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骤然满头黑线,这人出门是不是忘吃药了?自恋变态老男人!
脑门一抽,话不过脑子,机关枪开炮,“我看你不是脑袋阳痿,而是……”
安洛嘴顿,浓密纤长睫毛眨了又眨,眼眸垂落,直直盯着男人某处,嘿嘿一笑,补枪,“喏,大叔,你把伟哥当维c吃了吧!意淫妄想症!”
霍靳墨:“……”
安洛转身,小脸红成番茄酱,在某人还未发飙之际,安洛撒开脚丫子猛跑开来,好像后面有疯狗撵。
霍靳墨身型如松,脸色青黑如碳,额角青筋暴凸,身侧拳头攥得嘎巴乱响,牙缝一字一句咬出三个字,“小—白—狐!”
慕凝蓝眼神小心翼翼地凝着身旁坐着的一尊冷冰冰的雕像,这人沉冷不语,她绷不住这低气压的摧残,开口,“叔叔……”
南宫藤心底压着无名之火,一时收不住,厉声道,“滚下去!”
被他沉冷一吼,慕凝蓝吓得一个激灵,缩了下脖颈。
蒙圈几秒,漂亮的双眸氤氲水雾,慕凝蓝恼火的厉害,“叔叔,你简直神经病!是你莫名其妙拽我上车,现在又抽什么风?好,我滚,滚到你的世界,以后再也不见!”
慕凝蓝气的脑仁疼,抬手推开车门就要下车,侧身的瞬间,男人眼神一凛,瞥见她粉颈白皙肌肤上那道血痕,脸色铁黑,一把将已经探出半个身体的慕凝蓝猛地拽了回来。
“等着。”他道。
慕凝蓝甩开他的大手,却见这人眉眼寒恻,打开前方置物盒子,拿出两个创可贴。
目光冰冷看了眼身边小脸倔强绷的紧巴巴的女孩,毫不温柔地将她巴掌大点的脸推到一边,修长手指拨开垂散在她脖颈的几缕乱发,长指灵活娴熟撕开创可贴,贴在伤痕处,力道很大,慕凝蓝疼的哼出声。
南宫藤讽刺的语气传来,“现在知道疼了?活该!”
本有些感动的小小情愫因他言语讥诮而消失殆尽,她冷冷的看着南宫藤说,“我就是活该,也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没有关系?”他冷哼,不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马戏团里的小丑,继续道,“怕是贴上来死命绑在一起的关系!”
慕凝蓝拧紧黛眉,越发不喜他一副深沉又卖弄绕弯子的样子,尤其他说什么贴上来之类,仿似意有所指……
“和你绑在一起?那一定是孽缘。”
“孽缘,的确如此。”他沉沉一笑,笑意却凉如水。
他倒是答得流利,慕凝蓝却心底浮动着什么,烦躁推他,“你离我远点,最好以后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突然,男人身型带着迫人的气息逼近几分,呼出的热气尽数喷薄在她脸上,慕凝蓝粉粉的脸颊一下子红若樱桃,侧脸,躲开他的气息。
他垂眸扫她一眼,紧抿的薄唇掀起,“哼!我若不放手,怕是你这辈子就得困在我身边。”
不知是她智商问题还是身体别的零件出了问题,她再次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狂妄,嚣张,掌控全局的样子俾睨着她。
她最大限度克制住脾气,话不过脑,“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啊!困在你身边?除非我死!”
男人眉心跳动,显然很生气。
大手一伸,紧紧扣住她的下颌骨,慕凝蓝疼的眼角泛泪花,双手使劲去抓他的手臂,“你放开我!叔叔,你神经病!”
南宫藤冷笑,“本打算晚上再行使我的权利,看来只好现在了!”
紧接着,他一个低头,狠狠地攫取了她微阖的粉唇。
慕凝蓝拼命摇头,奈何,男人力道猛然收紧,她便再动惮不得,只能任他所为。
几秒被他吻软,双手被他十指扣着摁在真皮座椅,身体软了,颤了。
渐渐地,她瞪着的眼睛塌下来。
该拒绝反抗啊,可是浑身闪过了电流,酥地她手指在他大掌里绵绵无力,鼻息全是强势灼人的男性气息,混着那股招架不住的惑人荷尔蒙,她要晕死在这团棉花里了……
小脸绯红热潮,再也呼吸不过来时,他终于放开她,男人有力的大手,烫人的,轻轻搁在怀里的小腰上。
南宫藤皱眉喘着,餍足不了,叹息这指下女人的身体,一抹腰肢却生的这么细。
要命。
男人的眼眸里有火,漆黑如墨,深深看她。
鼻尖与她鼻尖相抵,拇指摩挲着她红嘟嘟的脸颊,他魅惑低笑:“你闭了眼睛你自己知道吗?承受得这么认真,喜欢是不是?”
