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洱冷冷的看一眼对的季芷妗,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然后转身便是进了包厢。
季芷妗有些尴尬又无措的看着宋云洱的后背,紧张的拧着自己的双手,然后转眸看向厉庭川,脸上的表情委屈又无助。
“不打扰厉总与季小姐。”顾厚生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季芷妗,缓声说道,然后进包厢。
“庭川,云洱……怎么跟顾厚生在一起?”季芷妗用着很是不解又困惑的语气问,“庭川,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这话,季芷妗的音量掌握的恰到好处。
已经进包厢的宋云洱正好能听到。
脸上的表情隐隐的僵了一下,眼眸往下一沉。
顾厚生将门关上,直接将厉庭川阻隔在外面。
宋云洱强迫着自己低头,不去看门外的厉庭川。
厉庭川朝着这边凉凉的瞥一眼,并没有回答季芷妗的话,而是迈步进包厢。
“庭川。”季芷妗赶紧迈步跟上。
“说吧,什么事。”厉庭川往沙发上一坐,斜斜的靠在沙发椅背上,双腿交叠,一脸凉漠的瞥着季芷妗。
他的声音很冷,没有一点情感。
季芷妗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了下眼睛,然后很是深情的望着他。
“庭川,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季芷妗扬起一抹温婉的浅笑,“我点了……”
“不说算了!”厉庭川打断她的话,从沙发上站起,准备离开。
“庭川!”季芷妗急急的叫着他,“我想请你把糖豆还给我,行吗?我求你了。求你把女儿还给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糖豆这个女儿了!”
季芷妗急急的朝着厉庭川走过来,眼眸里含着泪光,可怜兮兮又满腹委屈的看着厉庭川,“庭川,我求你了!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错了,过份了。你对我的惩罚也够了。庭川,看在这五年的情份上,你不要再生气了,也不要再跟我计较了行吗?”
“庭川,我保证,以后一定安份守己,绝对不会再有半分多想。”季芷妗眼泪汪汪的看着厉庭川,然后低低的抽泣着,“庭川,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段时间你把我丢在医院里,我想了很多。我真的想通了。我不会再奢求什么,我现在只想带着糖豆,好好的生活。”
“庭川,你相信我好吗?我真的知错了。我保证,我会把对你的爱藏好,不会再给你压力。其实……我也已经爱不起了。”
最后这句话,她说得很轻,低垂着头,轻咬着自己的下唇。
整个人看起来低声下气,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彩。
“看在我们这五年的情份上,把女儿还给我,好吗?”季芷妗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厉庭川,眼眸里充满了请求。
厉庭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声道,“糖豆现在是北逸的女儿,北逸才是糖豆的法定监护人。你要糖豆,应该去找北逸。我帮不上忙。”
“不,不,不!”季芷妗急急的说道,本能的伸手去抓厉庭川的手。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触到厉庭川的手,便是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季芷妗的手扑了个空,有些僵硬的停于半空之中。
脸上露了一抹尴尬又难看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僵硬的样子。
然后也只能硬绑绑的收回自己的手。
“庭川,你和北爷是朋友。只要你愿意帮我,北爷不可能不同意的。”季芷妗小心翼翼的说道,“庭川,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你了,行吗?别对我这么残忍,不要分开我们母女好吗?”
“我什么都不没有了,我妈坐牢了,我爸……现在眼里只有公司。我对他来说,已经是一颗废子了,他不会再多看我一眼。我除了糖豆,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庭川,我求你了,别这和残忍,把糖豆还给我,好吗?”
季芷妗一副脾气很好的请求着,就像给厉庭川跪下了。
厉庭川转身,一脸凉漠的看着季芷妗,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季芷妗望进他的墨眸里,有着期待与希翼,又有着抹不去的爱慕,还有渴望。
“你应该懂得尊重糖豆的选择。”厉庭川看着她,不冷不热的说道。
对面包厢。
顾厚生倒了一杯温茶递给宋云洱,“喝杯茶润一下喉咙。”
宋云洱接过茶杯,缓声说道,“谢谢。”
“如果心情不好的话,我们可以换一家餐厅。”顾厚生看着她一脸关心的说道。
宋云洱耸肩一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用,这里挺好的。”
“其实有时候,你真的无须这么坚强的。”顾厚生看着她,眼眸里有着淡淡的心疼,“只要你愿意,我的肩膀随时都可以借给你靠的。”
宋云洱望着他,清澈的双眸一片明净,就像是一面镜子,几乎都能看到她眼眸里的影子。
然后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慢悠悠的说道,“我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人的肩膀再好,那也是别人的,总没有自己的肩膀靠得住。抱歉,顾先生,我说话比较直接,但却是由心的。”
“呵!”顾厚生淡淡的一笑,“拒绝的还真是一点也不给面子。不过你说得没错,别人的肩膀再好,那也是别人的。没有自己的肩膀靠得住。所以,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少了谁就停止了。谁缺了谁,照样能过得很好。你也是!”
宋云洱笑了笑,“顾先生安慰人的方式很特别。”
“并不是任何人都值得我安慰的。还有,这是我第一次安慰异性。”顾厚生半认真半玩笑的看着宋云洱说道。
宋云洱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杯子里的茶溢出,倒到衣摆上。
“不发了意思,我去一下冼手间。”宋云洱一脸歉意的看着顾厚生,起身离开。
顾厚生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宋云洱的心情很沉重,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声大石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人更是有些失神无助的站于洗手池前,双手放于水龙头之下。
突然之间,手臂被人重重的一拽一扯。
然后整个人跌进一具宽实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