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软肋,皇帝也是人,他不例外。
现在,赵沐儿就是齐越最大的软肋。
沈云卿不动声色地喝了一杯酒,她放下酒杯,看着匆匆离去的齐越。
眼底笑意,渐渐晕散在酒中。
自从沈云卿知道赵沐儿是齐钰安排进宫的人,那她就相当于拿捏了齐越的软肋。
今日,如果江临当众抗旨,显然会引发很多祸端。
沈云卿干脆剑走偏锋,利用赵沐儿,来拆了齐越的鸿门宴。
有些时候,使用点非常手段,效果不是更明显吗?
……
宴会上,众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真是荒唐!”
说话的人是镇北王,他是被圣旨给召回京城的。
且不说,今日是齐越为平定西北,而给江临办的庆功宴。
齐越在圣旨上写着,念及镇北王驻守漠北多年辛苦,要亲自为他接风洗尘。
结果就是因为区区一个赵美人,齐越竟什么都不顾了,撇下这大殿所有人。
镇北王一直驻守漠北,与风沙打交道,他是个急性子,有什么心思就说什么,不会藏着掖着。
他显然是被气到了。
沈云卿提醒了一句,“王爷还请慎言。”
这边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也不知道多少对耳朵听着。
像镇北王这种常年在外的人,不懂朝堂的弯弯绕绕,很容易被人陷害。
长安郡主问道:“姐姐,这个赵美人究竟是什么人,皇上这么喜欢她,她是长得很漂亮吗?”
沈云卿说:“赵美人是皇上的妃子,当然漂亮了。”
镇北王气不过,“依本王看,她就是个妖妃!”
他们千里迢迢赶回京城,皇帝看都没看一眼,就去陪那个女人了。
这口气,镇北王咽不下!
长安郡主抓着镇北王的手,摇啊摇,“爹爹不要生气。”
镇北王一看到女儿,脸色就缓和很多了,他蹲下来,“婳婳啊,你还小不懂这些。爹爹现在就担心,这怕是皇上给我们的下马威啊……”
……
沈云卿悄悄观察其他人,除了镇北王之外,他们也都在议论纷纷。
齐越为了赵沐儿,撇下群臣不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自古以来,前朝后宫息息相关。
齐越对赵沐儿的宠爱,已经动摇到很多人的地位。
照目前这个情形发展下去,如果赵沐儿诞下皇子,很有可能成为储君。
那……这大齐的天怕是不得安宁了。
……
齐铭的脸色很难看。
自从赵沐儿进宫的第一天起,齐铭就有种莫名的危机。
他有好几次想向齐越进谏,都被萧蘅给拦下了。
这种事情,谁都可以进谏,唯独做儿子的不能。
所以齐铭只能忍着,但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目前来说,成年的皇子只有三位。
齐铭、齐钰、齐铂。
齐钰自小就在边关长大,而且他的母妃是以祸国之罪处死的,他一直不受皇帝宠爱。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夺储的可能性?
至于齐铂,他生性淡泊,整日只知道吟诗作对,最大的期望不过是当个闲散王爷。
剩下的那些,都是没有成年的小屁孩,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母妃无权无势,也没有宠爱。
齐铭一直认为,自己是储君的唯一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