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你啥意思啊?是喝多了吗?为啥把车停那就让我走啊?”
“有件不太好的事,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事情很大,你就别问了。”方源有气无力的说道。
刚才那一连串的反击虽然只有不到一分钟,但却耗尽了他的全身力气,再加上后面吐得稀里哗啦,能站稳已经不错了。
“老方你到底遇到啥事了啊,还是不是兄弟?快说!”
方源知道他想帮忙,但还是笑道:“这件事你扛不住,别忘了你家琳琳,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万一因为我进去了,她们娘俩咋办?”
“哎呀,你真是急死我了,咱两兄弟用得着这么见外吗?再说我们两口子挣的钱已经足够她们娘俩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了,你快说你在哪!”
不等方源说出具体位置,陶军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结巴着问道:“老方,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杀人了?”
也只有这种大事,才会让方源不想连累自己,但是这黑灯瞎火的大半夜,老方居然把别人弄死了?这特么也太牛逼上天了吧!
方源依旧没松口,沉声说道:“是兄弟就别问,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自己一个人能处理干净,反正是他先杀我在前,我只是正当防卫。”
“那你咋不报警啊,正当防卫你怕什么?”陶军奇怪的问道。
方源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惊动警方,我可能会被判防卫过当,说不定还得做几年牢,你别问了,我心里有数!”
经历的事情越多,方源对法律就越敬畏,所以各种条款和判刑标准,几乎都记在了心里。
那黑衣人刚才失去反抗能力后,方源依旧没有停手,直到他凉透了为止,如果从法律角度来诠释,显然是防卫过当,最少也要判三到七年。
毕竟这东西很难界定,到底是因为自己怕他没死反杀自己,还是自己有意要弄死他,一旦进入法庭审判环节,最后怎么判很难说。
陶军得知方源干了这种了不得的大事儿后,还是想要帮方源的忙,但方源一口咬死不让他掺和进来,最终陶军拗不过他,只好把之前方源送他的那辆二手奥迪开了过来,停在了附近。
车钥匙在车门上挂着,他独自扫了辆共享单车骑回去了。
方源找到车子,开到公司楼下附近,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了放水塑料布和铁铲,在黑衣人身上包了几层,将其塞进了后备箱里,随后又回去绿化带里清理了一下现场。
为了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抹平了两人的脚印,又把染血的土层铲起,装进塑料袋里,清理了外面路上带出的鞋底土。
最终望着绿化带审视了几分钟,确认不会再有任何线索,这才上了车。
如果白天有人路过这里,一来会被外围的绿化树挡住视线,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就算真有人进去大小便什么的,也只会发现里面的花被人踩踏严重,还有一块脸盆大小的土皮被人铲走,除此以外就没别的了。
方源做事向来小心,就连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钥匙都捡走了,他很确信现场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但接下来的事情才是关键,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这一百多斤,才是重中之重。
缠上重物扔水库里,成本最低,耗时最少,但也最容易被人发现,毕竟他不确定是否有人下网捞鱼。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暖和,绝对有人去水库捕鱼,所以pass。
第二个选项是焚烧填埋,但同样容易暴露,这年头晚上也不是绝对安全,万一有夜猫子出来打鸟或者夜钓什么的,撞见可就解释不清了。
思来想去,他突然想起淮州有个垃圾焚化发电厂。
这个发电厂位于岭南新村附近,周围荒无人烟,但晚上去的话,还是容易被人发现。
因此他把黑衣人的尸首弄去了郊外,暂时埋在一片树林中,这才回家换洗衣服,将身上彻底清理干净。
半个多小时后,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黑衣人的钥匙串,和一把带消声器的黑星,毫无睡意。
在幕后策划弄死别人,和亲手操作是两码事,他手上已经沾了血,就必须把这件事彻底抹平,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否则将来一旦东窗事发,就不好办了。
这两样东西是黑衣人身上仅有的物件,并没有手机和钱包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说明他应该是个惯犯,绝不是第一次作案。
其次,这两样东西都比较好处理。
钥匙串可以拆开,单独的几把钥匙,或者一个小挂坠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疑心,至于那把枪,虽然他已经擦去了指纹,但思量再三还是决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