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齐铂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他笑着擦去了眼角的泪光。
他把两枚飞鱼玉坠都收了起来。
不管那人是什么意图,总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威胁到他的计划……
……
三日后。
江临看着脸色越发惨白的沈云卿,他的担心日益增加。
刚开始的时候,沈云卿只是昏睡,表面上看着和正常人无疑。
可这几日,江临能明显感觉到沈云卿消瘦下去,她的体温也渐渐冷去,躺在这儿,宛若一个活死人。
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外头的人都在说沈云卿没有几天时间了,要豫王府提前准备后事。
京城上能找来的大夫,基本都来看过了,每个人都是摇头叹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月突然说了句:“我总觉得小姐不单单只是中毒……有书记载,苗疆流传过一种蛊毒,以怨念为蛊,种于自己身上,恨越深,则毒越深,这种法子,都是存着同归于尽的心思的……”
江临:“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小月:“唯有一个法子,便是感化。怨念消失,既蛊毒消失。”
然而,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且不说齐骁对沈云卿的怨恨有多深,沈云卿对惠王府也是存着斩草除根的心思……如何感化?
江临:“没有别的法子吗?”
小月:“或许神医降世,可以一救。”
……
前几天,豫王府上下都坚信沈云卿可以醒来,可随着时间过去,府里的阴郁感明显笼罩了下来。
就连德高望重的张院判,也说沈云卿就在这一两天,怕是要断气了,让府里提前准备点。
虽然府上主子明面上没说,但下人们已经暗中去准备丧仪的物品了,毕竟沈云卿是世子妃,就算要走,也得走得体面点。
江临这些日子,一直守在沈云卿旁边,她昏睡的时候无法进食,他就一点点地喂,用参汤吊着她的命。
就算所有人都放弃她了,他也不会放弃。
一阵风刮过,把窗户猛然吹开,吹得屋子内的纱布四处乱飞。
江临走过去,从这个角度看,正好可以看见院子里那颗半枯的枇杷树,那些新冒出来的芽尖,不知是因为近日太阳过晒,还是别的原因,竟全部都枯死了……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
江临把窗户紧紧关上,他回头看,发现桌上原本摆着的的一堆宣纸都被吹散,落在地上。
他弯腰,把纸张一张张捡起来。
江临很少会去碰沈云卿的物件,他并不知道她暗中练了这么多字帖。
而每一张纸上,都在重复着两个字。
他的名字,江临。
从字迹的力度可以看出,她的一笔一画都写得十分认真……
江临心道:这一大叠,怕是写了好几个月吧。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那些时间里,她早就把他刻在心间了。
……
江临转眸又看了看沈云卿,想象着她写这些字的模样,眼角眉梢是不是挂着笑意呢?
沈云卿明明是最讨厌抄书写字的人,却把他的名字写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