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一怔,他却忽然附近她,那带着淡淡烟草的男人气息瞬时扑面而来,他快速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彻底呆了,心潮澎湃,有一种被电流击中的凌乱感觉。
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她一定是会错意了,他只是在逗她吧,一定!他不是一直都当她是能娱乐他的小兔子吗?
她只是一个脚踏实地,又贪图安逸的小人物,没有冒险与幻想的本钱,自然也无那份心情。幸好只是在一切刚刚萌芽,来得及淡忘,来得及拿起,也来得及放下。
她当然不会再踏进那梦圆饭店,希望命运不会再第三次将他送到她的身边!这样做也许有点不地道,但是谁让生活来的偏偏如此纠结和猝不及防。
“姐姐,你回来了?”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她从思绪百转之间了回了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站在单元楼下。
“玲玲呀,今天没上学?”看着那笑靥如花的女孩,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姐姐,今天是周日啊!”女孩又笑,纯净的笑容在阳光下美的炫目。
“哦!”自从辞职以后,她有点“寒尽不知年”的懒散,回想起以往与时间赛跑的生活,鄙视自己呀!
“姐姐,我和你一起上去吧,妈妈去买甜筒了,我不等她了!”女孩过来拉住她的手,“妈妈总说不安全不安全,每次都让我等她一起呀等她一起呀的,等的我好急,哼,我还从来没遇见过什么坏人,大人们总是谨慎的过了头。”
十岁的女孩玲玲是她的邻居,同住在这栋楼的顶层八楼,是个活泼开朗,颇有主见的孩子,和所有被家长宠着的孩子一样,言行中有着小小的任性。
“小姑娘。”江春暖捏了一下女孩那圆圆的鼻头,“小心才能驶的万年船,还是小心点好!”
“嗯……”女孩冲她可爱的扮个鬼脸,两人相携着一起进了电梯。
在电梯徐徐上升中江春暖愉快的分享着女孩那小小的心事,例如张三借了她的橡皮未还了,老师很偏爱李四了,同桌好讨厌呀……
江春暖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的插嘴正确引导两句,很耐心很称职的扮演着大朋友的角色。
她喜欢他们,喜欢倾听他们简单的心声,真心希望他们能够快乐健康的成长。
“当——”
两人一起出了电梯,江春暖发现自己凉鞋的带子子开了,低头去系鞋带。
“姐姐,我跟你说……”玲玲那不知疲倦的小嘴忽然就硬生生的刹住了,在停顿了十几秒之后蓦地大声惊叫起来,“啊……”
“别出声!”
江春暖抬头的瞬间首先入眼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然后是一张满是戾气的阴柔俊美的男人脸庞……
“你是谁?想怎么样?”江春暖一边警戒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一边紧紧揽了身边已吓呆了的玲玲。
男子年纪不大,高挑身材,腰身劲瘦,脸孔白皙俊美但偏于阴柔,一双眼角上挑的丹凤眼,精致的有几分妖异,里面闪烁着鹰隼般阴鸷的冷芒。
虽然是夏日,却穿了一件棕黄色的夹克衫,还竖着领子,纷长的黄色发丝垂下,站在走廊暗影的昏黄光线里,沉郁、森冷、危险、似乎还带着几丝凶戾,让人想起黄土高原上那穷途末路的野兽。
亡命徒,杀人犯,还是在逃犯?江春暖不由在心里暗暗给男人的定位。这是江春暖见萧占平的第一印象。
“别出声,低头!”似乎很诧异江春暖的从容和镇定,男子精致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异动,拿枪的手娴熟的扣动扳机。
江春暖自然不会怀疑这把枪是儿童玩具,听那轻微的“嗒”的一声,心尖上不由一阵惊惧的狂跳,赶紧死咬了唇垂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这枪一个走火,自己就会诀别这个美丽的世界。
“啊……”
“咚——”
但是很明显这里那个被吓蒙了的小女孩却不懂的配合,手枪搬动的那刻,立刻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声,不过却只是短促的一声,那声音就消逝不见。
“你干什么?你……”江春暖愤怒的瞥了一眼那将手中的枪一转,又将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自己的男人,然后一把抱住那被枪把砸中头部的玲玲。
“放心,我对杀这么一个小丫头没兴趣。”男子阴恻恻的一笑,那笑容让江春暖不由通体生寒,“不过你要照我说的办,不然你们两个都没命活!”
“我要食物,水和一些治伤的药。”男子看江春暖不说话,只敢怒不敢言的看了他,丹凤眼轻轻一眯,竟然浮起一抹笑,看上去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
伤?
江春暖听了他的话,眸光不由快速的一抬,审视的扫过男子身上那棕黄色的夹克,但是突然间却只觉得额前一冰。
“别想耍花招,我要你的命只是举手之劳,你信不信?”男子手中的枪在江春暖光洁的额头上邪恶的轻轻一划,明显的感到江春暖身子一僵,才薄唇一扯,“快点!”
江春暖只好拿了钥匙开了家门,但是眼角的余光在瞥见昏坐在墙角的玲玲时,眸光却快速一闪。
打开门进了屋,猛然回头却没发现那指着自己的黑洞洞枪口,江春暖脸上不由大喜,身形快速的一晃,自家的地方,她脱身自然有道,但是却猛听身后低沉的一声,“真重!”
江春暖回过头,然后就看见那男子正拖了玲玲进门,手中的枪还很悠闲的在玲玲身上转,她顿时不由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