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芷妗想要阻止，但老六的速度更快，直接捏住她的嘴巴，“咔嚓”一下，又是一颗牙齿钳了下来。
“啊！”季芷妗痛苦的大叫。
“不要再拔了，住手，住手！我说，我说！”雷丽如大叫，看着季芷妗嘴里的血，手上的血，恨不得替她受这些苦。
“说！”厉庭川看着她，冷冷的说道。
“是我做的，是我做的！”雷丽如趴在地上，如一条半死的蚯蚓一样，“厉庭川，你妈那场车祸，是我做的。我……”
“啊！”季芷妗又是一声惨叫，一枚指甲又被拔了下来。
“你还有三分半钟！”厉庭川看着雷丽如，面无表情的说道。
雷丽如仰头，一脸痛苦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魔鬼一样，是痛苦的，恐惧的，害怕的。
“庭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季芷妗绝望中带着痛苦又不甘的看着厉庭川，因为被拔了两颗牙齿，而且又是门牙，说得有些漏风，有些口些不清楚，“我就这么该死吗？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分我的位置？”
厉庭川并没有回来答她，只是用着冷漠的，阴冷的眼神凌视着她。
那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没有一丝温度与情感。
“呵！呵呵！”季芷妗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是疯狂又无奈，“我怎么会奢望你对我有一点感情呢？怎么会奢望在你心里有一点位置呢？我实在是太天真了。庭川，五年的陪伴，我对你来说，就真的一无是处吗？”
厉庭川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的表，对着雷丽如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有两分四十八秒！”
雷丽如的手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地面，抬眸看向季芷妗，“芷妗啊，我们怎么办啊！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啊！不管你做再多，对他再好，他对你都没有心啊！”
“他就是一个冷血动物！如果他对你有一点的情感，又怎么会这么对你呢？又怎么舍得把你推进这样一个火坑里啊！芷妗，我们错了啊！我们大错特错啊！从一开始，你喜欢他，爱上他，就是一件错事啊！”
雷丽如的声音是充满后悔的，是自责的。
如果当初，她能早一点看清楚，然后对她的女儿加以阻止，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了啊！
可，没问后悔药啊！
“厉庭川，我说，我说，我都说！”雷丽如看着厉庭川，脸上的表情是绝望的，是视死如归的，“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求你放芷妗一条生路吧！不看到你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上，就算是看在她把你的女儿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我用这条命还偿还欠你的，欠宋云洱的，行吗？”
“一分二十五秒！”厉庭川冷冷的说道。
“厉庭川，做人要讲点恩情的！当年，如果不是我们芷妗找到厉埕致的罪证，你能重新夺回公司的大权吗？芷妗为你做的还少吗？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五十八秒！”
“我只求你让芷妗还活着，另要了她的命，别让她的后半辈子在这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厉庭川，难道这也不行吗？”
“芷妗这辈子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若非说有的话，只是对宋云洱做了几件事情，让她离开你而已。可她会这么做，也只是因为太爱你了，她想和你在一起！”
“三十八秒！”
“厉庭川，芷妗那么爱你，爱你到连她自己的清白都失去了。为什么你要放着我们芷妗这么好的人不要，非要宋云洱那个贱人！她有什么好？她有过那么多男人，她给你戴了那么多绿帽！厉庭川，你眼睛是瞎的吗？”
厉庭川慢条斯理的站起，阴阴冷冷的看着雷丽如，“你的时间用完了，最后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转身，对着老六说道，“拔光了她所有的牙齿和指甲！”
“是，厉哥！”
“啊，厉庭川，你不能这么做！”雷丽如大叫，“我说，我说啊！”
“不用了！”厉庭川一脸冷冽的说道，“季树东已经都告诉我了！”
雷丽如僵住，一脸僵硬如死人般的看着厉庭川。
“有一句话你说得没错！”厉庭川看着雷丽如，一字一顿，“这辈子，你们母女俩都只能在这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然后转眸看向季芷妗，“我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没有！”
简单的“没有”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刀一样，狠狠的扎进季芷妗的心里。
然后将她的心，一片一片的剐成了碎片，怎么都拼不起来。
她刚才问他，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我的位置。
他现在回答她，没有！
没有啊！
呵呵！
连一点点的位置也没有啊！
最痛苦绝对的事情，莫过于被自己最爱的男人，一寸一寸的剐着自己的肉，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她从来都知道，厉庭川的心里，只有一个宋云洱。
可是，这五年来，他对她的呵护，让她以为，在他的心里，她多少是有点位置的。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不过只是她的自作多情啊！
“为什么？”季芷妗看着他问，脸上满满的都是不甘。
甚至于，她都直接屏蔽了厉庭川刚才说的“拔光了她所有的牙齿和指甲”这句话。
然后厉庭川并没有回答她，迈步朝着门口走去，又丢下一句话，“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允许给她用药。毕竟，她还要生孩子。除了剖腹！”
然后，消失在季芷妗的视线里。
“庭川，你不要走，你别走！”季芷妗反应过来，大声喊着，“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我那么爱你，我比宋云洱更爱你！”
但，这些话，厉庭川根本一个字都没听到。
老六手里的老虎钳晃了晃。
“啊——！”撕心裂肺的，如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
……
宋云洱坐在车内，表情有些茫然，又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甚至就连车门打开，厉庭川坐进来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厉庭川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