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他的人正在全城搜捕我,沈小姐为我惹上麻烦,我担心会被他报复……”
玉郎口中的“他”便是四皇子了,他不想提及那个人的名字,每提一次,便是刮自己一次。
沈云卿倒不怎么在意:“我和四皇子的恩怨很早就结下了,倒是和你没有多大关系。不过……”
沈云卿的话锋一转,她带着几分审视,看向玉郎,“你刺杀他的那刻,是真心想让他死吗?”
玉郎的指尖有些颤抖,语气激烈,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当然是想杀了他。”
沈云卿的目光缓慢地扫过他的脸,她向来擅长揣摩人心。
如果玉郎当时真的是抱着杀心,又为何会失手呢?
他……大概还是有些心软。
对仇人的心软,就是最自己最大的残忍。
沈云卿心底蔑视这样的行为,她说:“玉老板,既然打定主意,就不要在关键时刻动摇,不然死的人只会是你。”
玉郎知道自己的心思,在沈云卿面前无所遁形,“是啊,你说得对,不能动摇。”
那可是亲手杀死过他的人,他为何心里还是……念着那些旧情呢?
沈云卿见天色不早,打算回去了,“好了,你就在这里养伤,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会告诉你。”
……
回去的路上,沈云卿再次偶遇了殷超。
殷超手里提着一篮新鲜的茶叶,大概是刚摘下来的。
“世子妃,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沈云卿如果没记错的话,殷超的祖籍在江南,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却还是在京城待着。
不过近日外面不太平,京城里的人自然也不想出去。
“劫匪一事后,殷老板店中生意可恢复了?”
殷超叹了声气,“如今兵荒马乱的,喝茶的人也少了,生意是越发难做了。”
沈云卿问:“那你可还会回江南去吗?”
殷超:“我孤身一人,在哪都是一样的,好友相托,让我照顾好京城的茶庄,我不便走开。”
沈云卿:“孤身一人……殷老板还没有娶妻吗?”
殷超尴尬憨笑了下,“这种事情,都得看缘分不是。”
随后,二人客套寒暄几句,便分开了。
沈云卿问起小月,“我之前让你去调查殷超的底细,可查出什么来了?”
一开始,江临把殷超这个伤患捡回府上来的时候,沈云卿就怀疑过此人。
再后来,殷超把脸上的纱布取了,露出一张与江临五分相似的脸,沈云卿就更觉得奇怪了。
小月:“我和林风都查过殷超的底细,没有什么异常,他在江南的确是开茶庄的,在运送茶叶来京路上遇到劫匪,被世子所救,然后就一直待在京城了。”
沈云卿一步一步往前面走去,她说:“越是底细干净的人,就越深不可测……”
小月倒觉得殷超没什么疑点,“他不还帮忙给翻译了西凉符文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可他的脸……真的太像了。”
如果是普通寻常的相貌也就罢了,可殷超有着一张酷似江临的脸。
乍一看,还真的容易认错。