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
她啜泣出声,深沉的悲哀与心疼蔓延开来。
从浴室到沙发,再到卧室,她已然无法思考,像溺水之人紧紧抱住他,陪着他堕入疯狂。
理智重回脑海,已是第二天早上。
明媚睁开眼睛,看见似曾相识的房中景象,回想前一晚的疯狂,飞快从床上爬起来。
“啊……”疯狂的后果很严重,骨头散了架似的,动一下都痛,差点扭到腰。
慢慢撑着坐起来,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
霍仲庭走了?
明媚掀开身上的毯子,准备起床。
双脚刚着地,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卧房门口,她慌忙拥住毯子。
霍仲庭显然已起床许久,发型整齐,西装笔挺,看上去精神饱满。
“还以为你走了。”明媚望着他。有时候真羡慕这男人的体力,每次她累得要死要活,他却像重新蓄满电似的,丝毫不受前一晚影响。
霍仲庭走近床前,将一包东西丢她身上。
“你知道这是什么。吃下它,不要给我招惹麻烦!”
明媚疑惑地拿起一看,竟然是事后避孕药。
心情莫名复杂,她喉咙发紧:“放心,我不会给你招惹麻烦。”
曾经,他们是有个一个孩子的……
霍仲庭无视她黯然的表情,从外边端来一杯水。
看着她服下药,他才真正地放心。
明媚掐断痛苦的记忆,毅然接过水杯,将药片吞下。
“现在我可以问了吗?你今天什么时候让薛琴出来?”
“我自有安排。”霍仲庭暗沉的眼眸,扫视她露在毯子之外的身子。
明媚无心研究他目光里的涵义,急道:“仲……霍先生,能不能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霍仲庭俯身,手指拨开她额前散乱的长发,顺着长发轻抚到柔嫩的脖子、肩头,似笑非笑道:“急什么,昨晚让我还算满意,等着看新闻就是了。”
明媚安下心,他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霍仲庭眼眸一眯,命令道:“今天你最好哪里都别去,乖乖在这里等着我。”
“只要你履行承诺,把答应的事情做好,我自然愿意听你的。”
“也不许接唐萧的电话,更不许主动联系他,能做到?”
明媚抿紧嘴唇,点点头。
“如果无聊,不妨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一番,毕竟这会是你接下来的住处。”霍仲庭说完,瞬间恢复面无表情,拍了拍西装下摆掉头离去。
外边传来关门的声响。
明媚确定,这次他真的走了。
他让她收拾屋子,让她接下来住这里?
明媚忐忑地掀开毯子,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肩头、胸前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印记。青一块,红一块,每一块都是激狂的印证。
怪不得浑身骨头散了架似的,他是故意折磨她。
明媚打起精神,起床寻找衣服。经过镜子前,猛然睁大了眼。
天……她倒抽一口凉气,霍然明白了仲庭别有深意的眼光。
肩头胸前算什么?脖子和耳后的红印才让人羞愧,比划了一下,别说t恤的圆领口,就算正式的衬衣领也遮掩不住。
最最过分的是——她的嘴唇!
什么时候弄破的,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微微发肿,稍有经验的成年人估计都能猜出来……
明媚捂着脸,懊恼地低吟,这副模样今天要怎样见人?
客厅传来手机铃声。
明媚如梦初醒,飞快套上衣服,冲到客厅。
颜真打来的电话,事实上她前面不知道打了多少通。
“明媚,你昨晚去哪里了?一晚上都不接电话,信息也不回,你知不知道萧哥从昨天上午开始等,等得快要疯了。”
“我发过消息给萧哥的……”
还没完,颜真激动道:“你那条消息不清不楚的,萧哥差点以为你会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他那么担心你,我再三跟他保证,保证你不会有事,他才没有到处跑去找人。”
“真真,幸好有你陪着萧哥,谢谢。”明媚拉开窗帘,外边的阳光有点刺眼,她下意识抬手挡住。
颜真的语气悄然失落:“我陪有什么用?人家需要的是你。”
明媚叹了口气:“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陪萧哥了。”
“什么意思?”
“有空慢慢跟你解释,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明媚紧蹙的眉心舒展几分,“留意今天的新闻,薛琴应该会出来澄清一些事。”
颜真惊异地提高声音:“薛琴?萧哥派人满世界找她,你怎么会有她的消息?难道……”
“真真,先不跟你多说了,总之等着看新闻吧!我有点累,等回家再聊。”
霍仲庭不许她今天出门,她不想马上告诉颜真,免得被追问原因。
结束通话,明媚走进浴室,对着镜子察看自己脖子上的印痕,满眼无奈。
怎么办?
试着用遮瑕膏涂抹一遍,用处不大,稍微距离近一点就能看到。
她只好打开衣柜,希望找到一条丝巾之类的东西,否则还真没勇气若无其事地出门。
当初自己离开,一只大皮箱装走了所有个人物品,这套房子想找到女用丝巾是不可能了。
衣柜里整整齐齐挂着的,全是男性衣物,一件雪白的衬衣让她默默注视许久,许多与白色衬衣主人的回忆闪过脑海。
也罢,不出去便不出去吧!
现在最该关心的是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