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头晕目眩,心脏几乎迸出了胸腔。来不及回神,接着又是一股强劲的力量,抱着她翻了个身。
等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霍仲庭压在身下。
“你疯了!”
“爬上窗户不就是想找死吗?在死之前,让你疯一次!”
他低头,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明媚双眼受惊地睁大。
他化身为一头失去理智的野豹,舌尖强悍地入侵。
“你……唔……”
“不是后悔爱过我吗?”
她转开脸,他单手便将她的下巴扭回。
她想开口,他趁机吻得更结实深入。
她抬腿想反抗,瞬间被他有力的大腿给压住,毫无反击的余地。
两人如同互相撕咬的小兽,她那么纤细瘦弱,怎可能是他的对手?不到片刻体力不足,败下阵来。
明媚的衣服被扯开,嘴里,鼻息间都是熟悉的男性气息。
她干瞪着眼,不再说话。
声控灯灭了,楼梯间变得幽暗,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
地板冰冷,刚经历过激烈战争的两具躯体,散发着火一般的热度。
霍仲庭并非全然丧失理智,是被她最后那句话给气炸了。
他都不曾说过一次“后悔”,她却毫不犹豫地说出口!
还清清楚楚地说了两遍!
而他却在这前一分钟,克制不住地为她担心,生怕她真的从窗台衰落下来……
霍仲庭解开她的裤子拉链,用力扯开。
“不!”明媚咬牙按住他的手,“霍仲庭,你要是敢用强的,我恨你一辈子!”
灯又亮了。
霍仲庭低头,盯着这张发丝凌乱的苍白脸孔,许久身体都是僵硬的。
明媚不屈地与他对望。
两人的脸离得特别近,嘴唇几乎亲密地相抵。
可是,他们头一次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真正的绝望。
然后,霍仲庭抬起沉重的身躯,翻身坐在地板上。
明媚望着顶上刺眼的灯光,在泪水即将滚落的时候,重重地闭了下眼。
她很快爬了起来,拉好衣服,头也不回地朝楼下奔去。
清晰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越走越远。
霍仲庭颓然地扒了下头发,从西装口袋摸出一包烟。
片刻后,楼梯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幽暗中只看见一点红色的火星,忽明忽灭。
……
次日,星期六。
星期六是艺术中心最忙碌的时候,十点左右,金秘书忐忑地向总裁室打电话。
“陶特助,总裁来上班了吗?我有紧要事情汇报。”
陶颖朝总裁室探探头。
霍仲庭来了,但是有点不对劲。身前办公桌上光光的,他对着桌面盯了半晌,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陶颖半捂着话筒道:“金秘书有什么重要事,可以先跟我说吗?”
“纪明媚走了。”
“什么意思,走哪里去了?”
“今早保安组的主管跟我说,纪明媚昨晚没有按规定巡楼。我刚才特意去服装室查看,纪明媚真的走了,原本有个行李箱子一起给带走了。”
陶颖没说话,金秘书不安地探问:“是总裁允许她离开的吗?”
“可能吧。”陶颖大约猜到霍仲庭反常的原因了,想必他已经知道这件事。
推开总裁室的门,陶颖走到办公桌前。
霍仲庭英俊的眉宇间冷漠依旧,周身笼罩孤独的气息,近看脸上犹有几分疲惫。
“霍总,你怎么突然愿意放纪明媚走了?”
霍仲庭抬起眼皮:“走了?”
瞧他的反应,陶颖紧张起来:“难道霍总不知道这件事?刚才金秘书汇报……”
“这个女孩还真是不怕死!”霍仲庭的拳头悄然咔擦一声,“陶颖,帮我查查唐萧今天的行踪。”
“哦,好。”陶颖犹豫片刻,“总裁,我能否多问一句,为什么要查唐萧今天的行踪,难道纪明媚离开是要跟他……”
她马上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霍仲庭的目光足以杀人。
唐萧是个生性桀骜孤僻的人,私生子身份,童年孤儿院生活的经历,都让他有种难以接近的孤傲感。
生日,从小到大没在乎过。
但今年的生日,唐萧有了一个最想实现的生日愿望。他想见到明媚,想跟她吃一顿饭,当面说几句话也好。
他承认自己动了心,十天不见她,牵挂想念。
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的感觉,对他而言很陌生,像个刚入青春期的毛头小伙,不管做什么事,心头总揣着那么个人,只要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没来由地会心跳加速。
但唐萧终究是唐萧,不是十八岁,商场上被称为“狩猎人”代表他有极度的耐心。所以,纪明媚被困在明远大厦,他没有急不可耐地出击,只是让颜真转为表达心意。
攻占女人的心,跟商场上谈生意有很多的共通之处,有时候越心急越得不到。
十天时间,唐萧成功收获了颜真的支持,他想相信,得到明媚的心也会指日可待。
这不,一大早纪明媚直接带来了巨大的惊喜。
黑色轿车刚驶出住宅区,纪明媚拉着他赠送的行李箱出现在路边。
“老板,好像是纪明媚呢!”连阿力都莫名表现出一丝激动。
唐萧在后座,透过黑色的车窗往外看去,心口怦地一震。
“停车。”
无需他出声,阿力已自动将车子靠边停下。
明媚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唐萧下车,一步步走向自己。
她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雪夜,也是自己最孤独无助、天地间仿佛被人遗弃的时候,这个男人撑着一把伞,笔直地走过来。
“唐先生,生日快乐。”明媚扬起灿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