬牙切齿地痛斥一句,警车呼啸而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陆司卿浓眉微缩,直接往她的嘴里塞了块毛巾,随手将外套扔在她的头上,罩住半个身子,面色冷硬地将她交了出去,眸色渐深。
……
上了警车后,宁未晚仍在费力挣扎。
当嘴里的毛巾被拿出来之后,宁未晚憋着满腔的怒气厉声道:“我根本就不是小偷!是他污蔑我!”
“这些话,等你到警局再说。”
警察面色严肃地回了一句,直接将她的话堵了个严实。
到了警局后,警察将她身上东西全部没收后,直接把她丢到几平米的小房间里不再理会。
哪怕是她喊破了天,都没人过来看她一下。
宁未晚面色焦躁地来回踱着步,脑海中不断翻涌出今晚发生的事情,浑身气血瞬间倒涌,脑袋更像是随时要炸裂似的。
陆司卿的名字在她脑海中翻来覆去,几乎要被嚼烂。
就在她折腾得精疲力尽的时候,窝在房间里的小床上,靠着墙角闭上了眼。
半梦半醒间,她隐隐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忙站起身,快步跑到门口。
“我说了我是冤枉的,我能出去了吧?”
对方面无表情地打开门,给她的手上戴上了手铐:“先去审讯室做笔录,具体情况等做完笔录再说。”
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脏瞬间凉了半截。
她沉下脸,冷声问:“那陆司卿呢?他是当事人,他做笔录了吗?”
“这与你无关。”
对方直接回了这么一句,拽着她的胳膊快步向审讯室走去。
宁未晚面带怒气地咬了一下牙关,攥紧了掌心。
拐弯的时候,她隐隐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走来,猛地听下了脚步,目光凛冽地向那边望去。
只见陆司卿穿了一身休闲款的衣服大步走来,身姿挺拔俊逸,一股浑然天成的矜贵气息散发出来,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深邃明朗的面容上没有太多表情,就连看到一夜落魄的宁未晚,脸色都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
宁未晚看到他这副没事人的样子,发酵了整整一夜的怒气瞬间涌了上来。
她大力甩开警察,快步冲了过去,厉声道:“陆司卿,你把昨天的事情向他们解释清楚!”
“你去哪儿?”警察一把将她拽住,面色冷厉地将她拖进审讯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陆司卿晦暗的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恻隐的神色,下一瞬,面容变得越发冷厉,眼底寒光一片,让人难以靠近。
审讯室内,一个警察做记录,一个警察冷声问道:“昨晚你是什么时候进的他家?作案目的是什么?”
“这些事情你们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我根本就没有偷他东西的意思!”
“那你半夜三更溜进他家是做什么?而且之前保安从他的家里把你扔出来过,当时他告你擅闯民宅。”
宁未晚很是不耐烦地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反呛回去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华光,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眼里马上含了一汪热泪。
“其实,是他叫我去他家的。他背着和别的女人好上了,还当着那个女人的面羞辱我……”
宁未晚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声音也有些颤抖。
“那你怎么会有他家的钥匙?”
“我是他女朋友,有他家钥匙很奇怪吗?而且钥匙是他给我的!”
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一个警察拿着个本子递给了审讯员。
对方扫了一眼,眉心皱紧,神色狐疑地看向了宁未晚:“可根据陆先生提供的笔录,你们已经分手,而且他从没把他的房门钥匙给你。”
“没给过我钥匙?”宁未晚怒极反笑,蹭的一下站起身,“那我的钥匙是哪来的?陆司卿呢?我要跟他对质!”
其中一个警察快速起身,一把将她按到座位上。
“陆司卿已经离开了,你给我老实点儿!”
“离开了?”宁未晚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厉声呵斥,“他就是一个渣男!他想陷害我!我强烈要求当面对质!”
“你给我老实点儿!”
审讯员也有些绷不住了,面色冷厉地瞪着她,“你最好老实交代!再这样扰乱办公的话,我们将会对你继续拘留!”
“拘留?”宁未晚冷笑一声,“好啊!你们有本事拿出我偷盗的证据!否则,别想污蔑我!”
啪的一声,审讯员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面带怒气地瞪着宁未晚。
宁未晚梗直脖子迎上对方的视线,无惧无畏,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空前激烈。
在工作人员的威压下,审讯硬是延长了三四个小时,宁未晚铁了心坚持陆司卿是渣男的说法。
最后在审讯员一脸怒气中,她拿起笔在笔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警察面色阴沉地向她走了过去:“你想出去的话,联系家人进行保释,交了保释金立刻就走。”
宁未晚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铁青地咬紧了牙关。
这件事情要是被家里知道的话,回去以后肯定逃不了一顿骂。
要是把宁震海逼急的话,说不定他还会冻结她卡里的资金。
她沉了沉气,抬起头看着对方:“那要是不保释呢?”
“行政拘留五天!”
宁未晚一咬牙:“那我就在这里待五天!”
对方低眉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自讨苦吃后,转身就走。
宁未晚满心绝望地靠着墙壁,眼神晦暗地盯着天花板:“陆司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等我出去了,还会跟你死磕到底。”
正在医院值班的某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气场全开地穿梭于各个病房之间,神色淡漠的脸上像是覆了一层薄霜。
即便什么都不做,都能迷倒大片女性朋友。
陆司卿查完房后扫了一眼腕表,余光瞥见那排还没彻底消退下去的牙印,眉峰隐隐蹙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拿出手机直接给办案民警打了一个电话,接通后,冷声问道:“那个女人还在警局吗?”
“在,已经待了三天,还有两天就能出去了。怎么,您是有什么新情况要反映吗?”
线条凌厉的脸上隐隐沾染了一层薄霜,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