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心,撕裂成瓣。
骨子里的傲气和不屈迸发,更高的扬脖,更紧的贴合他冰冷干燥的手指,风中即将凋零的花瓣一样,朝他凄美一笑,“南宫藤,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有本事今儿个你就掐死我!天堂地狱,你我都解脱!”
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他眸中星火燎原,可深处却灰寂一片,悲郁,忧伤。
她以为,他会盛怒至巅峰,却不想,他突然一下子松开桎梏,一臂将她捞起,夹在腋下。
重重地扔到床上,她身体发麻,在床上弹了弹,好不容易忍痛爬起来,却听见皮带金属的碰撞声。
她惊蛰转头,却被他压在了身下。
“你滚开!”她吼道。
在他身下拼命挣扎,双手攥拳,打他的背,肩膀,胸膛,却被他轻易捉住了一只手。
然后,被他紧紧握着,牵引,伸进了他裤子。
干烧似火,她手一颤,急忙挣开,小手却被迫收拢,手心如岩浆在烧,他总有办法让她羞耻的无以复加。
小脸染血,绯红容光,娇羞盛怒,“你无耻!松开!”
他五官如冰,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一咬,“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非要领教一下?”
“你……”她气逼出泪影,长长羽睫像蝴蝶双翼一样一颤一颤的,刮着他脸部皮肤。
他总是这样胡搅蛮缠,蛮横霸道,何曾在乎她的感受?
气的脑袋抽了,用劲一拧扯,“那你就变太监吧。”
听得他一声闷哼,便松开了她。
她趁机滚离他一丈远。
却见他卷曲着身体,双手捂着不雅处,痛的英俊的五官都憋青了。
有了那次被骗的经验,她愤愤不理,痛死活该!
可能是真的痛,他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一双幽邃的眸子凝着她,她意识不妙,刚要开溜,被他捉住了脚,他在她脚背就是一咬,痛的她大叫一声,“南宫藤,你变态!”
他刚欲开口,这时,隔壁一些声音飘然而至。
明显察觉他捉住她脚的手僵了下。
慕凝蓝趁机将脚抽离,余怒未消,隔壁延绵不断的声音,入耳,简直就像一桶汽油,焦在燃烧的火焰上,心中早已压制不住的那股子火瞬间燎原,穿越火线,蔓延整个身心。
慕凝蓝顺手拿起床头柜的电话机,狠狠地砸向墙面。
隔壁本咯吱咯吱的床和暧昧的声音,因这声巨响,比电脑死机还迅速,瞬间安静。
一旁的南宫藤神色一僵,看着气的小脸发紫的丫头,又看了眼墙面几条印子和地上断了的电话,浓黑的眉头跳了跳,没管她,更没哄她,下床,径直去了浴室。
慕凝蓝瞪着浴室玻璃门若隐若现那道挺拔身型,恨的牙根打颤,呼吸受阻,抓起被子,蒙头躺下。
心中郁闷交加,更像压着一块巨石,睡得并不踏实。
他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什么时候上床,什么时候钻进被子里,什么时候沐浴后清冽绀香的身体贴过来……
她忍着怒气,没有推他,难得安静,她若再和他挣扭,最后还是会衍变成一场吵架,或是被这人蹂躏的一塌糊涂,吃亏的总是自己。
她累了,没力气再吵。
任他自身后将她纤细的身体裹入怀中,任他薄唇烫在她后颈皮肤,最后,还是安分,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她。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总之,她睡意全无,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望着窗外湛黑如洗的夜空,心,仿佛染了雨后夜空的潮。
这样清澈的夜空,繁星点点,像宝石一样镶嵌在夜空,好像他的一双眼睛,闪闪烁烁,看着看着,眼皮子越来越重,终于入梦。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然起床,正好从浴室走出来。
门口茶几早已挪开。
他是一个洁癖的人,住这样环境残次的旅店,只怕想把那层皮都洗掉吧。
她不打算洗澡,尤其在和这人共处一室的时候,于是下床,换上衣服,等回宅里再好好洗洗吧。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衣服,样貌翩翩,衣冠楚楚,一派清贵。
只是,衣服上还有一些泥点,她多看了两眼,真不知道他昨夜是怎么来的。
不过,都无所谓了,他们现在在冷战中。
她选择直接无视他,去了浴室洗漱,出来之后,开始收拾行装,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有一个小背包而已。
南宫藤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做这些事情,一瞬不移,始终沉默,她佯装不察,不理。
这时,秦淮敲门进来,手里提着早餐。
肚子早已叫嚣,慕凝蓝走上前接过他手中袋子,问道,“秦淮,买的什么?”
