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这就睡。”
饱含歧义的一句话,她还未理解,然而,下一瞬,他动作极快,便被他轻易得逞。
她幽怨的捶打他白皙坚韧的胸膛,不配合,也只是一会儿的不配合,最后,皆因下面浓烈动静,她软绵无力,眩晕,任他宰割。
一夜太过勤劳的后果便是,她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而他竟然也没离开。
男人健美刚劲的身躯侧卧,薄被潋滟露出男人健硕肌理分明的光裸上半身,手臂曲起支撑着脑袋,那般惬意冷艳,一双深邃的眼睛掺杂着让人看不清的迷雾,深深地凝着怀里水眸朦胧的女孩。
见她揉着眼睛醒来,南宫藤低头,在她唇上轻吻,嘶磨,“小懒猫,终于醒了。”
她甜腻的嗓音嗯了声,在他怀里蹭了蹭,刚想坐起身,脆弱的身体支撑不住的娇花一样瘫软在床上,就像以前陪安洛连跆拳道一整天后遗症似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将她更紧的纳入怀里,将她微乱的几缕长发捋顺,露出一张莹润透粉的小脸,他心里一悸,忍不住吧嗒一声亲了她脸颊一下,“蓝儿,什么小体格啊!以后该多锻炼锻炼。”
昨夜疯狂缠绵的画面逐渐清晰地映现,她蹙眉,又羞又恼,推他,乌亮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身体锻炼的棒棒哒,好被你压榨?我才没有那么蠢?”
他低低一笑,捏捏她纤瘦的胳膊,腿,一本正经道,“嗯……你太瘦了,太铬人。”
她顿时无语,沉默片刻,道,“若哪天我锻炼成肌肉女,你不得吓死!”
南宫藤露出一副一本正经若有所思的表情,且附注了行动,抚上她前面柔软,“你说对,还是软点好。”
慕凝蓝无语,一把拍开他爪子,直接扑倒掐他脖子,“南宫藤,你坏死了?你可真不优雅。”
他唇角勾了勾,翻身将她压下,“那我们来次优雅的?”
她生怕他再来次优雅的,那她今天不用下床了,事实上,他也只是吓唬她而已。
“饿不饿?”他粗粝的大手在她扁平的腹部滑行。
她点头,被折腾大半夜,肚子里的食儿早就经过激烈运动而分解殆尽。
只是,好奇问他,“你不去公司吗?”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这就去。”又拍拍她屁股,“乖,起床了,洗漱吃饭,不是饿了么?”
她又在他怀里赖了会儿,他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掀被下床,光着俊美无比的身型去了浴室。
她脸红耳赤,捂脸。
好一会儿,她动身下床,那处并未有黏腻感,昨夜他两次都在里面的,呃,他给她清洗了……
不自觉的,更加娇羞不已,心底充斥着满满的幸福和温暖。
裹了浴袍,去衣帽间换了一件米白针织毛衫,下身一条长款颇为文艺风的黑纱长裙。
顺便在衣橱里研究好一会儿,给他搭了一套英伦墨色西装,蓝白条纹衬衫,放在浴室门口。
待他洗完澡,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来到衣帽间时,她安静的走过去,给他挑了件深咔色领带,拉低他脖颈,动作娴熟轻巧给他系领带。
南宫藤目光更加深邃的盯着她,像在探究一件文物似的,待她完美利落的打出一个公爵温莎结,他看她的目光更加明亮了,“原来,蓝儿什么都会啊!”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识的傻妞儿啊!
