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落地窗前,春日午后的阳光落在他们脸上。
明媚俯瞰街道的景象,很快找到第九根灯柱,不禁会心一笑:“68层的视野好开阔,可以看到大半个凌江市。呵呵,你每天站在这里,会不会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霍仲庭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耳畔,道:“当初明远大厦修建时,称得上是全市数一数二的高楼,老头子野心勃勃,不惜一切代价拓展商业版图,也许他想要的就是君临天下吧,但我不是。”
“哦?那你要的是什么?”
“你。”
他说得铿锵有力,无比认真。
明媚心中感慨,身子软软地往后,贴上他的胸膛。
“仲庭,你把我看得这么重要,我会骄傲的。”
“骄傲没什么不好。能让自己的女人感到骄傲,是一个男人该做的,至少说明我目前做得不错。”
明媚由衷道:“岂止是不错,简直是非常非常好!我有预感,未来会被你宠坏的。”
“呵,你要是觉得受之有愧,没事也宠宠我就好。”
“喂,你可是大男人啊!”明媚失笑。
听说男人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会流露出孩子般的性情,甚至会撒娇。
她似乎看到了霍仲庭的撒娇。
眺望前方,看见不远处的天空中,另一座巍峨矗立的暗金色大厦,上面巨大的电子广告牌上闪过“鼎山”的字样。
明媚笑容微微一敛,道:“那一栋属于鼎山集团吗?”
霍仲庭眼眸悄然眯起了几分,沉声道:“对,鼎山集团。”
鼎山大厦与明远大厦同处在市中心地段,楼层数字出奇的一样。外界曾有传言猜测,说唐、霍两家同属金融业,把写字楼建得一样高,是否想要打擂台?
霍仲庭不在乎老头子过去与鼎山关系如何,总之,自从唐萧回到凌江,两大集团的硝烟已经点燃。
明媚也想到了唐萧,为了不破坏眼前甜蜜的气氛,及时止住了话题。
她转身,双手轻轻抵住他的胸口。
霍仲庭有着同样的想法,不愿为姓唐的影响心情。
他注视面前这张生动明艳的脸庞,抚摸她的长发:“明媚,你之前坚定地不肯公开关系,今天这么突然想通了?”
明媚望着他:“被悠悠她们点拨了一下,有些事情豁然开朗。其实仔细想想,公开也没什么可害怕,大不了生活发生一些改变,我想自己应该能应付得来。”
她顿了顿,眼眸一转道:“何况,看你最近越来越迫不及待的样子,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失望?”
霍仲庭挑高浓眉:“我有表现出迫不及待?”
“难道没有吗?明里暗里各种法子刺激我,就等着我主动跳出来承认是你女朋友。”明媚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心口,“老实说,陶颖算不算你的棋子?”
霍仲庭抓住她的手指,笑着解释:“好吧,跟你说实话,陶颖是吴秘书的外甥女,名副其实的高材生。我办公室正好需要一名助理,所以她绝不是做棋子来的。”
明媚吃了一惊:“吴秘书是她的舅舅?”
霍仲庭点点头:“陶颖来明远实习,想学点管理方面的经验,再回去接手她父亲的一家小公司。不过,吴秘书跟她提起我们的关系之后,她更有兴趣充当一名爱情助攻,小丫头果然还是小丫头,好在没有耽误该做的工作。”
“什么小丫头,她只比我小一两岁。”
霍仲庭低头,在明媚嘴上亲了一下:“她是小丫头,你在我心中却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女人。”
可能陶颖刚从学校毕业初入职场,她是吴秘书的小辈,吴秘书又是他的下属,所以他自然而然也把陶颖看成小辈了。
明媚笑盈盈地攀住他的双肩,继续套问:“陶颖不是你的棋子,那跟薛小姐的相亲宴呢?你为了刺激我,故意去参加的吧?”
霍仲庭没有说谎的习惯,幽幽深眸看着她,“嗯”了一下。
“好哇,霍仲庭!你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呢你!”明媚娇嗔地往他的肩膀捶了一把。
他跟霍文山、跟薛家父母正儿八经地相约相亲宴,她在屋子里承受兰姨有意无意的刺激之辞,矛盾不安地等待。
霍仲庭双臂一扣,将她扣在怀里动弹不得,锁住她的眼睛道:“你不是特别信任我,一点都不担心的吗?”
“那倒是。”她经历短暂的不安之后,心里很快恢复了踏实。
因为,她相信他不会看上其他女人。
霍仲庭叹息,想到陶颖说过的一段爱情理论。
她说明媚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受外面的诱惑,以至于她在感情堡垒里安全感十足,压根没有公开关系的必要。只有让明媚产生强烈的危机感,明媚才会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宣告所有权。
”明媚,我特别欣慰,谢谢。谢谢你这么勇敢。”
“对我而言,决定跟豪门大少爷站在一起,真的很需要勇气。我这个人性格里有非常固执的一面,原本一心想等到自己取得一些成就之后,再光明正大牵你的手。但是你放心,现在我做出了选择,会比之前更坚定。”
霍仲庭回应了一个用力的拥抱。
明媚叹道:“知道吗?仲坚不止一次跟我说,你这个人也很固执,甚至有时候比董事长还固执。你一旦锁定目标,会坚定不移地去争取。相反如果决定放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绝情到再也没有转还的余地。”
关于绝情,她在仲庭拒绝安艺美的时候,已经体会到了。
她想,自己跟他永远都不要有那么一天。
她会珍惜,会一直好好地陪在他身边。
霍仲庭托起她的下巴,沉声道:“你之所以这么快答应,多少有一点是不想看我多受煎熬,对吗?”
明媚弯起了嘴角,提起轻快的语气道:“对,以后一直要好好回报我哦!”
“下半辈子都给你,够了吧。”
小时候,母亲说他是个心思细腻、把情义看得很重的男孩子,这一点随她,不随父亲。
现在,他承认母亲的话完全正确。
能与相爱的女人相知相守,他想,自己连命都愿意给她。
因为,她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