慕凝蓝软趴趴的,听他低语,骤然惊醒,待睁开眼看到这车里以及衣衫凌乱的自己,理智恢复——
他是叔叔,她是有夫之妇,可他们居然在车里——
苟且……
迟来的羞耻感!她脸通红地推开他。
南宫藤皱眉,双手插进西裤口袋,脸色压抑难看,没有强硬阻止,任由她兵荒马乱起身,腿软发颤,胡乱整理好衣服,像受惊的小猫一样逃了。
想吻,吻了,却不但没灭火,反而浇了把油。
磨人的小东西!
他朝着车门口声线黯哑,恶劣地喊:“小番茄,晚上我们继续。”
晚上?慕凝蓝懵的,腿软差点跪在地上,抬头只看见车里坐着的男人包裹在修身黑色西裤里笔直的长腿。
慕凝蓝火速回到老宅的时候,已是晚十点。
“夫人,少爷打电话说今夜回来……”
王姨瞧见慕凝蓝蓬头垢面的模样,想问什么,却只是转达她家少爷的话。
慕凝蓝尴尬的收紧挎包的肩带,勉强对王姨点点头,便一溜烟冲到二楼卧室。
刚走进卧房,她浑身如同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徒留残躯,瘫坐在木质地板上,柔软唇瓣,脖颈处似乎还残留叔叔薄唇残存的温热。
心里如揣着小鹿似的,砰砰砰跳个不停,粉粉嫩嫩的脸蛋莫名的滚烫油锅里来回翻腾一样。
事实上,也许是因为跟男人没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
她竟然条件反射似地想起刚才车里被叔叔全方位压制在身下,几乎寸寸肌肤骨骼相贴那一幕,以及烟草男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的气味……
小手抚着胸口,呼吸湍急,紊乱濡须,她立马收敛心神,将那倒霉催的一幕从脑海中挥去。
她深知和叔叔不能再继续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她已为人妻,逃不过的劫,早晚会来。
这时,王姨上来端着一碗莲子羹,慕凝蓝蹙眉喝下,便将自己沉在柔软的床上。
不知道王姨什么时候出去的,许是床大软绵,簇新的被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慕凝蓝一会儿便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慕凝蓝被人唤醒,“夫人,夫人,快醒醒!”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王姨慈祥的脸映入眼帘,再看窗外,墨黑的夜空下,繁星璀璨。
“夫人,少爷打电话回来了,说马上就到,你快吃点东西,准备一下!”
准备?慕凝蓝抓了抓头发,怎么觉得像是古代等皇帝临幸似的呢?有什么好准备的!
虽这么想,还是起床任王姨摆布。
吃夜宵,洗澡,换睡衣,始终捧在手里的是一只从慕家带来的洋娃娃,最后,慕凝蓝全身香喷喷地钻进被窝。
“夫人,你在这儿等吧!”王姨把她按在床上坐着。
慕凝蓝突然感到心里空空的,害怕起来,连忙拉住王姨的手,“王姨,别走,你……陪我……”
没有爷爷,没有安洛的世界,她当真怕。
她怯生生的样子惹起了王姨的怜爱,看这样子,这女孩纯洁,干净,听及她自小无父母,看来还是对这方面懵懂无知的讚。
王姨拍着她的手,“傻丫头,你这可是洞房花烛夜,王姨怎么陪你?”
窗外忽然响起了汽车喇叭声,王姨往外看了看,喜道,“少爷回来了!”
慕凝蓝的心顿时扑通扑通直跳,她涨红了脸紧攥住王姨的手不放,“王姨,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傻丫头!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王姨叹了口气,抚了抚她如云墨发,轻轻掩上门。
慕凝蓝快要急哭,之前大义凛然的劲头通通丢不见,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关灯吗?不行,她怕黑,开着灯和他那啥,她猛烈摇了摇头,心不开放,脸皮薄薄。
澄澈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脑袋一抽,主意来也。
鲤鱼打挺一样弹跳下床,偌大的卧室一顿翻箱倒柜,几分钟后,手里拎着所需物品,漂亮唇角微微弯起一抹浅浅的笑。
浅浅的邪气。
全副武装以后……
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恐惧莫名其妙排山倒海而来。
她伸出手在空气中摸索着在床上重新找到洋娃娃,紧紧抱进怀里,然后缩进床角,似乎这样她才能在惶惑中找到一丝安全感。
四周一片死寂,门锁“啪”的转开,慕凝蓝往后缩了缩,尽管再退下去就要掉下床。
紧张使她双手更加用力,洋娃娃在她怀中完全变了形。
脚步声在门口稍作停顿,而后便一步一步朝她靠近,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忽然,一股酒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