秦淮看了眼自家老板那张冰山脸,咳了声,回道,“是先生一大早吩咐我买的,而且,都是夫人爱吃的。”
“……”她攥住袋子的小手僵了下,努嘴,没说什么,将饭盒一个个从塑料袋中拿出来,摆在茶几上,一一打开,香飘四溢,有小笼包,蒸饺,青菜云吞面,还有几样清粥小菜。
的确都是她爱吃的……
她轻轻蹙眉,这算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吗?
咬咬唇角:“秦淮,过来吃饭。”
“夫人,我吃过了,你和先生吃吧,我先去楼下将车从停车场开出来。”
秦淮说完,立即闪人,他再木也知道这屋子气氛不对,尤其,看到自家夫人眼眶红红的,是哭过的痕迹,又吵架了……
秦淮一走,房间的空气好像变得稀薄起来,这人安安静静的,气场却犹然强大,不容忽视。
她抬头。
他靠着墙壁,修长笔直的双腿闲散交叠,忙着鼓弄手机,不知道有千万个业务要处理。
没叫他,自己开吃。
终是心软,自己吃饱之后,还是给他留了一半,将食盒盖上,防止凉了。
她刚站起身,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不饿。”
“……”所以,她可真是操的闲心啊!
伸手,提起塑料饭盒,扔进垃圾桶,“没打算给你吃。”
回到床前,背起小包,出门。
他看着她,勾勾唇角,没有说什么,跟上前,将背包从她身上取下来。
她回头看他一眼,咬咬唇,缄默。
两人到一楼退房。
圆形前台,昨夜凶巴巴的那个老板娘打量着慕凝蓝身边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小镇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老板娘阅人无数,也没过这么性感又俊逸的男人,不禁多看了两眼。
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心里盘算龌龊计量。
老板娘在计算器上噼里啪啦一同乱敲之后,将计算器推至慕凝蓝面前,扬着下巴,“一共八百五。”
“哈?”慕凝蓝眼睛都瞪直了。
市区带星的普通客房也不过三四百,这小镇旅店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把她当一白痴捉弄吗?
冷眉冷眼刮过去,“老板娘,两间房,一共三百,你居然要八百五,你这不是明抢吗?”
老板娘扬着高高的细眉,浓妆艳抹面颊细纹横生,有些狰狞,强调极为嚣张,哼了声,“你们要是再住一晚,我的房子不是要被你们拆了?坏掉的电话一百五,你们用了一盒避孕套四百五,加上房费三百,已经格外给你们优惠五十,算便宜你们了,还磨磨唧唧干什么!”
“……”呵!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慕凝蓝小宇宙顷刻间爆发,正愁有气没处儿撒呢!啪的一声,将计算器拍在理石台面上,“欧巴桑!电话是我摔得,我认!那……破什么东西,我们可没碰,再说了,那玩意儿镶金了还是镶银了那么贵?”
老板娘眉眼再次将慕凝蓝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一看小姑娘还是横主儿,嗓门高了几分,气焰高涨,“那可是高级进口货!”
“……”慕凝蓝气晕,真没见过这么黑的店。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沉然玉立的男人,一双好整以暇的目光看着她,唇角一侧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一副惬意看好戏的坏样,也有短暂的惊愕,估计很少见她这么野蛮的一面……
慕凝蓝瞪直了眼睛,不看还好,一看,心口窝着那股子火儿噌地窜到喉咙口,随时要喷出来。
这什么男人?什么老公?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欺负,不过来帮忙?
突然,慕凝蓝麓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魔性心理开始跃跃欲试。
伸手,指着老板娘鼻子,愤然喊道,“看看!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了?”老板娘一头雾水。
“都是你们旅店那什么进口玩意惹的祸!”说着,她转身,一把将南宫藤拽过来,指着他皮带以下位置,朝老板娘一顿咆哮,“我可告诉你!我老公就是用你们这家黑店的劣质破套,他……那什么都坏了!肿了!你看怎么办吧!是报警还是去医院作医学鉴定?”
“……”南宫藤五官瞬时黑的跟锅底似的,更像煤窑里烧的黑炭一样,双目寒气森森的刮着慕凝蓝。
慕凝蓝枉若未闻。
附身,从他裤袋掏出手机,佯装拨号,又在老板娘面前扬了扬,“算了,我还是先报警,之后,咱们一起去医院做医学鉴定,这一套检查下来,所有医疗费用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