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同样也在笑着,笑得明媚张扬,心思却毒入极致。
齐越是最近才意识到,沈云卿是个白切黑的狠角色。
可沈云卿一直都知道,齐越是个疯子。
他反问:“你当然会是这局游戏的操控者,不是吗?”
沈云卿坐在齐越对面,“听起来有趣,既然这样,便说说游戏规则吧。”
……
一个时辰后,玄真带着童子们,前来送药。
沈云卿起身离去,堪堪和玄真擦肩而过。
这一局游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人人都是黄雀,人人亦是蝉。
小月忍不住问道:“小姐,皇帝和你说了什么?”
沈云卿:“他想让我与他联手,除去萧莅。”
小月:“这不是挺好的吗?”
沈云卿:“是啊,皇帝以为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知道,等萧莅一死,下一个便轮到我了。”
小月:“那这……他是想让你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沈云卿:“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皇帝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小月用自己的小脑袋瓜想了会,想不出来怎么做,“小姐打算怎么做的?”
沈云卿微微笑着,露出两个小梨涡,“就随着皇帝的心意吧,他想当黄雀,可我并不是螳螂。”
小月:“这件事情,你打算让世子知道吗?”
沈云卿眼尾上挑,“京城的天即将要变红了。这可是我送他的生辰礼物,怎么能提前让他知道呢?”
小月突然意识到,不仅齐越,沈云卿亦是一个疯子。
……
回去的路上,马车突然停下。
沈云卿问:“怎么了?”
小月:“有个乞丐摔在了地上,我让护卫扶她离开。”
沈云卿拿了锭银子给小月,“今天我心情还不错,赏她的。”
小月把银子递给乞丐婆婆手里,“我家小姐赏的,大过冬的,去买碗热汤喝吧。”
乞丐婆婆躬着背,拄着根腐朽的老木头拐杖,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补丁,已经辨不清原本的颜色。
她哆哆嗦嗦地说:“谢谢大善人!谢谢大善人……”
护卫护着她走到马路边上。
马车继续行驶,等到完全消失后,乞丐婆婆挺直了腰板。
她望着马路尽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
大概是走到西街了,沈云卿突然让马车停下。
“等等,我去买个东西。”
沈云卿走到一间小铺子门口,这店面不大,装潢也简单得很,店里只有一对老夫妻。
“老张叔,还有百草味的糖吗?”
因为沈云卿来这的次数多了,加上她的模样不凡,老张早就记得她了。
“有,今日我这恰好还剩了一份百草味的。”
沈云卿记得,江临就喜欢这个口味的。
“给我包起来吧。”
老张麻利地包起来,“好嘞!”
沈云卿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妇人,那妇人眼神空洞,脸上却挂着笑容,一看就是双目失明。
“张嫂的眼睛是怎么伤的?”
老张说:“十年前生了场病,病好后,眼睛就这样了。”
沈云卿:“我记得,你说过这店子也开了十年吧。”
“是啊,谁让她喜欢吃糖呢?”
老张说这句话的时候,嘴不自觉咧开了,眼角皱纹挤在一起,却是满满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