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好意思问她,孩子是谁的?
“龙冥夜!”
初染忍住下巴上的疼痛,倔强地抬眸,冷冷地看向了龙冥夜,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蹦出了三个字,恨不得一巴掌把眼前的男人拍死。
“孩子是谁的?”
龙冥夜眯眼,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源源不断地冷意将初染笼罩了起来。
“我的,是我的!”
初染忍痛说道,孩子是她的,不是他的,是她一个人的,“龙冥夜,你去死!”
初染眼中冷光迸射,她用力一推,欲将龙冥夜推离开去。
“不想死你就安静一点!”
许是初染眼中那灭顶的寒意刺激到了龙冥夜,龙冥夜当下反应了过来,他不懂,为何自己面对这件事的时候竟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缓缓松开那捏住初染下巴的手,龙冥夜静静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眼神,看向了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想怎样,直接说。”
初染挑眉,看向突然间变得一言不发的龙冥夜。心中莫名的乱,他不说话,她居然,有点不习惯了。
“大夫,本王已经让人带下去了,这事,暂时不会传出去。孩子是不是老三的,你心里清楚,这对皇室,是极大的羞辱,此事若是传出去,别说是你,就是云家,也脱不了干系。”
龙冥夜静静地说着,他不懂,为何这个时候还要帮她。但是,他只想顺着自己的心去做,他不愿自己后悔。
孩子,是不是龙千斯的,龙冥夜很清楚,依照龙千斯那性子,加上时间的推测,他敢断定,不是他三弟的,那,就是另有其人。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龙冥夜却想帮初染把这件事情瞒过去,这样的心,并不让人感激。相反,却让初染觉得讽刺。
听着龙冥夜的话,初染的敌意也不再如刚刚那般强烈了。她淡淡地瞧着龙冥夜,心中早已掀不起任何波澜。他,是在帮她,可,那又怎么样,孩子本来就是他的,而他,认为是别人的。这样的恩惠,她还要感激他吗?
“谢谢。”
初染低头,极不情愿地说出了两个字。他不知道孩子是他的,也好,免得两人之间再有什么纠缠。
“那个男人,你最好不要再见他,否则,本王可不敢保证,你,还有,这孩子,乃至整个云家的安危。”
龙冥夜冷冷地瞧了初染一眼,起身走出了房间。
如果可以,她倒真不想见到他。
望着那抹绝然的身影,初染勾唇,眼中嘲讽更甚。
明明知道,不属于自己,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可为何,这一刻,心,像是空了一般。她还是无法面对他的残忍,她没想到,他竟然不认这个孩子,还以为这孩子是别人的,很讽刺,真的很讽刺。
孩子……
她该怎么办?
初染无力地倚着床榻,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腹部,眼中闪现迷茫之色。
最终,初染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因为,孩子是无辜的,那是她的骨肉,她舍不得打掉他。
看来,离开的计划,她得好好地部署一番了。
初染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倚着床榻,听着窗外的风雨声,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疲惫。
冷风吹进,烛光闪动。
随着门被推开,龙冥夜端着一碗药,那药,还冒着热气,层层水雾之中,看不清那双眼底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情绪,却能感觉到,龙冥夜的决绝,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端着药碗,缓步朝着初染走去。
他,要拿掉这个孩子?
初染皱眉,冷冷地盯着龙冥夜手中的碗,眼中杀意顿闪。
“把药喝了。”
龙冥夜将药递给初染,冷冷开口。
“我不喝!”
初染抬头,皱眉冷喝。想拿掉她的孩子,不可能,就算这孩子的爹不是个东西,这孩子,她也要,那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喝了,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别忤逆本王的意思。”
龙冥夜冷眉,脸色不佳。
“不喝!”
初染抬眸,眼中尽是冷意。
“你确定,不想要这个孩子?”
龙冥夜挑眉,看向初染,眼光波动,心中,有些复杂。
“什么意思?”
初染诧异地问道,“这药?”
“安胎药。”
龙冥夜回答的干脆,他想过了,这次去黑狱,如果说龙千斯跟初染之间发生点什么,有了孩子,这也能堵住众人之口。
只是……
龙千斯那里,就要想办法了。
“你有那么好心。”
初染没好气地白了龙冥夜一眼,嘴上虽是不饶人的这样说,伸手却已经接过了龙冥夜端着的药。
看着初染一口气喝下了药,没有犹豫,龙冥夜眸光轻敛,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你难道不怕本王下毒?”
龙冥夜捞过椅子坐在一旁,视线紧锁初染,凉凉地开口。
“你不屑。”
初染将药碗搁在一边,他不屑说谎,她有什么好怕的。
“别以为本王是在帮你,本王只是在想,以后你死了,还能留个孩子,放心,本王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算是对你的补偿。”
龙冥夜端起药碗,起身离开。
靠,说的什么话……
诅咒她死,奶奶的,真不厚道。
初染瞧着龙冥夜掩上房门离去之后,气的蒙上被子便睡了起来。
寒风呼啸,雷声炸响。
一辆马车正徐徐地前往二王府,车内,坐着楚心莞,还有,当今的皇上皇后和离王殿下龙千斯。
闪电的银光划过天幕,楚心莞掀开车帘,瞧着雨幕,光亮下那一双阴冷的眼睛更显恶毒。这次,她一定要云初染死。龙冥夜以为他能瞒天过海了,笑话,她在王府的这段时间也不是白待的。
“皇上,快到了。”
楚心莞收起帘子,眼中的阴狠一扫而光,眼中尽是焦急之色,她冲西凉皇恭敬地说道。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在为初染担忧。其实,她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她正等着看好戏呢。
“嗯,这次,多亏了心莞,不然,朕还不知道初儿病了。”
西凉皇搓了搓手,神色间尽是担忧,“心莞,初儿病的严重吗?”
“父皇,你为什么这么担心那个丑女?”
楚心莞还未说话,龙千斯一脸不解,疑惑出声。深更半夜的,他这父皇竟肯拉着他的母后前去看望云初染,傻子都能看出来,不正常,更何况,他不是傻子,绝对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