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萧与安艺美顺利达成结盟,却又各怀心思。
双方约了晚上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搁下电话,安艺美走到客厅角落的把台前,亲手启开一瓶红酒,对乔薇道:“薇薇姐,霍家人这么对我,我不会再心软了。”
乔薇站在窗户前,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见蹲守在外面不愿散去的记者们,冷笑:“现在看清楚现实还不迟。有了唐萧的帮忙,很多事情就不用你自己出手了。”
安艺美拿出两只透明的高脚杯,倒上酒,也走到窗前,道:“那些讨厌的苍蝇们还没走吗?”
乔薇接过一只酒杯,陪她喝了一口。
“狗仔队就是这样,没亲眼看到你出去,挖不到可以爆的消息,他们不会死心。”
安艺美将窗帘掀开一角,记者们那些所谓能“爆”的消息,无非是让众人看到她被霍家“抛弃”之后的样子。
乔薇道:“别管他们了,你如果想出门,我找几个保镖过来保护你出去。”
安艺美脸色苍白难看到极点。
自霍仲庭宣布与纪明媚交往之后,这二十几个小时里,她被各大媒体的记者围堵,被内心的愤怒委屈所侵蚀。
曾经一心一意深爱着的男人,全然不顾她的颜面和感受。
如今,她对他的爱已彻底变成了恨。
只要能让霍仲庭与纪明媚分开,她不在乎用任何手段!
“薇薇姐,既然狗仔们这么希望第一时间得到大料,你说我要不要配合一下,免费赠送他们一个头条?”
乔薇惊异地挑眉:“你想怎么做?”
安艺美晃动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眼中闪过算计:“我这么痛苦,总不能让他们太得意。尤其是纪明媚,没有她,我绝不至于如此!”
霍家花园里,阳光暖意融融。
明媚跟霍仲庭一左一右搀扶着霍文山,为了调节气氛,她搜肠刮肚地说着笑话。
可惜霍家父子严肃得很,一连讲了四个笑话,他们都只是应付性地扬扬嘴角。
“喏,本姑娘从小到大一共只会五个笑话。这第五个,你们如果还是不捧场的话,以后本姑娘再也不说了。”
霍仲庭却想说,老头子能忍受她叽叽喳喳说出四个笑话,已经十分难得。而且,她说的笑话……其实不太好笑。
明媚清清嗓子,一开口变了画风,不知用哪里的地方话说了起来。
“有一次在外地义演,我跳舞不下心扭了脚,跑去看医生,检查完医生说——叫妈妈!我一脸懵,看个医生凭啥要叫妈妈呀?医生看我杵着不动,又催着说,快点叫妈妈!我……继续懵……”
三人走到墙边的凤凰木下,暖阳被树荫遮蔽,头顶一片树荫。
明媚扶着霍文山停下脚步,继续惟妙惟肖地说道:”医生看我坚持,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说你到底还要不要看病?我只好委屈地喊了一声妈妈,内心忍不住怀疑起了身世……”
霍文山听不下去,哼道:“这是什么狗屁笑话!哪有医生逼着逼人叫妈妈的?”
霍仲庭心疼地安慰:“编不下去就别勉强了。有的人天生不喜欢笑,你编再多笑话也没用,没必要浪费表情。”
明媚索性站在父子俩面前,叉着腰道:“我这个小故事还没讲完呢,别打岔!”
霍家父子同时皱眉看向她。表情如出一辙。
明媚望着他们,心中说不出的感觉,提高嗓音道:“接着说,我不是万分不情愿地喊了一声妈妈吗?结果换成医生一脸懵,她用普通话说了一遍——小姑娘,我是问你脚麻么?哈哈,好笑吧!”
只见霍家父子依然直直地看着她,不但没笑,霍仲庭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你跳舞这些年,到底扭了多少次脚?以后还怎么让我放心让你上舞台。”
明媚张了张嘴,差点无语。
“亲爱的霍仲庭先生,知道什么叫笑话吗?我刚才特意用外地的地方话讲的耶!笑话里的女主又不是真的我,你那么紧张干嘛?”
霍仲庭严肃道:“我并非没见过你扭伤,刚才说得那么认真,主角是你本人很有可能。”
明媚无奈地耸耸肩:“我认输,真不知道是本姑娘没有讲笑话的天赋,还是你们爷俩身上少了会笑的神经。”
她跟仲庭每天密切地相处,见到他放声笑出来的次数,好像只有一次?
至于霍文山,天!一次都没有。
忽然,她后背莫名一寒,猝不及防地连打了两个喷嚏,帽子随着她的动作飘飞了出去。
她本能地伸手去抓,谁知又打了个喷嚏。
天啊,好糗啊……
帽子落在树脚下,一头长发凌乱地散开。
明媚一边用手指梳理头发,一边掩饰地抱怨道:“可恶!一定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要让我知道是谁,才不要放过他。”
她飞快冲到树下将帽子捡起,重新戴上后,抬头意外看到了霍文山的笑脸。
当然,他只是微微地笑,脸上甚至带着一副看好戏的嘲弄。
明媚却惊喜地忘了前一刻的狼狈,吐气道:“伯父,笑一笑十年少,让您老人家露个笑脸也太难了。如果我出丑的样子能讨得您一丝欢心,也算值得啦!”
霍文山若有所思地收回笑,转身道:“累了,我要进去。”
“哦,好。”说起来,明媚也觉得有些累了。
种花的活儿,下午养足了精神再干。跟仲庭一起陪老人慢慢散步,短暂的十几分钟,却是上午最大的收获。
午餐后,霍文山照例回房间休息。
明媚也是,霍仲庭光明正大地赖在她房间,与她相拥着一起午睡。
她想到腹中的宝宝,喜忧参半,只字不敢提,窝在他怀里安静地闭上眼睛。
霍仲庭的思绪停留在园子里的画面。
与老头子没说上几句话,但亲手扶着老头子瘦弱的胳膊,他心头如同堵塞了什么,喉咙始终紧绷着。明媚说再多的笑话,他也没法开怀地笑出来。
”对不起。”霍仲庭低头亲吻她的发丝。
明媚疑惑地睁开眼:”好好地道歉干吗?”
“刚才没有捧你的场。”
“呵呵,知道就好,真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下次换你说给我听。”她倒要看看,他讲笑话时的样子。不过,说不定这个男人只会一脸严肃地讲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