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显然不知道,他问:“什么事情?”
沈云卿的唇角弯了弯,带着几分薄凉,“今天,是我娘的生辰。”
沈海眼里有着微微诧异,随即而来的,却是难以言说的愤怒。
他似乎很不愿意记起苏菀这个人,哪怕只是别人嘴里偶尔的提及,都会让他心如刀割,方寸大乱。
“大好日子,提那个女人干什么?真是晦气!”
沈海甩了甩袖,就离开了。
沈云卿将沈海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是忘了。
原来她的娘亲,在沈海心中,只是“晦气”二字。
瞧瞧,这个男人多么狠心啊!
……
沈云卿问身边的人,“绿萝,你还记得我娘吗?”
绿萝是个孤儿,那时候,苏菀看她和沈云卿差不多大,便收留了她,留在沈云卿身边。
这份恩情,绿萝永远不会忘记。
“奴婢是被夫人收养,才得以活命,奴婢当然不会忘记夫人。”
沈云卿不由叹息一声,“连你都记得,可是他却什么都忘了。男人啊,真是的薄情。”
绿萝劝道:“小姐,夫人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你也应该想开些了。”
沈云卿:“有些事情不弄清楚,我永远都无法释怀。”
绿萝:“小姐指的是……”
沈云卿嘴角抿了抿,“我娘那样温柔美好的女子,怎么会割腕自杀呢?我不信。”
绿萝不由捂住了嘴巴,“小姐怀疑是有人害死了夫人?”
“不是怀疑,是肯定。”
沈云卿肯定,苏菀的死绝对是被人迫害,只是她现在还查不出当年的实情。
那日在牢房里,沈丁宁愿死,也不愿意说出来。
是因为他有什么把柄在柳如烟手里吗?
还是说,沈丁和柳如烟的关系非同一般?
……
绿萝提了句:“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准备回去了,等下就要黑了。”
“嗯,回去吧。”
沈云卿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瞥到了墙角的翠儿。
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
她记得这个翠儿,是柳如烟的贴身婢女。
……
上次妖邪一事,便是翠儿张罗着去办的。
沈云卿走过去,问道:“翠儿,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干什么呢?”
翠儿浑身一颤,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她赶紧抹了抹眼泪,“奴婢……奴婢没哭,是风沙太大,迷了眼睛而已。”
沈云卿递了一张手帕,“擦擦吧,要是让母亲看见,说不定心里会怎么想呢!”
翠儿眼神里立即流露出恐慌,她接过手帕,在脸上胡乱一擦。
在翠儿抬手的时候,沈云卿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痕。
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往外淌血。
看这种伤痕,应该是用鞭子打出来的。
沈云卿表面上不动声色,她看了看旁边,没什么人。
“我听说,母亲毁容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动辄便对下人打骂,下手也没个轻重,差点就打死人了。翠儿,你是母亲的贴身婢女,这段时间,你一定过得很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