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大桥下的桥洞里,李有光今天没有出去,坐在窝棚里把玩着一块劳力士金表。
这东西如果拿出去换钱的话,十几万不在话下,问题是他不准备卖,而是当做一个普通的小玩意儿,在手上抛来抛去。
加上今天上午从李国斌那里搞来的五十几万现金,现在他手头已经有六十万了,这笔钱足够去一个小地方安安稳稳的生活好几年。
不过这还不够。
以他好赌的坏习惯,一个月起码得一万以上才够用,也就是说,这点钱只够他花个四五年时间,如果有其他开销的话,兴许连三年都撑不住。
所以他准备再干最后一票,干完就马上找车离开这个破地方。
在临市生活的这几年里,他没有任何朋友,也没有找到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除了花钱发泄一下需求,就剩下打牌打麻将了。
牌友倒是有几个,但也是跟他一样,工资不高瘾还贼大的社会底层,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就如同他看不到希望的人生。
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用烦心家庭琐事,也不用攒钱给孩子上学,真正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他还算比较满意现在的生活,虽然钱仍然不够花,但只要放开胆子,还是能挣几十万外快的。
来临市这不到一年时间里,他就把上次在嘉陵市帮别人干掉新娘挣的五十万花的差不多了,主要是被牌友坑了一把。
那个王八犊子见他出手大方,伙同另外两人组了个局,把他骗进去之后,就一起出老千赢他的钱。
当然,那个混蛋最后也没落个什么好,虽然赢了他三十多万,但最后却因为贪心被干掉了,就连骨灰都混合在其他人的里面,被葬在了不知道哪个山头上。
警方查了三四个月没查出头绪,最后被判定为被人追赌债,逃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判定为失踪人口。
他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心里盘算着下一个该找谁下手。
照片是他从李国斌的通讯录里拍来的,有另外几家的电话号码。
曹耀阳是个草包司令,这人脑子一根筋,没什么花花肠子,比较容易得手,但他也是这几家当中实力最强的。
身边常年带着两个以上的保镖,所以危险性比较大。
而那个叫邱顺的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城府比较深,很少抛头露面。
估计李国斌死后,这两个家伙也躲起来了。
眼下唯一比较容易得手的,反而是齐大圣这个混小子的店面。
他人虽然跑了,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的装饰公司还在,里面估计也有不少现金。
所以他决定今晚就去齐大圣的店里溜达溜达,看能不能把保险柜弄开。
眼瞅着王倩霞答应自己的二百万是拿不齐了,但怎么着也得搞个一百来万,不然干出这么大的案子,岂不是白忙活了?
说起来也怪那个外号叫老k的小子命不该绝,近距离被打成了筛子,还摸了脖子,居然还没死,这是他事前未曾料到的。
桥洞下这几个窝棚,总共有四个流浪汉,但碍于他的凶狠,另外三个人都不敢欺负他。
一直熬到晚上十二点,李有光才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出门。
下午的时候,他去买了一套液压拆卸设备,专门用来对付大铁块的,然后把设备放在了老式自行车后座上,骑着向齐大圣的店出发。
齐大圣的店在城东区,有点远,李有光蹬了半个多小时的自行车才赶到地方,然后通过玻璃门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大门上了锁,路上冷清的很。
他便用液压钳打开了门锁,随后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一楼放着各式各样的瓷砖,他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上了二楼,开始寻找办公室一类的房间。
二楼的房间都上这锁,但是经理办公室五个字却十分显眼,他笑了笑,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便在办公室里走动打量了起来。
外面的路灯把办公室内照的还算明亮,齐大圣这个草包竟然弄了个超级大书柜,装的跟个文化人似的。
其次旁边还有个博古架,上面放着一看就不是啥名贵古董的摆件。
比如一个青花瓷瓶,瓶底印的是景德镇烧制,但却是简体字。
抽屉也上着锁,他用螺丝刀挨个起开,发现里面出了点零钱和两条烟,就没什么之前的玩意儿了。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墙角的保险柜。
做生意的肯定少不了跟现金打交道,来回跑银行存取又不方便,所以一般都会有个用来放贵重物品的保险柜。
他笑着用手拍了拍,拿出液压装置就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