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永志冷笑着用笔帽敲了敲桌子,吸引小平头的注意力:“你家的情况我们早就了解过了,你爸赌钱喝酒在外头玩女人,你妈把你拉扯大不容易,头发都白了啊!”
“从小到大你妈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你就这样被关进监狱,你妈得多伤心啊,你还年轻,千万别跟着他们做坏事,不然你对得起你妈把你拉扯大吗?”
小平头终于情绪崩溃,哭了起来,说道:“警察叔叔,我刚才撒谎了,确实是齐大圣要我们去炸楼的,炸药就是他给的,我们当时正准备翻墙进工地,就被他们堵在了围墙外,用石头把我们打的满头包。”
“警察叔叔,我坦白了,能给我争取宽大处理吗?今天是我生日,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吃饺子呢,我不想让她担心啊……”
说着说着,他就掩面痛哭起来,廖永志从桌子后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放心,你们属于作案未遂,而且你又是从犯,我会帮你申请宽大处理的。”
这种因家庭教育缺失走上犯罪道路的孩子,在当下并不少见,父母忙于生意,疏于管教的,父母离异的,屡见不鲜。
每当碰到这种误入歧途的孩子,廖永志的心情都很沉重,现在的离婚率越来越高,还会有大量的孩子因为没人管教成为犯罪分子的帮凶,甚至断送了性命。
比如上个月,临市市局的同事就从边境押解回几个人体藏毒带毒的孩子。
他们当中最大的才十七岁,最小的十二岁,打着某某夏令营的幌子,去了边境城市,每个人被毒贩往肚子里塞了一斤多的毒丸。
那些毒贩根本没有人性,完全不把这些孩子当人看,那个年纪最小的孩子因为腹部强烈不适,在通关的时候被边防检查发现端倪,这才暴露了他们带毒的事情。
一旦那些毒丸被胃酸腐蚀破裂,几乎抢救不回来、
打击犯罪不但是社会问题,同时也反应出了很多家庭问题,这种事单靠警察是解决不了的,所以廖永志虽然痛心,却也无能为力。
有了小平头的口供,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找这么个生手孩子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得知事情败露后,齐大圣面如死灰,立刻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他这个幕后主使肯定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上午他已经翻看过相关法律规定了,最少三年起步。
但是在出逃之前,他还是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喂,爸,事情败露了,有一个新收的小子把齐玉磊他们卖了,还招出了我是幕后指使人,我现在准备去外地躲一躲。”
越是到了这种节骨眼上,齐大圣反而十分镇静,这时候不能慌,一慌就容易出错,更容易被警方抓到。
齐海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扔下鱼竿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样,你先去淮州躲一躲,那边有我一个朋友,是承包水库的,在郊区没什么人,他会帮你安排住处。”
“行,那我先挂了,等我换张卡再跟你联系,你自己多保重啊爸。”齐大圣知道自己的手机可能会被监听,所以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齐大圣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另外五家那里,他们暗暗庆幸辛亏有齐大圣这个草包当出头鸟,不然倒霉的就是他们几个了。
王倩霞把其余四家约到了茶楼,优雅的喝着今年新上市的春茶龙井,面带忧愁的说道:“唉,齐大圣栽了,咱们几家怎么办?”
大背头冷笑道:“他非要逞能怪的了谁?行动前也不跟咱们打声招呼,出了事就得自己担着,这叫活该!”
黑墨镜叹了口气:“别说风凉话了,齐大圣跑路,以后就剩咱们五家,要是再窝里斗,恐怕谁都没好果子吃。”
一个中年胖子愤怒的把茶杯拍在桌子上:“哼!那个叫老k的砸了咱们的仓库,在咱们头上撒野,决不能轻饶了他!”
最后一名眼神阴鸷,颧骨高耸的唐装男子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有他们横插一脚进来,咱们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针对那个姓韩的小丫头了,必须先把这个老k解决掉!”
王倩霞点了点头:“我已经跟白老爷子提过了,想借用他的手下梁冲,来对付老k,他没答应,所以还得咱们自己想办法。”
黑墨镜面色不善的盯着她:“就为这么点事,没必要惊动白老爷子吧?”
“是啊,白老爷子已经金盆洗手多年,官面上的事兴许会帮一帮咱们,这种事他肯定不会插手。”大背头沉声说道。
这位白老爷子是从七八十年代走过来的道上老人,逃过了两次严打,后来决定金盆洗手,已经有十几年没露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