慕凝蓝唇角勾起一朵白荷,缓缓道,“我虽然行径大大咧咧的,和名媛淑女类卿不沾边,但是,自懂事起,该学习的礼仪功课,爷爷一样没给我落下,尽管我是不喜学以致用的,不过,你放心吧,你想要的南宫夫人该有的高贵优雅之类,我拈手就来。”
身型挺括的南宫藤叹息一下,身影压下来,一把将她拥进怀里,附身,埋首她馨香的颈窝,低沉性感的一句话,耳畔悠然传来,“家有贤妻,虽好,但是,调皮,可爱,偶尔闹点小别扭的蓝儿更加讨喜。”
她心头一热,紧紧抱着他紧实的腰身,脸颊贴着他阔厚的胸膛,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言语也随着这无比温馨的气氛而变得柔情似水,“南宫藤,我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婚姻充满期望,曾经甚至想逃,但是,是你让我在灰暗中感受到幸福,现在我想认真对待这场婚姻了。”
“蓝儿,我……”
“嘘……让我说完……”她绯红着脸蛋从他怀里抬头,伸出一指搁在他唇上,抢断他的话。
南宫藤沉默凝着她,等待她后文。
她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深情和柔软,“万幸,叔叔是你,南宫藤是你,我喜欢的人也是你……”
南宫藤心里一震,没有回应她如此煽情的表白,他双手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捧着她俏丽的脸,默默地看着她,那双幽邃的眸子有她看不懂的沉锐,黯淡,灰白,最后像烟花一样一点点璀璨明亮,迸射出荀丽火花。
腰身一紧,眼前高大的黑影压下,他低头攫取了她的唇瓣。
不同以往,他的吻炙热如火,猛烈,急而粗犷。
瞬间将一味堪堪承受的慕凝蓝点燃,她颠起脚尖,抱着他脖颈青涩回应。
绵长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整个人被抱起,后背一重,那是冰凉的墙壁,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她更加迷乱。
抵不住的情潮涌动,关键时刻,他却突然停下来,很低的一句话轻喃,“蓝儿,我会赔你一生。”
此“赔”非彼“陪”。
慕凝蓝却以为是承诺,是誓言,如置云雾,朦胧诗意的眸子轻纱缥缈,和他深深对视。
她刚想说什么,他似乎不愿她说什么,狠狠堵住了她的唇,腰身也随之沉落。
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她一整天困乏的没能下楼,是林姨将饭菜端进卧室的躜。
当然,饭后,林姨再次端着一碗汤药上来。
她依样乖乖喝尽,不为什么,只因,她信他,必然听之。
只是这才察觉,自打她回来便没有见到王姨,所以在林姨端着托盘要离开之际,她叫住了她。
“林姨,怎么没有见到王姨呢?”
林姨转过身,本毫无表情的面孔一下子冷下来,语气也有些硬,“夫人,您嫌我伺候的不够周到?”
答非所问,另起萧墙的话题让慕凝蓝一下子不悦,倒是克制住了脾气,“林姨,你做事,事无具细,很周到,我只是问你,怎么没有见到王姨,你回答就是了。”
林姨依旧板着脸,话锋也没有之前强硬,“她请辞,回老家了。”
“怎么这么突然?”她自言自语。
心里多少有些酸涩和不舍,自进南宫家几个月以来,王姨是唯一一个对她颇为照顾,说的上话的佣人,在她彷徨孤独的时候给予不少温暖,像穆公馆照看她长大的王婶一样和蔼可亲。
或许,王姨老家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吧,她便没做深想。
关于王姨的事情,林姨没再多说一句废话,剜着眉毛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顿住脚步,言语间颇具深意,“夫人,别怪我倚老卖老多嘴多舌,南宫家的旧事还是少知为好。”
旧事?林姨的这番话不似警告却像是故意暗示南宫家确实有一段陈旧故事?
虽然,林姨奇怪的一席话成功挑起了她的好奇心,但是,有一点,她把握的很好,是鬼事还是人事,总有见分晓的一天,只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她不会主动触及禁区。
一个正常和谐的家庭必不会这样神秘多怪,而且,南宫藤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家人。
比如,公公,婆婆……
所以,她不会傻的去开启潘多拉魔盒,也许,自欺欺人,也许,希望如今美好的时光多留住一会儿。
和安洛约定,明天下午开工作画。
关于她擅自作主接画的这件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南宫藤提起,早晨被他抵在墙上压榨的全无思想和力气,早忘记没影儿躜。
想着等他晚上回来时,再告诉他。
然而,直到晚上十一点,南宫藤却没回来。
慕凝蓝攥着手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拨通电话,却没有人接。
一双亮亮的眼睛不时地盯着墙上的壁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实在熬不住,便睡着了。
她做梦了,梦到南宫藤一身藏蓝色警服,英姿飒爽,五官刚毅俊朗,头发冷硬略短,好像比彼时的他要年轻许多,略显青涩,而那双瞳仁儿漆黑的眼睛格外清亮……
光影里,她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一样飞扑过去,甜甜的想叫他叔叔,可才叫出一个叔字来,人影朦胧,逐渐消失。
画面切换,南宫藤俯身将她轻轻抱住,温热的唇,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唇……
即便在梦里,她也觉得眩晕软绵无力。
她不知道自己哼出声没有,只知,那一声声想要唤出来的“叔叔”都被僵在了喉里,唤不出来。
然后,画面一转,是他在吻她,炙热的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